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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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嫣然的嬌顏平靜無悔,她深深吸了一口氣,看向父親,事到如今隱瞞也沒有意義。
    “我已經同他圓了房,成了夫妻。”況且她從來就沒有後悔。
    任九天再次震驚的退了好幾步。
    “你---你---”
    她低聲輕道:“請爹成全我女兒深陷情網,無法自拔。”神情確實無比的堅定,染上一抹幸福的光輝。
    “不!”任九天突然放聲狂喊,自責的喃訴不斷不斷從他發顫的唇齒中迸出來的---“我錯了,是我害了你,當初我實在不應該答應讓你留下夢苑,又讓你以身犯險,害的你無端受辱,毀了名節。”
    “我剛說這一切全出自於心甘情願。”
    任九天淚涕齊下。“我明白,非常明白---你一向教順,不想要爹內疚,才會這般的安慰我。”
    “事情並不如您想像的那樣不堪---”
    任九天根本就聽不進她的解釋。
    “我不管,無論如何我都不會再把你送進虎口,跟我回去,我要你跟我走。”強烈的狠霸與當年的意氣足以比擬,任嫣然無奈的依了爹爹。
    ---
    “被欺騙的滋味很不好受,是吧?”目睹任氏父女成功的脫離無心的掌控,燕雙飛當然竭盡所能的挑釁,完全不管常問須的吹胡子瞪眼睛,作盡警告。“早就提醒過你有其父必有其女,卻還是一味的相信她。這下子嚐到了自食惡果的滋味了吧!”
    他漠然,拒人千裏的表象探索不出內心的波動。
    無心不說話,但燕雙飛可沒有住嘴的打算。
    “打從一開始她就存心把你玩弄於掌心中,目的就是想煽動你饒恕她的家人,可惜見你不改其誌,仍然執意滅她全族,再怎麽傻呆的人都知道該想好退路以便抽身。但你,聰明一世糊塗一時,竟然看不破她的詭計,傻傻入甕。”
    “雙飛,不要再說了。”常問須扯了扯她的衣袖,阻止她的放肆。
    眼前的無心陰鷙的令人害怕。
    她甩開他,“你住口,我和無心說話,輪不到你來插嘴。”
    那對冷冽的利眸半眯起。
    “雙飛---”無心隱忍的怒氣眼看即將爆發,再不走,後果堪慮。
    “我哪裏都不會去,我隻想待在無心的身邊。”
    “聽我說---”
    “少管我的閑事。”她懶得理睬常問須,風情萬種的踱到無心眼前,狐媚一笑。“人雲道:不經一事,不長一智,有過這一回的教訓,你是應該對任嫣然死心了。”她存心蠱惑的偎近他。“明白了吧,這世上唯一能匹配你的人,唯獨我---”
    展清遠大掌不屑的甩開了她。
    “無心。”她憤然。“我究竟哪裏不好?什麽地方比不上她?”她再諷刺道:“告訴你,任嫣然不會笨的等你去擒拿她,這個時候,她早就跟她爹爹遠走高飛,不知去向了---啊!”
    赤焰回劍以狂狠姿態襲向了她的咽喉,無心這回當真要斬掉這個饒舌的女人。
    鏗一響,成問下眼明手快,千鈞一發之際擋掉了無心要命的劍招,救下了呆若木雞的燕雙飛。
    她的臉憤恨的扭曲著。
    “你居然敢這樣對待我,”在鬼門關前徘徊一遭的她並不因此放棄,咬牙切齒的話滿含不甘。“不識好歹的東西,你會嚐到惡果的。”
    “我們走。”為免再次惹惱無心,成問下這回顧不得燕雙飛對同意與否,硬拉著她離開。
    “我等著看,看你回頭向我求饒,你終會明白唯一肯用真心對待你的人是我燕雙飛,燕雙飛。”尖銳的回音回蕩不休---
    ---
    一日了---
    任嫣然失神的坐在窗邊,額際輕抵在窗欞邊,凝視天空的雙眸讓悒鬱色澤給沾染。
    不由喟歎。
    清楚明白經過這一遭,與展清遠之間的那份脆如薄紙的信任頃刻瓦解,先前的努力必然功虧一簣,尤其他又偏執得令人無法想像。唉!要想重新獲取他的信任,難如登天。
    落寞的思緒凝聚泣訴,在方寸間遊走彌漫,狂烈想傾嚷無辜的申辯無人可聽。該怨誰?怨爹親的無知,怨命運的擺弄,亦或是自身那份不該放縱沉淪的情絲?追根究底,全是自己甘願以飛蛾姿態衝入明知道烈焰中,即使會萬劫不複,活該是咎由自取,又豈能歎。
    可心傷卻觸動淚意,抑製不住的珠淚一顆顆滾落下來,算了!容許她暫時的放縱吧,無人在旁,請允許她給自己一點喘息的空間,宣泄從不敢表露的無助。
    無聲啜泣著---
    須臾後,啃噬心口的劇痛得以稍緩,淚拭去後她深深的吸了吸氣。
    夠了!夠了!這般就夠了。她眨了眨瞳眸,再無半行淚,被烏絲半掩的嬌顏硬是擠出了一絲笑容。
    任叢遠遠的拉著麵色淒慘的老爺躲在一邊,悄悄聲地道:“我看小姐好傷心呐。”
    “她所受的,可是奇恥大辱呀!”任九天內疚至極,一徑兒推演她悲哀來自身體被人所辱。
    “那個展清遠真個懂得折磨人的道理,不取小姐性命,卻侮辱小姐的清白,這種風聲若是傳揚出去,小姐以後拿什麽麵目見人?”
    任九天佝僂的身軀強烈的顫抖。
    “都怪我失策,當初要是不答應嫣兒的條件,也不會害的她飽受摧折。”
    “事到如今再說後悔也挽救不了發生的事實,我們能為小姐盡的一份力,就是撫平她的傷口。”
    他籲道:“談何容易。”
    是談何容易,但得麵對時,不硬下頭皮也不行。
    任叢在任九天的示意下,領了幾個腳夫,抬著一箱子允諾送給長恨幫的謝禮,偷偷摸摸的來到他甚是恐懼的地方。幾日前,這裏還受過一場戰役的洗劫,衝天殺氣至今仍未消褪,尚未重建的混亂,顯著陰森吊詭。
    懸著一顆七上八下的心房等待片刻後,在密林的另一處終於走出了長恨幫幫主及一群護衛的高手。
    長恨幫幫主咧嘴一笑,一雙雙貪婪的大眼看過黃澄澄的金光後,緊皺的眉頭終於鬆了開來。
    “難得你明白要依約行事,不致趁我長恨幫混亂之餘落井下石,來個死不認賬。”言下之意,任叢若敢毀約背信,就得嚐嚐被追殺的滋味,他長恨幫雖然元氣大傷,但對付任家人可還是綽綽有餘的。
    “幫---幫主您言重了,承蒙相助,這回才能救出---救出我家小姐,任家人對貴幫的恩德沒齒難忘。”
    “是嗎?”忠孝節義,禮義廉恥,適合從他們的口中吐出來嗎?聽來不止惡心,簡直是詭異到了極點。
    “幫---幫主---”任叢克服不了對他的畏懼,講起話來戰戰兢兢。“該給貴幫酬金我可是送到了,那麽---那麽你是不是還欠我---欠我一個交代---”聲如蚊吶的提醒。“那個無心可還---還活著?”
    殺氣陡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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