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瞬間低下頭。
    “沒有……就是太想您……”
    說完，勉強擠出一個笑容，然後拉著文繡往裏走，“我想跟太奶奶說會話。”
    文繡愣了一下，跟著往裏走：“好。”
    晨曦這孩子也算是跟在她身邊長大的，什麽性格她再熟悉不過。
    雖然嘴上說著沒什麽，但委屈的眼神和畏懼的表情卻作不得假。
    一定是發生了什麽。
    但孩子不肯說，當著楊嵐，她也不好繼續追問。
    隻能私下慢慢引導她說出來。
    老太太暫且壓下心頭的疑慮，跟著晨曦進到屋裏，楊嵐自然也跟了進來。
    “喝點什麽？鮮奶好不好？”老太太還記得她最喜歡的東西。
    晨曦點頭：“謝謝太奶奶。”
    老太太一邊示意傭人去拿，一邊將她抱在懷裏，坐到沙發上
    “來，讓太奶奶看看，牙齒恢複得怎麽樣……”
    之前摔斷的兩顆門牙在醫生的精心治療下已經接好，看不出明顯的痕跡。
    但小丫頭臉上的肉明顯掉了不少。
    以前水靈靈、圓乎乎的臉蛋兒，如今沒了水色，還略微往裏凹陷。
    突然——
    “太奶奶，我還是想回來跟你，可以嗎？”
    誰也沒料到小丫頭會冷不丁說出這種
    話。
    率先變了臉色的是楊嵐——
    “晨曦！你說什麽呢？！”
    可能是意識到自己表情太凶，聲音太過尖銳，她深吸口氣，調整了一下呼吸，接著笑道：“你這孩子，怎麽不懂事呢？你太奶奶身體不好，怎麽能讓她照顧你？”
    晨曦抿唇，默默地垂下頭。
    楊嵐此刻內心瘋狂咆哮：死丫頭！居然給老娘來這招！看我回去怎麽收拾你！
    然而這時，老太太卻冷笑一聲，看向楊嵐的眼神已然不善。
    “我的身體還不至於差到那種地步，再說，家裏傭人這麽多，保姆司機、吃的玩的樣樣齊全，還照顧不了一個孩子嗎？”
    “誰說晨曦不懂事？我看她懂事得很！知道誰對她好，誰對她不好！”
    兩句話，句句不提楊嵐，但又字字都在點她！
    之前磕斷牙齒的時候，老太太就想把晨曦帶回來了。
    是楊嵐信誓旦旦說自己會調整好狀態，照顧好她，老太太這才作罷，隻當給她一次機會。
    沒想到，這次是孩子自己提出來要回老宅，不願意跟著楊嵐這個親奶奶。
    可想而知，小丫頭在那邊受了多少委屈，才會當麵向她提出這個要求？
    “媽，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對晨曦不說費盡心思，那也是盡心盡責……”
    楊嵐還想狡辯。
    然而老太太並沒有給她這個機會：“你有沒有盡心，我長了眼睛的，看得一清二楚！”
    “我是老了，但不是瞎了！”
    楊嵐臉色難看，“真是冤枉啊——”
    “夠了！晨曦以後都養在老宅，她沒了爹媽，沒人管，我這把老骨頭就親自管！”
    說完，直接叫來傭人：“去，把二樓的房間收拾一下，叫人重新來布置，往後晨曦小姐就住這邊了。”
    “好的。”
    一錘定音，楊嵐半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
    回去的路上，她牙齒差點咬碎。
    為什麽全世界都要跟她作對？！
    就連親孫女也靠不住！都是白眼兒狼！
    傅晨曦最好一輩子窩在老宅，否則等她落在自己手裏……
    楊嵐眼中閃過一絲怨毒。
    這哪裏像個親奶奶，分明是老巫婆！
    ……
    “行了，別生氣了。”一道聲音從樓梯傳來。
    接著傅律辰走到老太太身邊，又伸手逗了逗晨曦：“用得著發這麽大脾氣嗎？反正已經把晨曦下來了，目標達成，高興點，行不行？”
    老太太翻了白眼兒：“我能不生氣嗎？你看看你二嬸，像什麽
    樣——”
    呃！
    可能意識到晨曦還在，她沒把難聽的話說完。
    “倒是你，這兩天怎麽了？”老太太狐疑地打量他一眼，“破天荒住到家裏。”
    沒出過一趟門。
    傅律辰：“我等萱萱啊，不是說她今天回來嗎？”
    “推遲了。”
    “啊？”
    “航班延誤，正好她臨時要去辦點事，索性在魔都那邊多待幾天。”
    傅律辰傻眼：“幾天？具體是幾天啊？”
    “怎麽？你有急事？”
    傅律辰撓頭：“急事倒沒有……”
    就是有幾個問題，關於黑客技術方麵的。
    老太太：“少則三五天，多則十天半個月吧。”
    傅律辰嘴角抽搐，當即噔噔噔跑上樓，沒兩分鍾就背著電腦包下來，“我先走了。”
    “不是……馬上吃晚飯了，你要走也吃了再走啊？”
    “不了！我一會兒隨便吃點就行！”
    看著他風風火火的背影，老太太無奈搖頭：“多大了，怎麽還毛毛躁躁的……”
    傅律辰從老宅離開後，直接回了公寓。
    他在老宅蹲了兩天都沒蹲到馥萱，又看了看麵前的電腦，心裏那叫一個癢癢啊！
    這種感覺就像……你迫切地需要知道答案，可偏偏知道答案的人
    沒在，不能幫你解惑。
    那叫一個焦躁難耐，抓耳撓腮！
    突然——
    傅律辰看著眼前的顯示屏，腦海中冷不丁浮現出一句話：實踐出真知！
    既然沒人告訴他答案，那就上手操作一下，多試幾次，不就知道了嗎？
    說幹就幹！
    他瞄準了一個不良網站，上麵有些注冊會員經常發布一些變態視頻，其中虐貓的尤其多，點擊量還非常高。
    他打算黑了那些虐貓者的賬號，檢驗自己最近所學的新知識，能不能讓他成功越過防火牆。
    想到被曜曜救助的那隻小貓，曾經被人剝皮扔在街上，又被小販抓走賣貓肉，傅律辰就氣不打一處來！
    倘若不是小貓幸運，遇見了曜曜，可能現在已經成為某些人的腹中美食了。
    由於沉浸其中，太過專注，窗外夕陽逐漸落下，夜幕慢慢籠罩大地，傅律辰都一無所知。
    此時，公寓走廊上。
    “確定是這間嗎？”一個頭戴鴨舌帽、蓋住大半張臉的男人警惕地環顧四周，神情戒備。
    “浩哥，我查過了，信息絕對準確。”
    “你確定他人不在？”
    “嗯，他這幾天在傅家老宅，而且裏麵的燈沒開……”
    更加說明，他人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