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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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麽當時他們歸順我們就不是心甘情願的,也難怪---”藍虎堂堂主忽然警覺失言,瞄了清遠一眼,隨即閉嘴。
    “無所謂。但是我早就知道他們的心態,我讓他們歸順隻不過是不想讓他們狗急跳牆,否則當時兄弟們一定死傷過多。”
    “是啊。”藍虎堂堂主心有餘悸的點頭。
    當時要不是現在的莊主明智的決定,說不定他們北虎莊這時隻能是綠林道上的一個小幫派罷了,哪能真的坐上北方綠林道上的龍頭老大的位置呢!
    “好,這件事情你做的很好,接下去那些有心想造反的人,你可得盯緊些,別讓他們逃了,否則又得費一番功夫了。”
    “屬下知道。”
    “叫青虎堂的準備收網,我希望能將他們一網打盡,而你們這些人也待在暗處太久了,該是讓你們出來活動活動了。”他嘴角噙著一抹笑意。
    當初他讓那些詐降的人位居香主或堂主,以籠絡他們。若他們知進退得失,肯乖乖安逸的為北虎莊盡忠職守也就罷了,他還能讓他們有個善終。既然他們猶不知悔改,還想扳倒北虎莊,還敢動他的女人,那就怪不得他心狠手辣了。
    而原先讓出堂主或香主位置的忠心幹部,他故意將他們安置在他處,另行培訓一批人手,讓他們滲透在那些有心造反的人身邊,沒想到這麽多年下來,這批人反而一步步走入那些人的核心中,讓他知曉他們的全盤計劃。而今已是水到渠成,也該是他將那些有心之人全揪出來的時機了。
    “是。我們可等這一天等的好久了。”藍虎堂堂主笑著說。
    “是啊!”清遠也笑著回應。
    “可是我看你們演戲也演的挺高興的嘛!”五堂主除了藍虎堂及青虎堂這兩堂是北虎莊的舊幹部外,其他三堂全由那些詐降之人當上,而這兩人這麽多年來演戲好像演的愈來愈逼真了。
    “呃---哪有。”藍虎堂堂主幹笑的否認。不過,私底下他可是跟青虎堂堂主在比較兩人誰將唯唯諾諾的角色詮釋的最好。
    “好了,你先下去辦事吧。”
    “莊主---屬下還有一事---”他支吾的說。
    “何事?”清遠挑高眉,瞧他臉上那種表情,肯定不會是什麽好事。
    “嗯---莊主您今年也有二十八歲了---”他思索著該如何婉轉的表達。
    “那又如何?”
    “是否也該討房妻妾了?”他大著膽子進言,可語氣卻是小心翼翼深怕說錯話。
    “誰說的?”清遠抿著唇。
    “莊主---呃---屬下等是認為您也該房妻妾,好為您生下子嗣,將來北虎莊才後繼有人啊。這樣老莊主在泉下也可以安心瞑目了,當初老莊主臨死之前一定要屬下等好好照顧莊主的生活起居,以及子嗣等問題。”他還特別強調屬下等,免得莊主隻怪罪他一人,而且還抬出老莊主,希望莊主能看在他死去父親的份上,早早娶房妻妾完成終身大事。
    “囉嗦。”他不悅的板起臉。
    “呃---莊主您別怪屬下等囉嗦,屬下等也是不喜歡這樣啊,可是這是老莊主死前交代的,屬下---”
    “下去。”清遠冷著聲打斷了藍虎堂堂主的話。
    “可是---”
    “我,說,下,去。”他蹙眉瞪著藍虎堂堂主。
    “是,那屬下就先行告退了。”唉!真是吃力又不討好。
    一等藍虎堂堂主離開後,清遠煩躁的起身。每年總要聽那家夥在他耳邊叮嚀,叫他早點娶妻生子,真叫人厭煩不已,難道他們不知道他早有打算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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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嫣然背心裏的汗冷了,衣服貼在身上,冷得令她打了個寒噤,也許是外麵的風太大了吧,她扶著床榻起身,下了地,走到一旁的櫃子,翻找衣服---
    櫃中的內裏,一件綠色的飾品,引起了嫣然的注意,她伸手拿過,這---這正是父親,她認得,這個玉扳指是她買給父親的。她第一次買給父親的作為壽辰的禮物。那時父親樂的像個孩子,連連讚它漂亮---
    怎麽會?這個東西怎麽會在這裏?
    她還記得自己抱著父親,母親冰冷的身體,那冰冷的幾乎連她的心都凍結了,疼她的父母永遠都不能再回來了,她恐懼而絕望的號啕大哭,一直哭到連聲音也發不出來---
    自己昏死了過去,一直都昏迷不醒,後來是師父救了她。她才得以活下來。從那以後她再也沒有哭過,因為她知道一切的軟弱,一切的眼淚,都是沒有用的。
    她挺了挺脊背,手下意識的握緊那玉扳指,揪心的痛又泛了上來,她真是要瘋了!她對自己冷笑,沒想到她還可以發現這麽大的秘密!
    她冷汗涔涔,既然是天注定,那便不可違!在這一刻,她就下定了決心,她決定孤注一擲,反正自己什麽都沒有了,她輸的起---隻不過就是一條命罷了!
    堅定的抬了一下頭,好像是在告誡自己什麽---反正---現在的自己就已是生不如死了---
    嫣然隨即將那玉扳指放回原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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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嫣然正坐在椅子上發呆,老嬤嬤端著點心從外麵進來,見她一個人坐在椅子上發呆,將點心放下,走過到她的身邊:“小姐,今天好點了嗎?”
    嫣然回神兒:“謝謝嬤嬤,我已是好多了。您費心了。”
    老嬤嬤思忖了片刻,看向嫣然:“那真是太好了,小姐是不知道啊,這些日子莊主為了您的身體可謂是盡心盡力,說句實話,我在這裏這麽多年,還是第一次看見莊主這樣呢。小姐真是好福氣呢。”
    老嬤嬤的話像一塊巨石,投進了嫣然的心湖,瞬間揚起了巨浪。
    她企圖要開口,卻不知道該怎麽說,明明隻要說一句--我對他沒有任何意思!
    但就是這樣一句簡單的話,可為什麽就是說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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