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像極了楚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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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羽專注於白衣姑娘的《上善九境》劍式的演練和講述,倒是將《若水心經》那輕悠的蓮開之音忽略於心。上官羽見那白衣姑娘《上善九境》劍法精妙,時而“紫電飛空”、時而“瀑布飛珠”。他隻看得眼花繚亂、如癡如醉,竟忘了薄紗對麵的那位和為自己療傷四掌相對的女子。他突然大喊了一聲“甚妙!”
隨著上官羽那一聲喝彩,薄紗對麵的冼若水卻在刹那間就撤下了雙手。上官羽雙手驟然失空,差點兒將整個身子前傾過去。上官羽定神一看,發現“瑤池靈脈”薄紗對麵演練《上善九境》劍法的白衣姑娘也驟然間消失了開去,剛才和自已四掌相對的女子也不知什麽時候已經離開。
上官羽“唉”的一聲,長長地了歎一口氣。他好生後悔:“我真不該得意而忘形!”
月光西移,上官羽回到了寢室。他的心頭久久難以平靜,腦海裏反複揣磨著白衣姑娘演練的《上善九境》劍式。他的心潮間蕩起一陣陣澎湃:“原來這《上善九境》劍法精妙非常,那執劍演練的白衣姑娘又究竟是誰?”
次日清晨,空氣格外清新,乘馬浮雲見上官羽在寢室外的花園中練起劍來,心裏一陣高興:“看來上官公子的傷已然痊愈!”他負手站立在一旁,隻見上官羽劍訣一撚,“唰唰”兩劍,軒轅劍時而銀光遍地,時而紫電飛空。乘馬浮雲暗讚道:“《上善九境》劍法果然絕妙精侖!”他正想拍手稱讚,又見上官羽劍法突變,身形疾轉,颼颼數劍,儼如駭電奔雷,一時間四麵八方,都是上官羽劍招飛揚的影子。
“恭喜上官公子身心痊愈,上善劍法突飛精進、精微奧妙!”乘馬浮雲看見上官羽的劍法精妙,連忙拍手稱讚道。
“全托乘馬先生洪福和精心醫治!”上官羽緩緩地收起了軒轅劍,上前向乘馬浮雲抱拳施禮致謝道。
乘馬浮雲又“哈哈”了兩聲。“心魔自起深孽!”他緩聲說道,“那是上官公子你已經放下了困擾自己的心魔,以致恢複了本原心智!”
“經此一番,讓我驟然明白,其實:一個人最大的敵人就是自己!”上官羽揖手道,“當然了,要戰勝自己確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乘馬浮雲見冼若水和墨蘭走來,又緩聲道:“當然了,最重要的是,你還得感謝這位‘若水’姑娘,是她為你先施下了蓮心妙手,才讓你有所頓悟。”乘馬浮雲說著向上官羽介紹了身邊的冼若水。
“楚兒!”上官羽突然向冼若水喊了起來。
“這位公子,你可是認錯人了,小女子是冼若水。”冼若水看了一眼上官羽,淡淡地說道。冼若水的心裏想道:“我深信,羽哥哥他是為受我的折磨而來到這世上的!”
上官羽聽得冼若水這麽一說,頓感失望。他見冼若水身穿一身淺墨綠的霓裳,長得簡直就和虞楚楚一模一樣。上官羽的心裏暗吃一驚,“哎!想不到這若水姑娘像極了楚兒。難道這世上竟有長得如此相像之人?”他當下不敢怠慢,隻好揖手向冼若水施禮致謝道:“謝謝若水姑娘蓮心妙手為在下治病!”
冼若水對上官羽淡淡一笑,緩聲說道:“這位公子,你就不必客氣了!”
“上官公子,若水姐姐為你治病,你打算怎麽樣感謝人家呢?難道就這麽一句‘謝謝’了得?”墨蘭走上前,朝冼若水看了一眼,又朝上官羽看了一眼。她轉而又對乘馬浮雲緩緩而道:“師父呀,你覺得我說得對不對?”
“墨蘭妹妹,我寧願這位上官公子對我的謝意,全都給你!”冼若水看了一眼墨蘭,隻見墨蘭臉頰緋紅,害羞似的站在那裏。冼若水又側眼向上官羽看去,隻見他呆呆地站著,若有所思。冼若水心裏暗想:“我雖然看不懂羽哥哥此時的心境,但我的心卻被他的焦慮所震撼。原來,他是挺在乎我虞楚楚的。”
“這丫頭!”乘馬浮雲淡淡地笑了笑,緩聲道,“上官公子要怎樣感謝若水姑娘,哪裏輪得到你這丫頭操心?”他轉而又對上官羽道:“上官公子,不要和這丫頭計較!”
“師父你蠻不講理!”墨蘭朝乘馬浮雲做了一個鬼臉,氣呼呼地退到了小師哥妙弦如斯的身邊,轉而又對妙弦如斯道:“妙弦師哥,師父他一點都不講理!”
“墨蘭師妹,不能這樣對師父說話!”妙弦如斯淡淡地對墨蘭說道,“其實,師父的心思,我也不知道,我也不敢問。”
墨蘭又碰了一臉的灰,氣呼呼地對妙弦如斯說:“就你說得對,我以後再也不理你了!”她說罷伏向冼若水的肩膀,委屈地對冼若水說道:“若水姐姐,他們男人隻懂得欺負我們小女子,以後就不要幫他們治病了!”
