楊嵐見狀，忍不住咬牙：“如果你不信，可以去查，傅遠洲能這麽快拿到你爸留下的股份，是不是傅律霆在中間幫忙？”
    “他傅律霆能這麽好心？打死我都不信他們之間沒有貓膩！”
    傅遠帆眉心一蹙：“你的意思是，大哥在幫傅遠洲？”
    楊嵐咬牙切齒：“你還叫他大哥？！你的親大哥被他害死了，你、你要氣死我嗎？！”
    說話的同時，捂住胸口，一副快要倒下的樣子。
    傅遠帆表情稍軟，“媽，別動氣。我會查清楚一切，如果真的是大……傅律霆害死哥哥，我絕不手軟。”
    “明擺著的事實，我不知道你究竟還要查什麽？！”
    男人薄唇一緊：“……沒有證據。”
    “你要證據是嗎？好，那今天我就把話放在這兒，就算沒有證據，甚至你哥的死真的與他無關，我們二房也跟他傅律霆勢不兩立！”
    看著楊嵐偏執的樣子，傅遠帆隻皺了皺眉，再無其他表情。
    “媽，你先吃飯。有什麽事，吃完再說。”
    “還吃什麽？氣都氣飽了！”
    說完，啪一聲，將筷子拍到桌麵上，起身走人。
    這和她預計的相差太遠，她還指望遠帆能夠出手，先對付傅律霆和傅遠洲，再幫她奪
    回股權。
    可眼下，兒子的反應實在讓她大失所望。
    有時候，孩子太聰明，也不是什麽好事……
    “哥！媽叫你回來是給我們的出氣的，不是讓你質疑過來，懷疑過去，擺張臭臉的！”傅葶葶噌一下站起來，指著傅遠帆直言不諱。
    然而，後者的反應卻是——
    “手放下。”
    “……什麽？”
    “我不喜歡被人用手指著，放下！”
    傅葶葶脖頸一縮，某個瞬間，仿佛在他身上看到了傅文博的影子。
    本能的畏懼使她下意識照做，瞬間就把手收了回來。
    “你、你凶我幹什麽？不理你了！回來還不如不回來呢！”
    飛快說完，轉身就跑。
    傅遠帆站在原地，眼神晦暗不明。
    ……
    第二次見麵，還是約在這家咖啡廳。
    這次，南煙早到。
    傅遠帆提前了，但還是比南煙晚了一步。
    “南總，又見麵了。”
    “幸會，路易斯先生。”
    說完，南煙直接拿出雇傭合同：“鑫華生物實驗室，現改名路易斯實驗室，您意下如何？”
    傅遠帆挑眉，直接用他的名字給實驗室命名，這是他沒料到的。
    然而，南煙開出的條件還遠不止這些——
    “年薪自己填，每年的實驗經費不設上限，
    審批流程一切從簡，最多不超過三天。”
    一個科學家所擔心的所有問題，都被她短短幾句話解決得明明白白。
    但凡是個有心人，都能看懂這背後巨大的誠意。
    傅遠帆微微一笑：“看來南總這是有備而來啊？”
    “我不喜歡說廢話，相信路易斯先生也是個講求效率的科學家，現在合同交給你，簽或不簽由你自行決定，我先走了。”
    言罷起身，直接走人。
    這次咖啡廳店員根本沒有機會送上出餐牌，問出那句“您要喝點什麽”。
    “南總留步——”傅遠帆起身開口。
    南煙腳下一頓，但並未轉身。
    他看著女人窈窕的背影淺淺勾唇：“我簽。年薪多少無所謂，經費我有自己的實驗基金，至於實驗室的名字，那不過是個形式，我不沽名釣譽，所以對我來說，意義不大。”
    “你究竟想說什麽？”南煙轉身。
    “簽字可以，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南煙挑眉：“什麽條件？”
    “能給我你的聯係方式嗎？”
    “就這？”
    “怎麽？南總覺得自己不值，還是這些條件換你一個聯係方式不配？”
    南煙雙眸微眯：“想知道我的聯係方式很簡單，直接問顧總就行
    ，他會很樂意告
    訴你。”
    男人卻搖了搖頭：“我想要你給的，而不是從第三個人手裏拿到。”
    “有什麽區別的？”
    “可能區別就在於，前者是你自願，後者並未經過你同意。”
    “這重要嗎？”
    “當然重要，一個紳士是不會讓女人為難的。”
    “你不覺得你現在的行為對於我來說是另一種為難？”
    “我給了你選擇權啊，你可以選擇給，也可以不給。”
        南煙：“能問路易斯先生一個問題嗎？”    傅遠帆報了地名，甚至還詳細地說出所在院係。
    南煙聽完，“我的聯係方式是吧？好啊，給你。”
    男人沒想到她答應得這麽爽快。
    看來，傅律霆的女人也……不過如此。
    就在他走神的幾秒，南煙隨手抽過前台櫃麵擺放的筆和便簽，刷刷幾下寫完手機號，遞到他麵前。
    “路易斯先生，該你了。”
    傅遠帆也說到做到，翻開合同，在乙方簽名處簽下名字，遞回給南煙。
    兩人一交一換，有點銀貨兩訖的意思。
    南煙拿到合同就果斷走人。
    傅遠帆坐下來，雙腿交疊，
    蹺起二郎腿，一個響指招來服務員：“麻煩一杯拿鐵。”
    “好的，您稍等。”
    他坐在位子上，花了三十分鍾，優哉遊哉地喝完一杯咖啡，這才結賬離開。
    ……
    南煙上車之後，沒有急著發動引擎，而是直接把合同簽名頁拍了個照，發給顧時淵。
    已經關機兩天的顧大總裁不到半分鍾就回了電話——
    “他簽了？！真的簽了？！你不是在逗我吧？！”
    南煙：“你也可以選擇不信，我馬上撕了合同。”
    “別啊！信，我信！南總出馬，就是不同凡響，這麽快把人給我搞定了，年底分紅再加一成！”
    “以後這種事別找我，僅此一次，下不為例！”
    “是是是，絕對沒有下次。”    “是啊，他可是科研、商業兩開花的奇才！既會做研究，還能精準把控市場……”    “他輔修的導師是誰？”
    “好像叫……什麽史密斯？是一對夫妻檔教授。”
    南煙目光微凜。
    一切信息都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