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的生日宴，更像是家庭宴會，但是人不少，畢竟孫家根深蒂固，關係也都錯綜複雜，各種親戚，也跟很多商人或者其他家族都有各自聯姻跟合作。
    大家族，似乎重男輕女的觀念很重。
    老宅裏很大，還分了前廳和後院，前麵有酒有肉，是男人們的天地。
    方沐就跟著霍淮安一塊走了個過場罷了，從前廳經過，跟各路記不清楚稱呼的人打過招呼之後，霍淮安就直接送她到了後院。
    後院更誇張，剪花，針織，打麻將的都有，看著都是些富太太。
    “淮安”，看到霍淮安的時候，麻將桌上的一個中年婦女笑眯眯趕緊起身跟他打了招呼。
    目光不免會打量方沐。
    方沐被看得有些不自在，下意識咬唇，將霍淮安挽的更緊了幾分。
    她不喜歡被人向欣賞猴子一樣的被圍觀，她下意識垂眸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臂處，霍淮安還是懂的，給她準備的禮服是有袖的，袖口還帶了些蕾絲。
    “六嬸，我女朋友”，霍淮安握住方沐的手，笑，笑得殷勤又乖順。
    他不動聲色將方沐袖口又更往下拉了幾分，像是有愛的幫著整理衣物一般。
    “是嘛，可真漂亮，會不會打麻將？”六嬸說話時候，趕緊給拿了杯果汁過去，遞給方沐的時候順帶著用另一邊手握住了她，“來，我把位置讓給你，你打幾局？”
    方沐接過果汁，笑了笑，然後又將目光望向霍淮安，臉上雖然還是帶著笑，但是眼眸裏的情緒已經變了，變成了求助。
    霍淮安挑眉笑了笑，視而不見她眼底的求助，朝六嬸點了點頭，就轉身離開了。
    “哎，霍淮安……”方沐看著他的身影，著急。
    “沒事，讓他去，他們前麵喝酒，我們不管他們”，六嬸趕緊安撫著拉方沐到了麻將桌邊。
    六嬸很熱情，還向在座的其他人也介紹了她，然後將她按坐在麻將桌上了。
    既來之則安之，方沐隻能陪著一群老女人打起了麻將。
    不過麻將桌上還是有用的，家長裏短的八卦，在這桌上最熱鬧。
    “有沒有聽說，盛良啊，好像在外麵有個小女兒，你們有沒有人見過？”
    聽到這話，方沐抓牌的手頓了頓，不自覺皺眉，這夥人真是什麽話都敢聊啊。
    “沒聽過啊，真的假的？”
    “別又是什麽為錢亂來的，說懷了孩子想進門的，這些年還少嗎？”
    聽著這你一言我一語的，方沐都不敢說話。
    “不一定，這話傳得挺真的。”
    “不管真假，都別說了，一會讓人聽了去，這要是傳到老爺子耳朵裏也不好，今天大好日子，可別惹得老人家不開心。”
    “這八字還沒有一撇呢，咱們誰也沒見過，還是先不亂傳的好。”
    “小沐，你有沒有聽淮安說過這事？”
    “啊？”方沐沒想到，這事還能問到自己。
    “沒有”，方沐笑著趕緊搖頭，“我跟霍淮安都沒認識多久，我連他是個什麽樣的人都還不是特別清楚呢，你們孫家的事，我更不可能知道了。”
    方沐這話也不假，她連霍淮安都還沒有徹底摸透呢。
    “你這話說的”，六嬸突然笑著拍了一把方沐的手背，“你說這話就見外了，咱們往後都是一家人，不分你我。”
    六嬸看著方沐，又更湊近了她幾分，低聲開口，“淮安這孩子，我們看著長大的，算是盛良的半個兒了，老爺子也是相當喜歡他，等你嫁過來了，就是一家人。”
    “哦，這樣啊……”方沐笑了笑，竟一時不知道該怎麽回這話。
    霍淮安的腳步聲響起的時候，方沐鬆了口氣，像是終於看到救命稻草。
    “六嬸，老爺子來了，我跟她去見一見？”霍淮安走到桌邊，直接將方沐從座椅上拉起。
    “行，去吧，趕緊給老爺子看看”，六嬸笑著看他們兩個。
    霍淮安點頭，然後牽著方沐的手轉了身。
    方沐被霍淮安的牽著，再一次穿過前廳，她能看到最前麵的主桌上坐著一個頭發有些白了的老者。
    “我叫什麽？”方沐側頭朝霍淮安，問。
    “爺爺啊”，霍淮安失笑。
    “爺爺”，霍淮安跟她低聲說完，很快又更站直了幾分，說話聲音也大了許多。
    “哈哈，淮安，來來來”，老爺子看到霍淮安，還挺開心，難怪六嬸說老爺子挺喜歡他。
    “爺爺，我女朋友”，霍淮安拉著方沐站到老爺子麵前。
    “女朋友啊？嗯，很漂亮”，老爺子看起來還挺慈祥，不過，應該隻是錯覺，這樣的家族裏，哪有真的完全單純善良的人。
    “爺爺”，方沐笑得很甜，跟著叫了一聲。
    叫這一聲的時候，方沐餘光能看到坐在老爺子旁邊的孫盛良和孫天浩，兩個人的臉色不盡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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