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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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應搖了搖頭,轉身離開此地。
    血日邪教聲勢太大,真的是不好招惹。
    可這處暗舵離自己家太近了,如今還把他的家人作為陰謀算計的目標,這便讓他無法容忍了。
    所以,隻能將其斬盡殺絕。
    而且這次的激戰爆發以後,絕對會引來城主府禁衛和附近各大道館內強者的查探,血日教估計在附近是混不下去,絕對會火速轉移,起碼短時間內是不敢再回來了。
    這樣的話,自己和妹妹算是暫時安全了。
    況且李應渾身遮擋得嚴嚴實實,即便有著殘兵敗將逃走了,也肯定不清楚自己的身份。
    他沒有走大街,而是按照原路,直接翻牆返回了自己的房間內,洗漱一番,就躺了下去。
    過了沒多久,他耳朵一動,聽到那處血日教暗舵附近傳來疾速的掠空之聲,緊接著就是悲憤地怒吼聲傳來,響徹了附近的夜空。
    “誰?特麽的是誰幹的?呃啊啊啊啊!!”
    然後,就是趕來查探情況的各方強者,與這名前來支援的血日邪教強者爆發了一場激戰。
    但僅僅十幾分鍾以後,這家夥囂張無比的登場,最終卻狼狽地逃走了。
    畢竟,七仙橋坊市是道師強者們的大本營,豈能讓他在這裏張狂?
    過了片刻,李家宅院大門處就傳來嘭嘭嘭的拍門聲。
    李應眼神一動,保持著淡漠的表情,走過去給他們打開大門。
    “什麽人?”
    院門之外,一群手持火把,握刀張弓的捕快衙役,看到他身上的道袍,原本的一臉飛揚跋扈模樣,立刻萎了下來,露出一絲僵硬的笑容。
    畢竟修道者在巨壁城內的身份崇高無比,縱然一拳將他們打殺了,事後也不能將對方怎麽樣,頂多罰點錢,服一段時間的勞役,由著所在的道館和城主府口頭訓誡一番,也就沒事了。
    但他們付出的代價,可是自己的性命啊。
    故而,為首的捕頭,立刻滿臉堆笑地問道。
    “見過道爺,打擾您休息了,受城主府之命,前來各家詢問一番,剛才是否聽到附近傳來打鬥聲?可否有陌生人闖入家中?”
    “我睡得正香呢,就被你們吵醒了。陌生人?來我家偷東西?嗬嗬,除非他不想活了!”
    李應滿臉的傲慢之色,壓根沒把眼前這些捕快衙役放在眼裏。
    與他對視的瞬間,這些人縱然也練過武功,但卻被那種強大威壓的精神力量鎮得喘不過氣來,隻能唯唯諾諾地連忙退開。
    下一刻。
    宅院大門被惡狠狠地閉攏,發出砰的一聲震響。
    大門之後的李應,臉上的蠻橫凶狠卻瞬間消失,變得麵無表情。
    對於這些平時與幫派地痞勾結,欺男霸女的衙役捕快,他壓根沒啥好感,剛才的姿態,一半是故意表演,而另一半,則是純粹出自本心,教訓這些欺軟怕硬的混蛋一番。
    門外,丟了臉麵的眾多衙役捕快,彼此麵麵相覷,都感到頗為尷尬。
    可又不敢得罪超凡脫俗的修道之人,隻能強壓著心底的怒氣,跑去拍打其他住戶的大門。
    但附近的居民大多數非富即貴,身份很不一般,他們自然又遭了不少窩囊氣。
    李應壓根懶得理會這些,徑直走進房間,一覺睡到大天亮。
    這次的夜襲之後,附近頓時秩序井然,亂七八糟的流浪人員和地痞無賴基本都被驅趕出了七仙橋坊市,讓他對於妹妹的安全更為放心了。
    隨著光陰緩緩流逝,城主府也察覺到了物價膨脹的危機,連忙從官倉中搬出大量豆子玉米之類的粗糧,平價售賣,抑製市麵上幾乎快要崩盤的商業秩序。
    盡管黑石幣和青岩幣依舊沒人要,但通過以物易物,糧食取代了貨幣的作用,總算是將險些垮塌的商貿經濟給逐漸拉回了正軌。
    粗糧交易換來布匹,布匹再換其他東西,如此循環流通,整個商業街市慢慢地重新繁盛起來。
    但無論外界如何風起雲湧,都對鐵拳道館造成不了任何影響,大家的一日三餐依舊有葷有素,吃得滿嘴流油,一個個精神健旺,紅光滿麵。
    隻是聶老道格外交待,絕對不允許將道館內部的物資帶出去,否則一律重罰。
    李應很清楚,這大概是聶清風這位資產豐厚的館主大人,用著道館的積蓄在補貼一眾門徒弟子。
    而身為道師強者的聶老道,依然每天盤膝端坐在演武場旁的高台之上,靜靜調息修行。
    至於必不可少的各種精美糕點和時令鮮果,更是天天都有,也不曉得他從哪裏弄來的。
    冬季逐漸快要過去了,氣溫在慢慢轉暖。
    李應身軀內的靈能,自從上次的一戰之後,開始突飛猛進,離著道徒巔峰狀態越來越近了。
    盡管不算是進展最快的,但卻每天持續不斷地進步,穩得不行。
    機甲粒子的能量槽早就圓滿了,如今可謂是萬事俱備隻欠東風,隻要他將靈能積蓄到臨界點,自然就能輕鬆打破瓶頸,更上一層樓。
    李應的心態也很穩定,每天堅持不輟地勤修苦練,沒有一絲一毫的懈怠。
    很快,冬季徹底過去,巨壁城迎來了初春時節。
    城主府盡管一直在開倉放糧,但這時候也逐漸撐不住了,商業區官府糧行的存糧也逐漸不足了,甚至還頒布了每日限購的政策,讓城內的無數貧民怨聲載道,一片沸騰。
    李應每次隨著商隊出行,領取的薪俸和酬金也越來越少,看樣子興盛了這麽多年的陳家商會,在眼下的混亂局勢之中,也迅速地衰落下去了。
    陳子河也跟他談論過這些事情,說如今的城內,很多商家富戶都千裏迢迢的遷徙去了別的安全城鎮,現在生意很不好做,即便運回貨物來,也大多數積壓在庫房之中,資金難以周轉。
    很多護衛好手因為薪俸酬金的降低,逐漸心底不滿,甚至轉投別家了。
    而商隊護衛力量不足,行商變得越發困難,這就形成了惡性循環,搞得商會元氣大傷。
    李應也經常在城內遊逛一番,察覺到商業區和貧民坊市的大量居民住戶,死的死,走的走,好多街區都出現了大片的空蕩蕩宅院,好似鬼屋廢墟一般,看上去頗為滲人。
    至於那些留下來的,大多數都是沒錢搬家的,以及徹底絕望躺平的。
    故而商業變得越發蕭條,街道上大白天都人流稀少,甚至那些幫派都沒有了昔日的囂張狂妄,很多成員都是麵露憂色,一個個精神萎靡,看上去無精打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