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8.第1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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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霸王餐不道德。一章隻要1毛!為1毛錢丟了人品不值得。快來。  “他們的確姓顧, 可他們母親的嫁妝是屬於他們的, 不屬於顧家,別人沒有權利替他們保管。”沈博來就為了這個目的,自然據理力爭, 勢在必得。

    顧知遠深呼吸兩下, 壓住心中的不滿:“大哥莫不是故意來找我的麻煩吧。令妹的嫁妝,我顧家沒有侵吞的意思,等將來兩個孩子大了, 可以娶妻,可以嫁人的時候, 我自會拿出來分給他們, 但現在大哥要要回去, 若被外人知曉,會怎麽想我伯府上下?”

    “外人怎麽想我不知道, 我隻知道, 我那苦命妹妹的嫁妝不能落到其他人手中。我沈家的錢雖然很多,但卻不會花一分一毫養外人。”沈博的話相當不客氣, 臉色也陰沉下來。

    顧知遠納悶:“到底大哥是聽了什麽人的話,要來我顧家門上尋我這等晦氣,你放心好了,沈氏的嫁妝好端端的在庫裏擺著,一分一毫都不會少。”

    “好!”沈博像是在等顧知遠說這話:“一分不少那就最好了。我帶了賬房過來, 伯爺你看什麽時候能把庫房開了, 讓賬房進去清點, 若核對無誤,當著所有人的麵兒,我把賬目和東西一並給了兩個孩子。”

    顧知遠恨得咬牙切齒,感覺自己快要受不了了。

    “大哥信不過我,非要做的這般絕情嗎?”

    沈博沒好氣的點頭:“親兄弟明算賬,更何況絕情的先是伯爺你,家妹十六歲嫁到忠平伯府,為你全府上下的生計操勞,旁人不知道家妹的功勞,伯爺你還不知道嗎?不說別的,就你如今這翰林院的職位怎麽來的,你敢說是憑你自己的才華嗎?她盡心盡力為你顧家操持,三十還不到啊,年紀輕輕死在你們顧家,不過一年的功夫,你就另娶她人,到底是誰絕情?”

    越說越怒,沈博氣的直拍桌子。

    顧知遠臉色鐵青,這就是他為什麽不願跟沈家人打交道的原因,包括沈氏也是,從不會顧及旁人感受,說話難聽,從不知道迂回委婉,將人的臉摔到地上踩踏猶不自知。

    沈博這番言論在顧知遠聽來,就如一年前,沈氏出殯靈堂前一樣,拿過往的事情來質問他沈氏的早亡,今天也不例外,其實他來要嫁妝根本就是借口,不過是尋個由頭找他的不痛快罷了。

    “算了,不說這些了,我今日來就是為了兩個孩子,把清秋的嫁妝交接清楚。”

    沈博冷靜下來,不再跟顧知遠圍繞這個話題繼續吵下去。見顧知遠眉頭緊鎖,咬著後槽牙的樣子,沈博又追加一句:“我不過是想清點嫁妝,伯爺一再阻撓,莫不是這嫁妝出了什麽問題吧?”

    顧知遠擰眉緊咬下顎:“能出什麽問題。既然大哥執意如此,那就交接吧,橫豎都是兩個孩子的,顧家上下,誰也不會貪他們一文錢。”

    沈博冷哼:“哼,希望一切如伯爺所言。”

    沈家的賬房和顧家的賬房會麵,顧青竹姐弟被叫到了現場,隔了一世,顧青竹再見到沈博時竟未曾覺得陌生,凝視著他來到跟前兒,輕柔喊了聲:“舅舅。”

    沈博回身,將顧青竹上下打量一番,個頭高了些,卻也瘦的厲害,也就是顧家這群沒心肝的才舍得把一個孩子放在莊子裏過一年,牙關再次緊咬,往一旁淡定喝茶的顧知遠看了一眼,硬生生壓下不快,讓兩個孩子坐到一旁,將他們手裏嫁妝庫房的鑰匙拿出來。

    兩人把鑰匙拿出,沈博遞給了賬房,沈家由柳嬸子帶隊,顧家由管家和賬房隨行,一行二十來人往庫房去當麵清點。

    秦氏得知了消息,從外麵走入,急急的說道:

    “你們這是在做什麽?沈家未免欺人太甚。”

    秦氏氣喘籲籲,隻恨自己來的遲,府裏的消息傳到她麵前時總還是滯後的,若早知道沈家舅爺上門討沈氏的嫁妝,她說什麽也不會同意他查的。

    就知道沈家人沒安好心,派個管事來送時令鮮貨,原來竟是存的這心思。

    沈博原就看不上秦氏,見她火急火燎,臉上露出輕蔑之色,連話都不願跟這個女人說,兀自坐下喝茶。

    秦氏見狀,來到顧知遠身前,輕道:“伯爺,這沈家分明就是上門找茬兒來的,您就這樣不聞不問,由著他們欺負嘛。”

    顧知遠放下杯子,臉色不是很好:“住嘴。沈氏的嫁妝是由沈家出來的,沈家有權清點,你多什麽話?”

