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吾心已醉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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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官坎的劍傷已經好了很多。他揮了揮右手,心中暗道:“還好,還不致於落得殘廢。”
    一天,響午過後,烏雲密布,眼看就要下大雨了,上官坎又悄悄走到上官梁以前的住所旁邊。他站在屋簷之下,似乎是在躲雨。
    隻見天空那烏雲之下一隻烏鴿子朝上官坎飛了過來。上官坎將左手往空中一擺,那烏鴿子就停在上官坎的左手上。上官坎猛然伸出右手,將那烏鴿子爪上的一個小筒子迅速取了下來。他將小筒子裏麵的紙團取出,攤在掌心一看。隻見那紙條上麵寫道:“速找上善。否則,禍全家。老板!”
    上官坎見字後,心頭猛地一顫,額頭直冒冷汗。他不敢多想,遂將那紙條揉碎,猛地塞入口中,“咕嚕”了一聲吞入肚中。
    “好不容易才揭開密室,找到了《上善九境》劍譜,想不到被那鬥笠人卻橫插了一手。這下該如何找回?我該怎麽向老板交代?我一家老小的危矣!”上官坎不敢往下想像。他越想越怕,隻沉得空中烏雲壓頂,全家老小就因此而慘死。
    “那天晚上搶走自己手中《上善九境》劍譜的鬥笠人究竟是誰?”上官坎苦苦冥思,百思不得其解。他“唉”地苦笑了一聲,一個躍身,施展輕功馳進了那珍珠般的雨線之中。
    ……
    澤州城外三十裏處的鷹嘴峰,杳無人煙,山高險峻。魏國劍狂魯劍川故意避開端木浪,一連用了二十個日日夜夜,反複地揣摩著《上善九境》中那二式劍法,一式一式地練。可惜的是,他越練卻越是迷茫。
    “嘿,嘿,嘿!”魯劍川突然狂笑了起來,“我要殺人!我要殺人!”
    原來,魯劍川不知道,當初他夜闖上官府,從黑衣蒙臉人的手中搶奪的這本《上善九境》劍譜,隻是上官羽偽造的《上善九境》。“這哪裏是至尊至聖的《上善九境》劍法的絕學呢?”
    “那個黑衣蒙臉人又是誰?”魯劍川納悶地問了自己。“當然,要感謝他先打開了密室,取出了‘黑匣子’,否則,我還得多費一番的周折!”魯劍川突然冷笑了起來,隻當自己是一個幸運兒。
    想起了這些,魯劍川又練起了上善劍式。不多時,隻見他雙目暴突,麵目變得異常的猙獰。“我要殺人!我要殺人!”
    端木浪已經有快一個月的時間沒有見到魯劍川了。他的心裏清楚地隻記得,那晚自從和魯劍川在龍門客棧偷聽薑子城他們的話後,他和魯劍川立即駕馬離開了龍門客棧。魯劍川借著鬧肚子,在城郊就乘機偷偷一個人溜了開去。
    “他想獨吞《若水心經》,沒門!”端木浪心中疑慮了起來,並暗自計算著。
    一個月後,端木浪是在澤州城外的一個古驛站裏遇見齊國劍癡薑子城和薑莫魂的。
    那是一天午後,端木浪百無聊賴,在驛站裏停腳,獨在喝起了悶酒。“真他媽的魯劍川,想撇下我端木浪,呸!”端木浪喝了一口酒,破口罵道:“你魯劍川敢不仁,就別怪我端木浪不義!”
    “想不到大名鼎鼎的寒冰劍狂被人像猴一樣耍了,真是可憐呀!”薑子城跳下了馬,就對端木浪數落了一番。
    “你劍癡薑子城還不是一樣,也被人像猴一樣耍了,比我端木浪更加可憐!”端木浪又咕了一口酒,慢吞吞地回敬了薑子城一句。
    “你!”薑莫魂的招魄劍已出鞘,劍氣瀟瀟,指向端木浪。
    薑子城“哈哈”了一笑。他不怒卻反問起端木浪道:“端木浪,你倒說說我怎的也被耍了?”
    “那天在龍門客棧,你們隻知道風流喲!”端木浪似乎喝醉了,突然說起了那晚在龍門客棧偷聽的事。
    薑子城一聽,心裏很不是滋味,臉一陣紅一陣青。他當下控製住情緒,緩聲道:“男人嘛,哪一個不風流!”隨即又“哈哈”地笑了起來。
    “糟糕!九境!心經!”薑子城這才意識到魯劍川、端木浪已經捷足先登,已取得了《上善九境》和《若水心經》。他當下拔出離魂劍,劍指端木浪,怒聲問道:“劍狂魯劍川呢?”
    “魯劍川?我不是被他給耍了,也正在找他麽?”端木浪搖了搖頭,猛又呷了一口酒,反問薑子城:“或許他已經練成了‘上善九境’劍法了?”
