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是我的，始終是我的？
    不該是我的，也無須強求？
    這究竟是什麽意思？
    梁祐極看著自己桌上的酒杯，望著酒杯之中的酒水，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那位存在讓我去找周貞文......
    而周貞文卻告訴我無須強求？
    這是否意味著，周貞文之所以去見大房和梁祐梈，隻不過是為了試探大房？
    還是說，周貞文覺得我不值得扶持？
    所以選擇了梁祐梈和劉氏？
    梁祐極有些皺眉，不過還是按下了浮動的心思，靜靜等待事情結果。
    酒局散場後，周貞文在王妃劉氏的安排下，乘坐著馬車，向著豫王城內最大的煙花之地——禦香閣而去。
    ......
    京城，內城。
    城西，柳府。
    柳青不斷翻轉著六壬神骰，將上麵的六個麵按照一定的規律進行排列組合，可始終沒有找到解開神骰的竅門。
    柳青利用出色的丹青之術，將每一次拚出來的安排，盡數畫了出來，逐一比對。
    “上麵的圖案擁有著許許多多的組合變化，甚至每一個細節的變化，都會引起連鎖反應，導致六個麵的圖案都變了......”
    柳青放下六壬神骰，揉了揉額頭：“想要解開六壬神骰，必須要弄懂上麵的圖案究竟是什麽意思才行......”
    “還是要去找陛下......隻有大荒藏書閣中的典籍，才能弄懂六壬神骰上的圖案......”
    大概半個時辰後，女帝梁照得到了柳青的消息。
    “嗯？”
    “想要去大荒藏經閣？”
    女帝梁照第一反應是拒絕。
    大荒藏書閣隻有皇室成員才能進去觀看，哪怕是嬪妃都沒有這個資格，柳青一個外臣，怎麽能去大荒藏書閣呢？
    但這個想法一閃而逝，女帝梁照就想到了一個可能。
    “等等......”
    “難道解開六壬神骰的秘密就藏在藏書閣的典籍中？”
    “什麽圖案的秘密？”
    女帝梁照回憶起模擬器推演出來的一些細節，在模擬皇後柳青的時候，柳青確實拿過自己的手諭，進入過藏書閣。
    但由於模擬畫麵是一閃而逝的，女帝梁照也沒有在意，隻當是柳青想要查閱些資料。
    不過現在想來，當初的柳青或許也是因為要破解六壬神骰的秘密，這才進入大荒藏書閣的。
    “若是如此的話，確實該讓柳青去一趟藏書閣......”
    女帝梁照想了想，還是決定讓曆史按照原有軌跡進行，幫助柳青解開六壬神骰的秘密，讓她盡快成為武道宗師。
    “來人。”女帝梁照吩咐道。
    護龍衛的人很快出現。
    “將朕的手諭交給柳青，讓她入宮來見朕！！”女帝梁照命令道。
    “是，陛下。”護龍衛很快消失不見。
    又過了半個時辰，柳青來到了禦書房。
    “臣兵部書令史·柳青，見過陛下。”柳青身穿官服，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
    “嗯。”女帝梁照微微頷首，作為回應。
    “你們都下去吧。”
    “是，陛下。”
    太監侍女們恭敬一禮，退出了禦書房，將房門關了起來。
    “說說吧，為什麽要去大荒藏書閣？”
    女帝梁照猜到了原因，但她並不打算自己說出來，而是直接詢問柳青，看對方作何解釋？
    “回陛下，因為六壬神骰上麵的圖案，臣懷疑來自於西域某處的密藏，所以想要翻閱相關典籍，希望從中找到破解之法。”柳青將自己的猜測盡數說了出來。
    “西域密藏？”女帝梁照微微眯眼，若有所思：“你是怎麽看出來的？”
    “回陛下，六麵的圖案，看似刻畫的是佛陀、菩薩、金剛、阿羅、揭諦、信徒，看實際上，圖案線條的變化，就能讓原本慈眉善目的佛陀菩薩，變化成凶神惡煞的妖魔鬼怪......”
    “此物的變化，也從最開始的平平無奇，變得有了幾分陰冷之氣。”
    “臣以為這正對應著佛語，一念成魔，一念成佛，佛魔隻在一念之間，隻有找對了方向，才能打開六壬神骰。”
    柳青神情嚴肅，輕聲解釋。
    “佛曰，一念成魔，一念成佛，佛魔隻在一念之間？”
    女帝梁照有些皺眉，這些論調，她也曾聽說過，但她卻不怎麽相信，畢竟佛魔轉化若隻在一念之間，那信徒一直祭拜的，豈不是都是妖魔，而非神靈了？
    不過按照柳青所言，佛魔隻在一瞬間，是否代表著好處與危險也在一瞬間呢？
    畢竟六壬神骰裏麵封印著麒麟魔血和移花接木......
    按照魔佛一念間的解釋，打開正確的話，應該就會獲得移花接木，而打開錯誤，就會放出麒麟魔血危害世間？
    不，不對......女帝梁照很快推翻了這個猜測。
    如果六壬神骰有兩個打開方式的話，以柳青的智慧，不可能會打開錯誤的路，導致麒麟魔血入體，差點變成毀滅世間的怪物？
    朕若是柳青，肯定會打開代表著佛陀的圖案，拿到移花接木......
    所以，佛魔一念間，是否意味著......
    佛就是魔？
    魔就是佛？
    兩種打開方式，其實是相互顛倒的？
    女帝梁照隻覺得一陣頭大，兩種可能或許都是對的，也或許都是錯的。
    在無形之中，卻多了許許多多的變數。
    “柳青，若是讓你來開，你會選擇佛陀之路？還是妖魔之路？”女帝梁照抬頭看向柳青，問道。
    “佛陀之路？”
    “妖魔之路？”
    柳青皺起了眉頭，顯得也被女帝梁照這個問題問得措手不及。
    不過很快，柳青就有了回答。
    “回陛下，我會打開妖魔之路。”柳青回答道。
    “嗯？”
    “為什麽？”
    女帝梁照眉頭緊鎖，繼續追問。
    “陛下，佛魔隻在一念間，佛就是魔，魔就是佛，按照上麵給予的解釋，無論選擇佛，還是選擇魔，其實都是一條路，沒有對錯的。”
    “當然，這隻是臣自己的理解。”柳青輕聲說道。
    “原來還有第三種解釋嗎？”
    “佛就是魔，魔就是佛，無論選擇哪條路，其實都是一樣的？”
    女帝梁照有所恍然，難怪最終柳青直接開出了兩個東西，因為兩條路都是一致的，前後順序其實並沒有什麽差別。
    這隻是設計六壬神骰之人，留下來的陷阱罷了。
    “不對，若是佛陀就等於妖魔，那你為什麽要開妖魔之路呢？”
    “若你猜錯了，佛陀之路，不是明顯比妖魔之路，更加穩妥嗎？”
    女帝梁照覺得還是不太對，柳青的回答還是有所保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