冼若水輕輕地撫了撫墨蘭那烏黑的長發,委婉地笑了笑。她那甜美的笑容就像盡情綻放的海棠花兒。
“不,墨蘭姑娘說得甚有道理!”上官羽被乘馬浮雲這麽一說,遂轉過神來,他解下身上的軒轅劍,虔誠而恭敬地遞向了冼若水,悠聲道:“若水姑娘,我上官羽除了一顆心,就剩下這把劍了,請若水姑娘收下此劍!”
冼若水的心刹時“咯噔”地劇痛了一下,就好像是被上官羽的劍刺著了一般。她暗吃了一怔,沒有接過上官羽遞過來的軒轅劍,緩聲說道:“我一個弱女子不懂劍法,也不敢擁配此劍,上官公子就不必如此多禮了!”
“上官公子心懷感激,可謂有情有義;若水姑娘不肯收下軒轅劍,可謂深明大義。寶劍配英雄,上官公子你還是留著此劍吧,日後一統江湖、號令天下全憑此劍!”乘馬浮雲這一番話語,輕而易舉地解開了上官羽和冼若水之間的難堪場麵。
冼若水朝著上官羽微微一笑後,粉臉低垂。其實,她雖然麵生微笑,但她的的心卻在滴血。她心裏暗道:“與其說羽哥哥他是為受我的折磨而來到這世上的,還不如說我虞楚楚是受羽哥哥的折磨而活在這世上的!”
上官羽在不經意間也朝冼若水看了一眼。上官羽那深邃的眼神與冼若水那皎潔的明眸瞬間相對著,仿佛心有靈犀。上官羽心裏想道:“這若水姑娘的微笑,和楚兒的微笑一樣的甜美!”他當下向冼若水又報以淡淡的微笑。上官羽喃喃細語道:“就是這樣甜美的微笑,我上官羽一輩子都忘不了!”
上官羽也無法分辨出冼若水那黑珍珠般的明眸和虞楚楚那黑珍珠般的明眸存在任何的差別。他心裏暗想:“楚兒的眼神早已在我的心中生了根,我永生都不會忘記。難道這若水姑娘和楚兒是孿生的姐妹?”
……
酉牌時分,太陽早已偏西,一抹殘陽斜照在若水穀後花園的閣樓上。冼若水端坐在崖柏古琴的旁邊,撩起了長長的流雲袖,輕輕地撫了撫琴。她的纖纖指尖在尾弦上輕輕地一挑,隻聽得“錚”的一聲,打破了若水穀的寧靜。
冼若水緊接著拔動了琴弦,彈奏起《若水心經》的後四章:“若強,不可識;若尤,唯不爭;若治,道乃久;若虛,無生有。”琴聲悠揚悅耳,一會兒似雲中飛鳥輕盈展翅鑽入雲宵,一會兒又似海棠花瓣飄落海棠湖畔;一會兒似瀑布將晶瑩水花瀉滿一地,一會兒又似山澗小泉追逐青青綠草。冼若水撫琴撫得如癡如醉,以崖柏古琴之聲演繹著《若水心經》的精妙。
上官羽聞得琴聲,緩步走去。他靜靜地坐在閣樓的一旁,聽得入了神。“楚兒!楚兒!”上官羽在心裏呼喚著虞楚楚。
一曲奏罷,冼若水緩緩起了身。她見上官羽若無其事地呆坐在那裏,遂上前施禮,悠悠說道:“小女子琴技粗俗,驚擾上官公子的雅致,還請上官公子海涵怎個!”
“冼姑娘彈奏如此天籟之音,精妙之聲,曠世難求!”上官羽緩過了神,對冼若水的琴技大為讚賞。
“上官公子謬讚了!”冼若水輕輕地看了上官羽一眼,依然淡淡說道。
“楚兒!”上官羽又向冼若水輕輕地喚了一聲。
“上官公子,你真的是認錯人了。小女子我是冼若水,不你的那位‘楚兒!’”冼若水淡淡地向上官羽解釋後,緩緩地離開了後花園的閣樓。
十七的月亮被玉兔兒舔了一個角,靜靜地掛在若水穀的後花園閣樓的上空;幾隻螢火蟲在閣樓的崖柏古琴周圍飛來飛去。
上官羽拿著一瓶酒,對著天空之中的月亮說:“月亮呀月亮,來,和我一起喝個醉!”上官羽大口大口地將酒灌下了肚子。他想起了虞楚楚,向天空上的月亮長長地吐了一縷酒氣,壓鬱著思念的心情,又低聲地喚了兩聲:“楚兒!楚兒!”
其實,上官羽的心裏早就想到了:“冼若水就是楚兒!可是她為什麽不肯承認?為什麽還要這樣冷然地對著我?”他憂鬱苦悶的心情化作了眼角的兩朵淚花。
冼若水悄悄地躲在若水穀後花園閣樓的桂花樹旁,她見上官羽邀月飲酒、苦不堪言的樣子,心裏也是一般的難受。
冼若水也抬頭望了望天上的月亮,見天上的月亮雖然有著殘缺的美麗,但是又怎能和七夕那充滿浪漫相提並論呢?一種情絲湧上冼若水的心頭。
月亮之下,有兩人竊竊私語,也有兩人濃濃愛的心語。冼若水隻覺得耳邊回蕩著:“‘我上官羽對月起誓,愛虞楚楚永遠!’‘我虞楚楚對月起誓,不負上官羽永遠!’”
冼若水感覺到兩條熱淚像小蟲兒遊過了自己的耳邊。她在心裏輕聲地喚了兩聲:“羽哥哥!羽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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