    “魯劍川雖然以劍狂稱著,但他又不是什麽武學天才,他能練到‘上善九境’麽?”薑莫魂不以為然地對薑子城和端木浪道。
    “狂人就有狂人的狂法,難不成你才練得成?”薑子城心裏不悅,對薑莫魂道,“不過,對於《上善九境》,吾心已醉兮!”他說罷遂“嘿嘿”大笑了起來。
    “我們先找到劍狂再說!魂弟,我們走!”薑子城說著跳上了馬。“駕”“駕”兩聲,薑子城和薑莫魂的兩匹馬揚塵而去,不一會就消失到暮色之中。
    “喂,快等等我!我們一起去找那狂人!”端木浪也駕馬追了過去。
    ……
    一場大雪下得紛紛揚揚。章城、澤州、邯州城裏裏外外都是雪白一片,烏黔江畔似乎有銀蛇在肆意舞動著。
    這一天巳牌時份,鎮漢王府裏沉香嫋嫋,似乎要衝散府外的雪花一樣。
    司馬季披著紫衣大貂,手握著兵書,氣定神閑坐在府中。英之雄等將士分列兩旁坐著,不敢打擾司馬季,保持著出奇的安靜。
    司馬季緩緩地呷了一口茶,站了起來,舒展著身子。
    英之雄起身緩步上前,揖手向司馬季稟道:“鎮漢王!外麵的雪景甚是壯觀!”
    “走!出去瞧瞧!”司馬季笑道。
    英之雄“喏”的一聲,隨即和眾將士簇擁著司馬季慢慢走出了府外。
    一個身形有點佝僂的老人正在府外大院清掃著雪花。他見司馬季等人走來,遂放下掃帚,迎了上去。他指著滿地的雪花,向司馬季比劃了起來,嘴裏“咿咿呀呀”地不知想說些什麽。
    “這個老奴,雖然又聾又啞,但很是勤快!”英之雄笑著對司馬季道。
    “人呀,活著總要有點精神,勤快總比懶惰好!”司馬季微笑著對英之雄道。他隨後又從兜裏取了二個銀元,緩緩地拿拉住那老奴的手,將銀元交給了老奴。
    那老奴接過銀元,滿臉興奮的樣子,向司馬季頂起了大拇指,又“咿咿嘢嘢”地想說些什麽。他見司馬季等人漸漸走開,遂又拿起了掃帚,清掃著雪花來。隻聽得他手中的掃帚掃得雪花“唰唰”作響,那雪花離地而飛,揚揚灑灑。
    那老奴心中暗道:“風雪飄飄,劍氣騰霄!誰說掃帚就是掃帚?掃帚在我的手中就是一把劍,一把殺人不見血的長劍,一把能蕩清天地間一切障礙的蒼穹之劍!”他想著想著,嘴角突然閃過一絲詭異莫測的笑容。
    雪沉默無言。那老奴也沉默無言,但是他的心裏卻有聲:“如今天下,究竟誰能擁有這壯美的江山,時下,誰也說不準?”
    ……
    司馬季看到那鎮漢上下滿山遍野白茫茫的壯觀雪景,就像一幅幅美不勝收的畫卷。他亦幻亦夢,深深地陶醉在那一幅幅銀裝素裹的畫麵之中。
    司馬季回頭又望向身後那雄偉壯觀的的臥龍山。隻見臥龍山上的雪像白玉一樣閃閃發亮。他在心裏暗喜道:“我仿佛就看到了鎮漢內外的大真、大善、大美!”
    司馬季久久地佇立凝望著那密密的林間覆蓋著的白色的雪花,他想像著初春的景象。他轉身對英之雄等將士道:“冬天很快就過去了,春天也就要來臨了。我司馬季祈願‘天下盡陽春,人間皆和煦’!”
    英之雄等人揖手道:“鎮漢王胸懷社稷,心念蒼生,當今天下的真英雄也!”
    司馬季淡淡一笑道:“所謂君王,隻有用大愛去傾心描繪這如詩如畫的江山,才會成為這天下的真正主人!隻有用真情地守候這片壯美無邊的江山,才會成為這天下的永恒主人!”
    英之雄等人又揖手道:“鎮漢王對江山情切切、意脈脈,一定能將江山緊握在手中,社稷萬載,天下黎民百姓萬福萬疆!”
    司馬季聽得英之雄等將士所言,又陷入了沉思之中。他隨而又“哈哈”地大笑了起來。
    英之雄等將士見狀卻暗自一怔,麵麵相窺,均不解司馬季的所思所想,隻是保持著片刻的沉默。
    “英將軍,山河美哉!江山壯哉!”司馬季突然開口向英之雄道出了自己的心聲。
    “山河美哉!江山壯哉!”英之雄等將士也隨即大聲地隨和了司馬季。
    司馬季目睹勝景,喜悅於心。他踏雪前行,步伐豪邁。他即興起歌,慷慨陳詞。隻聽得他踏雪高歌道:“大雪紛飛兮,山河美!江山壯美兮,吾心醉!吾心已醉兮,百姓隨!百姓隨兮,天下歸!”
    英之雄等將士聽得司馬季歌中意境,甚是高興。英之雄在心中暗道:“鎮漢王借景抒懷,表達了他不可一世、藐視全天下英雄,一統天下的豪情壯誌!”
    “厲害了鎮漢王!鎮漢王文韜武略,我和眾將士都驚呆了”英之雄揖手對司馬季笑道。
    司馬季又“哈哈”大笑道:“本王此歌如何?”
    英之雄等將士拍手讚歎,齊聲高呼道:“鎮漢王壯誌淩雲,天下一歸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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