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7章 一次兩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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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廷越把薑潮汐送回家。
    雖然他看到後麵有輛勞斯萊斯一直跟著他們,他也假裝沒看到,不曾向薑潮汐提起半句。
    到了目的地。
    薑潮汐邀請宋廷越進屋坐坐。
    她和陸炎霆結婚三年,還從未邀請過朋友去他們家。
    宋廷越欣然應允,跟著薑潮汐一起進門。
    薑潮汐給宋廷越泡了茶,宋廷越走到壁爐邊,看到裏麵還有未燃盡的相框,照片也依稀還能看出是薑潮汐和陸炎霆的合照。
    看到薑潮汐把合照燒了。
    宋廷越的唇畔浮現出一抹淡笑。
    薑潮汐把泡好的茶端出來,看到宋廷越站在壁爐邊,輕輕喊了一聲:“師兄,過來喝茶。”
    “嗯。”宋廷越到沙發邊坐下。
    薑潮汐拿著公道杯,給宋廷越倒了一杯茶,放到他麵前。
    宋廷越清啜了一口:“嗯,不錯,茶氣剛烈,厚重醇香,霸氣十足,是最好的老班章,我年初的時候給師傅送過幾餅。”
    薑潮汐笑著說:“這餅茶就是年初的時候師傅送給我的,原來是師兄孝敬師傅的好東西,沒想到便宜我了。”
    “哈哈,師傅那裏不缺好東西,你喝也一樣,不浪費。”宋廷越一邊喝,薑潮汐一邊給他添。
    兩人聊得很愉快。
    宋廷越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我上次送給你的畫呢?”
    薑潮汐指了指樓上:“掛在書房了。”
    “能不能帶我上去看看?”宋廷越目光灼灼,看著薑潮汐。
    薑潮汐遲疑了一下,還是點點頭:“可以,走吧!”
    “嗯。”
    宋廷越很高興,跟著薑潮汐一起乘電梯上樓。
    書房就在二樓的主臥室旁邊。
    薑潮汐一打開書房的門,宋廷越就看到自己的畫掛在了最顯眼的地方,滿意的笑了。
    這是不是說明,薑潮汐心裏也有他的位置呢?
    宋廷越的心突然雀躍起來。
    三年前。
    為了成全她,他放開了雙手。
    這一次,他不會再放手。
    此時此刻,陸炎霆的車就停在路邊。
    他隔著窗戶,能看到薑潮汐和宋廷越的人影閃過,但是不知道在幹什麽。
    夜幕降臨,宋廷越還沒有要走的意思。
    難道要留下來過夜?
    陸炎霆整個人都不好了。
    薑潮汐以為他一整晚都會在醫院,所以明目張膽的帶著男人回來過夜?
    陸炎霆怒火中燒。
    恨不得馬上衝進去,把宋廷越有多遠丟多遠。
    可是,薑潮汐已經很明確的告訴他,照顧他,和他結婚,隻是為了報恩,現在恩已經報完了,她也要回歸自己的生活。
    他完全沒有立場管她。
    不管她和誰在一起,都是她的自由。
    這一刻,深深的無力感將陸炎霆包裹。
    他在車內坐了很久。
    夜越來越深。
    他終於還是忍不住了,摔門下車,大步流星朝他和薑潮汐的婚房走去。
    直奔二樓。
    走出電梯,他就聽到薑潮汐的聲音:“哇,師兄,你好厲害,你真的太厲害了……”
    陸炎霆快要氣炸了。
    厲害?
    有多厲害?
    一次兩個小時嗎?
    他到要看看宋廷越到底有多厲害。
    聲音從書房傳出,陸炎霆一腳就把書房的門踢開。
    “薑潮汐,我們還沒離婚,你就把男人帶回來廝混,當我是死人嗎?”
    房間內的兩個人都用驚訝的目光看向他。
    陸炎霆以為自己會看到汙穢不堪的一幕。
    結果。
    看到的是清風明月,溫婉高雅。
    宋廷越正拿著毛筆,在作畫。
    而薑潮汐在旁邊研磨。
    書房內沒有一丁點汙穢,反而都是書畫,空氣中彌漫的是淡淡的墨香。
    薑潮汐知道陸炎霆誤會了,皺了皺眉:“畫畫就是廝混嗎,你說話這麽難聽,在客人麵前,能不能尊重我一下?”
    宋廷越瞥了陸炎霆一眼,繼續從容不迫的作畫。
    一副清風朗月的高雅模樣。
    反倒襯得陸炎霆暴躁又粗魯。
    陸炎霆強壓下心頭的怒火,走過去,用平和的語氣問:“在畫畫?”
    薑潮汐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不然呢,你以為在幹什麽?”
    “別生氣,是我誤會了。”
    陸炎霆好脾氣的道歉,薑潮汐的火氣也消了不少。
    她問:“你不是說今晚在醫院陪你媽媽嗎,怎麽突然回來了?”
    “回來拿幾件換洗的衣服。”陸炎霆隨便扯了個理由。
    薑潮汐根本不相信他:“這邊離醫院這麽遠,你來這邊拿,還不如去江山賦那邊拿,那邊也有你的衣服。”
    江山賦就是陸炎霆和白雪凝的婚房,他複明之後一直住在那邊。
    打死陸炎霆也不會承認自己是一路跟著她和宋廷越回來的。
    他立刻又說:“還要拿一些別的東西。”
    “哦。”薑潮汐擺擺手:“那你去拿吧!”
    示意他趕緊走,別打擾她們作畫的雅興。
    陸炎霆卻杵在那裏不肯走。
    似乎對宋廷越的畫很感興趣。
    薑潮汐也不理他,自顧自和宋廷越聊天:“師兄,你隱居的這三年,畫技提升了好多,上次師傅還在說,你現在是年輕這一代,身價最高的國畫大師了。”
    宋廷越淡然一笑:“身價高不高無所謂,我對錢沒興趣。”
    “師兄,你的境界太高了!”
    薑潮汐不由得豎起大拇指。
    她就挺喜歡賺錢的。
    永遠達不到宋廷越的高度。
    隻有陸炎霆知道,宋廷越確實對錢沒興趣,放著幾千億的家產不繼承,整天閑雲野鶴,過自己喜歡的生活。
    過去三年,他在終南山租了個農家小院,深居簡出。
    他進山是因為薑潮汐,出山也是因為薑潮汐。
    陸炎霆查過,宋廷越進山那天,是他和薑潮汐結婚的日子,而宋廷越出山那天,正好是白雪凝回國。
    所有的人和事,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這個臉上總是掛著雲淡風輕笑容的男人實際上心機深沉又腹黑。
    宋廷越派人破壞白雪凝的演奏會,踩傷白雪凝的手,讓他以為是薑潮汐做的,把所有的罪責都怪到薑潮汐身上。
    讓薑潮汐對他失望。
    陸炎霆看著宋廷越,眸色幽暗不見底。
    有種棋逢對手的感覺。
    宋廷越依然是麵帶微笑,畫完一幅畫,對陸炎霆說:“這幅畫就送給陸先生,預祝陸先生新婚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