    “伯爺。那,那嫁妝進了顧家的門,那就是顧家的東西,他沈家憑什麽帶著這麽多人來清點?”秦氏氣急敗壞的樣子,讓顧知遠很不滿意,緊鎖眉頭瞪她兩眼。

    “哎喲,我記得之前聽伯爺說過,這秦氏知書達理,是個有大學問的女子,竟也能像市井潑婦一般,說出這樣不懂禮數的話來,我沈家的女兒嫁到顧家,我沈家的錢難不成就成了顧家的了?你們讀書人不是有個詞嘛,叫什麽來著……”

    沈博話到嘴邊,沒說的出來。隻聽一旁顧青竹平靜的接過話頭:“叫貽笑大方,舅舅。”

    “對對對,就是貽笑大方。還是我們青竹懂得多啊。伯爺,不是我說你,看看你這個夫人,連個孩子都不如,還想做什麽大學問,先把做人學會了再說吧。”

    沈博三言兩語就把秦氏貶低的一文不值,秦氏氣惱不已,正欲上前對峙,被顧知遠喝住:“你與他計較什麽?”

    沈家的人慣會胡攪蠻纏,得理不饒人,秦氏善讀書,可說不過這些人,回頭再給繞進去,憑的失了格調與顏麵。

    顧知遠開口了,秦氏縱然胸中有罵街的打算,也不敢透露半個字來,往顧青竹和顧青學看了一眼,顧青學還有點搞不清楚狀況,但顧青竹卻好似通透的很,不用說,沈家舅爺今日前來盤嫁妝,多半是這丫頭搞得名堂。秦氏恨得連呼吸都快不順了。

    “奴婢奉了我家老爺之命,來給老夫人和府裏送些時節的鮮貨,夫人去世以後,我家老爺本想著將小姐接去江南住些時日,奈何小姐那時初初喪母,不願遠離,我家老爺隻好作罷,這回派奴婢前來看望小姐,問問小姐有什麽想要的沒有,我好回給老爺知道。”

    柳嬸兒是沈家回事處的管家婆子,說話做事極有分寸,麵對陳氏也是不卑不亢,說話慢條斯理,很有章法。

    陳氏看了一眼顧青竹,對柳嬸兒客套:

    “舅家老爺可好,自從清秋走了以後,跟舅家的往來就少了,竹姐兒命苦,小小年紀就沒了娘親,幸好還有舅家的人惦記。”

    清秋是沈氏的閨名,提起沈氏,陳氏的眼眶都紅了,看來是真的替已故媳婦傷心難過,柳嬸兒也跟著紅了眼眶,牽過顧青竹的手,廳內三人神態都有些失落。

    顧青竹似乎有點印象了,上一世母親去世之後,舅舅家來吊唁時曾問她要不要去江南住些時日,她那時覺得自己沒去過江南,跟舅家的人也不熟悉,便拒絕了,舅舅離開之後,她聽到府裏的一些對已故母親不利的流言,氣憤不過,大肆折騰一番,惹惱了顧知遠,這才被發配到莊子裏去住了一年,當時年紀小隻知道發脾氣,不知道已經中了秦氏的計,直到後來,她才醒悟過來。

    “舅家老爺讓嬸子你跑這一趟,就隻為了送些時令過來嗎?可有其他吩咐。”

    陳氏對沈家的人還算客氣,也猜到柳嬸子突然到來,肯定有其深意在。

    柳嬸子看了一眼顧青竹,顧青竹不著痕跡的點了點頭,柳嬸子才上前對陳氏小聲說道:“我家老爺確實還有吩咐。”

    陳氏點頭,讓柳嬸子近前說話,柳嬸子在陳氏耳邊說了一番之後,退回座位,陳氏若有所思的歎了口氣:“不是什麽體麵事兒,但也確實不能再姑息了。”

    這麽說的話,就是不會阻攔的意思。柳嬸子心上一鬆,對陳氏行禮:“老夫人大義。”

    陳氏抬手讓柳嬸子起身,看了一眼顧青竹,招招手,顧青竹上前,陳氏握住顧青竹的手,對她問道:“可怪祖母這一年對你不聞不問?”

    顧青竹直視陳氏的目光,搖了搖頭:“不怪。若非去莊子一年,在府裏隻怕早給算計了,急躁之時,獨處方為上策,祖母用心良苦,青竹明白的。”一個扶不上牆的阿鬥,別人想幫都不知道從哪裏下手。顧青竹上一世就明白這個道理的。

    陳氏的確是這樣想的,沈氏剛剛去世,府裏變化初現端倪,一個十二歲的孩子怎麽可能鬥得過那隻狐狸精,所以當顧知遠將顧青竹送到莊子去反省的時候,陳氏沒有出手阻攔,想讓這孩子冷靜下來,若能通過這件事成長一些,那今後回來就有底氣了,若非如此,一個隻會發脾氣,做事不動腦子的姑娘,陳氏可以護她一時,如何能護她一世呢。

    所以,自從顧青竹回家之後,陳氏隻遠觀著她,府裏發生的事情,陳氏知道,但壓著沒管,便是想看看顧青竹怎麽處理,是忍氣吞聲,還是奮起反抗,一直沒有答案,直到這位柳嬸子出現,陳氏才確信,這孩子確實長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