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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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虎莊”名為莊,可實際上高聳的城牆又如城堡般高聳入天,莊前漫天風沙寸草不生,莊後崎嶇陡峭的岩石一層層的疊至天際,岩石中偶有一些綠草點綴其中;而莊內占地福源甚廣卻綠樹成蔭,甚至還有小橋及流水,彎彎的河水緩緩的流動其中,還有些魚蝦悠遊著,河水繞著四周的城牆,與莊外形成強烈的對比。
一進入莊門,可瞧見一條石板路,兩旁襯著高大的綠樹直通莊內大廳。廳前大門處掛著“龍虎廳”三個大字的牌匾。
進入廳內可瞧見一張大而名貴的紫金雕椅,不偏不倚的擺在正中上位,其下兩旁才擺了十來張名貴的紅繪雕椅。
此時上位的紫金雕椅上正斜坐著一名狀似慵懶,眼神卻銳利如鷹的男子。男子的臉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臉俊美異常,但此刻卻帶著陰沉,而微亂的散發卻又帶著幾分狂野,讓人不禁聯想到一隻蓄勢待發,優雅又美麗的黑豹,既美又狂野,卻也帶著危險。
男子的手不經心的微微搖晃著手中的酒杯,薄而抿緊的唇似笑非笑道微微揚起,如鷹的眼神緩緩掃視著其下兩旁十來個座位上坐著的人。他的眼神所到之處,每人如坐針氈般的坐立難安,目光也微微垂下,不敢與之相接。
“稟---稟莊主,屬下---屬下無能。”左側那排的座位中,其中一人正對著正中位置低著頭直挺挺的跪著,語調顫抖而結巴。
正中位置的男子則不為所動繼續的掃視,直至瞧見跪著的人,慵懶的神情霎時轉為不悅。
“是嗎?”他淡淡的拋下話,跪著的人頓時渾身顫抖不已。
“屬下該死,請莊主恕罪。”
“既知該死,又跪在這兒幹嘛?”低沉冰冷的話語微微飄在靜悄悄的大廳中。
“莊主恕罪,莊主恕罪,莊主恕罪---”隨著急喘顫抖的聲音而起的事鏗鏘有力的磕頭聲。“請莊主再給屬下一個機會,屬下一定不會再失敗。”
“張賀。”冷淡的嗓音又起,沒被點到名的人頓時皆鬆了一口氣。
而叫張賀的人則緩緩從紫金雕椅後走了出來。
“屬下在。”張賀躬著身子靜靜等著主子下命令。雖說他從小跟著主子一起長大,主子的性情他多少也了解一些,對於他的喜好多少也知道,但有時候他也搞不清主子的心思,尤其是他的喜怒無常。
“問他。”男子不耐煩的喝幹酒杯中的酒,而這個男子正是“北虎莊”莊主---越清遠。
“是。”張賀站直了身子。轉身對著跪著的人,嚴肅的開口:“陳堂主,根據李堂主傳回來的消息指出,有人能進出“南龍莊”甚至也見到了“銀龍”本人,不知你有何話說?”
“北虎莊”莊主以下設了五堂。白虎堂專門負責對外一切營運,明著經營商家開設賭館,鏢局,妓院等賺錢行業。黑虎堂則是負責訓練弟子供各堂所需的精英,及供應各處保鏢,打手以及護衛整個“北虎莊”安全的人才。藍虎堂則是負責探查各地的消息或臥底等事。青虎堂則是“北虎莊”的刑堂。紅虎堂則是擔起對外一切的執行任務,諸如幫派械鬥或暗殺工作。而今,陳堂主正是紅虎堂堂主,李堂主則是藍虎堂的堂主。
“稟莊主,屬下幾次帶人進入“南龍莊”不是有些下屬因輕功不好被攔在牆外,就是當我們進入的時候人手不夠,再不然就是當我們人手足夠時卻早已驚動整個“南龍莊”,所以---”陳堂主辯駁道。
他也不想失敗啊。但---唉!
