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迷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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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不出所料。’李應心底暗自思索著。
這處暗舵現在有著大概一百多人駐紮。
想要將所有人一網打盡,難度有點高,不過他早有準備。
李應找到一處水井,拿來打水的木桶,將兵種袋裏麵的隱霧之囊取出來,牢牢用繩索綁緊在木桶之上,然後放入井水之中。
僅僅過了十幾個呼吸,從水井深處,就有著大量白色霧氣噴湧而出,將四周渲染得恍如仙境一般。
隱霧之囊那形似蜂巢的表層,浸泡在水中之後,就從無數孔洞內彌漫出大量迷霧。
根據陳子河所說,這種古怪霧氣僅能被暴雨或狂風所克製,其他任何手段都無法將其驅除。
伴隨著漫天迷霧逐漸覆蓋了整個院落,甚至將附近的半條街都籠罩住,依舊緩緩向著四周擴散,李應借助鷹身人麵獸這尊道兵的第二視角,從半空中監視著所有敵人的動靜。
默默等待著濃霧遮蔽了所有人的視野,幾乎伸手不見五指,李應這才將隱霧之囊收回來,接著身影一閃,瞬間闖入了霧氣深處。
他的目標很簡單,就是鏟除這些礙眼的邪教信徒。
隱霧之囊的有效覆蓋範圍是方圓三百米,別說這座院落,就連附近的十幾處府邸和旁邊的街道都被徹底遮蔽住了。
“聽舵主大人說過,等再過一段時日,我們就要糾集諸多教徒,做一件驚天大事,你們知道是怎麽回事嗎?”
負責看守庫房的幾名持刀教徒,坐在庫房大門前的涼亭之中,一邊喝酒吃肉,一邊低聲討論著。
“沒錯,這事我也聽白祭司提起過,估計到時候我們都能夠升官發財,大撈一筆!”
“嘿嘿,一說到發財,我可就不困了,兄弟們,細細道來。”頓時有人精神一振,豎起耳朵聆聽。
“咦?好大的霧氣……”
一群人正在喝酒聊天,說得起勁之時,四周不曉得何時早就被濃密的迷霧所籠罩,而且還在朝著他們所在的涼亭延伸而來。
“雖然隆冬時節起霧很是正常,而且這還是在地下暗河附近,夜晚有點霧氣沒啥大不了的。可是……這霧氣未免太大了吧?”
為首的虯須男子性格較為沉穩,他疑惑地朝著四周望去,就在他話音剛落之時,霧氣飄散過來,很快就連對麵的人臉都模模糊糊看不清了。
“都別喝了,大家退到庫房裏麵去,小心防備。”
“嗯?那邊好像有動靜?”忽然一名高瘦的年輕守衛開口指著某個方向大喊道。
眾人連忙順著他的手指望過去,但大霧遮天,啥都看不見了。
鏗!鏘!
其餘的守衛也察覺到了不對勁,紛紛將腰間的長刀拔了出來。
為首的虯須男子問道:“你到底聽到什麽了?”
“我剛才貌似聽到了腳步聲……”那名高瘦的年輕人眼神警惕地掃視著四周。
可就在下一個瞬間。
嘣!
隨著清晰地弓弦聲響起,一支羽箭猛地刺穿了他的喉嚨,這名年輕人怒瞪著雙眼,使勁捂住了脖子,緩緩癱倒在地。
很快,大量鮮血就從他的身下流淌而出。
“敵襲!”
旁邊的眾多守衛一起高聲厲喝道,連忙背靠背聚攏在一起,以防備暗中的偷襲。
不過,就在下一秒,霧氣之中爆發出一道耀眼火光,轟地震響聲之中,無數鐵片鋼釘以著肉眼難辨的恐怖速度飆射而來,恍如疾風驟雨般擊穿了他們的血肉之軀,將所有人都打成了渾身飆血的篩子。
幾人疼得撕心裂肺,倒在地麵上,慘叫哀嚎著滿地打滾。
他們嚐試著想要將嵌入體內的異物從傷口裏麵拔出來,但尚未來得及動手,就身軀一僵,徹底不動了。
這麽淒厲的哀嚎聲,立刻驚動了其他位置的守衛和那些沉睡之人。
很多人尚且在夢境之中,就被驟然驚醒,然後衣服都沒穿,光著膀子操起身旁長刀狂奔出房間,卻愕然地發現,整個院落裏麵到處彌漫著濃厚霧氣,麵對麵的同伴都有點看不清,至於數米開外的景象,就純粹是一片模糊了。
“大家小心,霧氣之中有敵人偷襲!”
有著教徒在高聲提醒眾人。
這彌天大霧使得無人敢隨意踏出房間,門外就像是危機四伏的恐怖叢林,誰都不想成為衝出去送死的那個,都縮在一起抱團自保,至於其他同伴,隻能讓他們自求多福了。
可是,大霧中不時傳來宛若雷霆一般的轟鳴聲,偶爾還能夠看到火光一閃,以及緊接而來的大聲慘叫,讓眾多血日邪教的信徒們都是麵麵相覷,臉色越發難看。
“到底是誰,竟然敢針對我們的暗舵進行攻擊?莫非是情報泄露了?抑或是得罪了某家道館的強者?”
副舵主王法夜的臉色鐵青,簡直恨得咬牙切齒,正巧舵主和幾名護法出城辦事去了,沒料到此刻就遭到了外敵的侵襲。
這很不正常的濃霧,絕對是敵人用著法術或靈具之類的東西製造出來的,自己的異能沒法消除這漫天迷霧,隻能以守代攻,等著敵人找過來的時候,徹底幹掉他。
隻需要糾纏住這家夥一會兒,城內其他位置隱藏的高手絕對會趕來支援,到時候,就是這個混蛋的死期!
心底默默思索片刻,王法夜大聲爆喝道:“你們所有活著的人,都向著我這裏靠攏集合!”
作為暗舵之中的最強者,亦是職位和聲望最高的,他的命令一旦發出,就得到了眾多教徒的響應,整個院落裏麵的人流都朝著這裏匯聚過來。
迷霧之中,伴隨著‘嗤’的一聲,李應的右臂機甲化,變成了巨大的漆黑金屬翼手,惡狠狠地斜劈下來,將對麵的一名邪教徒從左肩到右腹部,徑直硬生生劈開,頓時內髒腸子嘩啦啦流了一地。
“嗷啊……”
這名邪教徒淒厲慘叫著,滿臉怨毒之色,還想要用手中長刀反擊,卻被李應扭動身軀,輕鬆至極地飛速避開。
然後,血光飛濺之中,他的頭顱就倏地掉落下去,隻剩下一具無頭屍體仰天栽倒。
剩下的一名守衛竟然眼眸中透射出狂熱信仰,絲毫無懼地猛衝過來,持刀對準李應的腹部瘋狂捅刺。
‘噗嗤’地鈍響聲之中,這一刀仿佛捅刺在堅韌而又光滑的岩石上麵似的,竟然絲毫無法存進,還向著旁邊滑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