“意思就是你每次都無功而返?”張賀冷冷的接話。
“屬---屬下無能---”陳堂主低頭發抖。
“好,很好!”越清遠丟開手中的酒杯拍著手笑道,薄唇卻淡淡的吐出冷冰冰的話,“整個“北虎莊”的臉全讓你給丟盡了,現在誰人不知我們“北虎莊”殺羽而歸,就算我們不出名,現在恐怕也名揚四海了。”冷淡的睥睨跪在地上發抖的人。
要不是不想逼得狗急跳牆,留這等無用之人幹嘛?
“滾!”不耐嗓音猶如利劍般揚起。
聽到此話,跪在大廳前的陳堂主不敢置信的張大口。
“怎麽?你覺得我的處罰太輕了嗎?”越清遠譏誚的揚起嘴角。
“不!謝謝莊主,謝謝莊主。”陳堂主不禁喜極而連聲道謝,快速的以跪著的姿勢倉皇倒退。他不敢深思為何莊主會放過他,但知道隻要此刻莊主沒將他賜死,他就有活命的機會,雖說活罪難逃,但好死不如賴活著!
“張賀!”越清遠輕喚。
一聽莊主輕喚,張賀了悟的立即轉身。
“根據屬下截獲李堂主的消息指出,能夠進出“南龍莊”的人是個女子。目前她已經跟著“銀龍”往北方而來,至於她是如何能在不驚動其他的前提下進出,到現在還查不出來。”
“是嗎?”越清遠若有所思的半閉著眼。
“是的。而且根據消息指出除了“南龍莊”的人外,其他人都查不出那名女子是何方神聖。而且目前那名女子又緊跟在“銀龍”的身邊,所以---”
“我懂了。”越清遠點了點頭,譏誚的揚起嘴角,“所以他們辦事不力是情有可原的了?”
哼!這群笨蛋!
一個女子就有辦法進入“南龍莊”,而他們這一大票的男人卻始終不得其門而入,這簡直是丟盡“北虎莊”的臉。
要不是北虎莊跟南龍莊一向井水不犯河水,而“銀龍”那家夥總是藏頭縮尾不見他有何作為,更犯不到他手裏,要不然他早就殺過去掀了他的底了,還需要這群笨蛋丟盡 北虎莊的麵子嗎?
不過---那家夥怎麽突然往北方而來呢?越清遠撫著下巴思索著。而底下的人仍是半天也不敢吭上一聲。
據傳“南龍莊”目前勢力有向北方擴張之勢,如今他人又向北方而來,雖不知他正確的目的地,但總不能不防。何況屢次派人刺探那家夥的長相皆不成功,這已經很糟糕了。現在又不知他為何而來,真讓人不悅。
“張奇龍。”越清遠突然點了名。
“屬下在。”右側最前方的人戰戰兢兢的站了起來。
“紅虎堂主的事你知道該怎麽處理了?”真想將他給宰了。
“屬下知道。屬下會辦他個辦事不力。”唉!做刑堂就有這個壞處,好事沒輪到他,壞事跟罪人他數第一,判的太輕莊主不高興,判的太重又得罪了同儕。
“嗯。”清遠心生不悅的微揚著唇冷哼。
銳利的目光掃視著底下的人,真不知道養這些笨蛋做什麽?雖然他們與“南龍莊”並稱江湖兩大莊,但明顯的無論在氣勢上,人力上以及行動力上,他們硬是矮了人家一截,這叫他怎麽咽得下這口氣。
“李武雄。”他微慍。
“屬下在。”右側另一名屬下顫抖的站了起來,眼光絲毫不敢與清遠接觸。他真是藍虎堂堂主。
“務必在三日內給我打探出“銀龍”為何到北方來,還有跟在他身邊的女子又是誰,否則的話---哼!別怪我翻臉不認人,我可不管你是不是跟了我爹三十幾年的人。”他眸中閃過一抹嗜血的光芒。
“屬下遵命。”
見他額頭冒著冷汗,越清遠撇了撇嘴角站了起來,冷冷的丟下話轉身離去,“你們最好給我好自為之,別讓我發火,否則別怪我六親不認。”
一見莊主離去,底下的人這才鬆了口氣,暗自慶幸今天莊主的心情好像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