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電梯井逃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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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轎廂裏隻剩下了徐芳,任憑我怎麽叫她,就是不動地方。
    我知道,徐芳的公主病犯了。
    拗勁兒上來了,還真是麻煩。
    平日裏碰到這種情況,我一定會好好把她哄,想辦法討她歡心,可現在,絕不。
    你不是不走嗎?
    沒人慣著你。
    我催促王德利順著旁邊的檢修樓梯往上爬,自己走在後麵,臨行對徐芳說道:“你在這兒待著吧,晚上我來給你送飯吃。”
    “我不吃,餓死了拉倒!”
    徐芳嘟著嘴氣鼓鼓的說道。
    “拉倒就拉倒,你這賤女人,我就是對你太好了。”
    我又忍不住痛罵起來,每次看他給我耍小性子我就想抽她,以前我忍了,現在我忍個鳥。
    “你不走,等著被那大家夥,一把掐死!”
    “我可不管你,我找個地方吃自嗨鍋去!我饞死你!”
    徐芳聽我這麽一說突然笑了,揚起擎著淚花的臉道:“你可真不是個人,這時候還拿自嗨鍋饞我。”
    “你不是不理我嗎?幹嘛管我死活!”
    “他媽的,你走不走啊!”我愣了下,接著吼她。
    徐芳看著心情突然好了,剛想說話,突然聽到遠處再次傳來狂牛奪路的奔跑聲。
    咚咚咚!
    咚咚咚!
    這下動靜把她嚇的咽下了想說的話,不知從哪裏來的力氣,一下跳起老高,抓住了出口邊緣,又是一撐胳膊,半截身子已經出來了。
    還沒等我拉她,人已經站到了轎廂頂上。
    把我看的一愣一愣的。
    此時,那個大怪物也來到轎廂門口,猛然俯身,碩大的頭顱貼著轎廂縫隙往裏看,很顯然發現了轎廂頂上徐芳白花花的小腿,立時狂性大發,獸吼一聲猛烈錘擊轎廂,邊砸邊叫道:“肉,我要吃肉……”
    徐芳早已嚇得跳到了樓梯上,低頭看了一眼正在發生劇烈形變的轎廂,忙不迭的向上爬去。
    我也早已站到了檢修樓梯上,一邊抓著鐵梯子橫杠,一邊低頭看大喪屍失控亂砸,轉眼間把轎廂摧殘的支離破碎,但是卻也堵住了電梯井,他身子龐大,是萬難上來的。
    就在這時,頭頂上徐芳的聲音傳來“林楓,快上來!”
    我聽她叫的聲音著急,慌忙抬頭望,黑乎乎的隻隱約看見她喇叭花似的裙擺,微微蕩漾,以及
    我沒好氣的說道“你讓我上去幹嘛,你他媽走光走完了,他媽的,會不會換一條褲子。”
    徐芳條件反射的一縮腿,但很快又毫不在意的放鬆了神經,轉而說道:“你快來!我聽見上麵有動靜。”
    聽她這麽說,我靜下來側耳傾聽,想聽些什麽,卻被樓下的大喪屍的嚎叫吵得什麽也聽不見,幹脆往上猛爬,沒一會兒來到徐芳身下,拍了拍仍然在往上觀望的徐芳說道:“走啊!”
    徐芳不回頭的說道:“我不敢,你走前麵。”
    我被她氣的夠嗆,這直上直下的樓梯這麽窄,還非要來個高難度調頭,草!
    女人真是麻煩。
    此時已經爬高了十多米,幾根拇指粗細的鋼絲繩,這樣的情況下這女人竟然還想我走在前麵。
    我一陣無語,最後想了個辦法,說道“你盡量往一側去,把你那大屁股撅到一邊去,要不我過不去。”
    徐芳不怒反笑的晃了晃渾圓的屁股,膩歪的發嗲道:“我不,我害怕……”
    我被她這一聲嬌滴滴的嗓音搞的險些脫手摔下,雞皮疙瘩顆顆鼓起,機靈靈打了個寒顫,拚命抓住樓梯,穩住心神罵道:“你他媽發什麽浪!”
    “真想抽你,你分不分場合啊。”
    說著不知從哪裏生出來的力氣,蹬住她兩腳間樓梯間隙,兩手抓住樓梯兩側,往上猛一躥,抓住上麵的一根橫杠,徐芳也順勢縮起身子,任憑我越過,跟著我往上爬去。
    隨著越爬越高,我才發現王德利竟然不見了。
    樓梯盡端顯然是個有著圍欄的屋子,借著微亮的光線,可看到樓梯盡端空無一人。
    “王德利!”
    我喊了一聲,卻隻聽到電梯井裏的回音,沒有聽到他的回應。
    我隱隱感覺有些不妙,把消防斧從背後抽出,單手抓樓梯,單手拎斧子,一下下的往上爬,終於爬上了平台。
    隻見這是個簡易設備屋,一圈圍欄鏽跡斑斑,圍著黑洞洞的電梯井,平台上放著一些粗笨機器,油膩膩的黑油流的滿地都是。
    小小的房間一目了然,並沒有王德利的蹤跡。
    我暗暗稱奇,在機器後和牆角旮旯都找了一遍,依舊沒發現她的影子,也不知這小子去哪了,莫非是飛了?
    這根本不可能啊。
    就在我疑惑時,徐芳呼呼喘氣,從平台下漏出頭來,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累……累死我了……”
    我伸手把她拉上來,看她喘勻後才問道。
    “你說你聽見了動靜,是怎麽回事了。”
    “王德利不見了。”
    徐芳直到此時才意識到確實少了王德利,驚呼道“我知道了,我聽到了碎玻璃的聲音。”
    我慌忙再次尋找,終於在鐵門邊地上發現了碎玻璃,而門上方的玻璃已經全被敲掉了。
    由於這玻璃敲的幹幹淨淨,又基本全落到了黑油裏,我竟是直到現在才發現這個窗戶是破的。
    可真夠笨的。
    都怪我年輕時候喜歡打遊戲,搞的眼睛早早就近視了,雖然度數不高,卻整天戴著個眼鏡。
    我觀察了下小屋的鐵門,發現這是從外麵鎖上的,要想出去,還真得走窗戶。
    當下對徐芳說道:“怎麽辦,就這麽一個窗戶,你先出去?”
    徐芳說道:“我出去倒是可以,可我打不開房門啊,這大斧子我掄不動。”
    我又想罵她,罵她剛才爬電梯時,那力氣,那矯健的身手,怎麽到現在掄不動了。
    可又一想,這女人好像沒什麽腦子,還是多留點心的好。
    當下點頭道:“你說的也對,那我先上去,到外麵看看情況再救你吧。”
    見徐芳點頭,我一個助跑扒住了窗沿,好一番骨湧,終於探出了半個身子,也不知這窗戶是怎麽設計的,搞的這麽小,我的肚子險些被卡住。
    在我猛然吸氣縮腹下,才一個跟鬥掉到地上。
    我大口喘氣,直到此時才覺得空氣如此清新,眼光明媚刺目,我爬起來,四下打量,隻見這是樓頂位置,平平整整就是一個大平台,混凝土鋪就的屋頂,散落了許多小石子。
    而王德利,正站在東北角,楞楞出神。
    靠,看什麽呢這麽入迷,老子叫你都叫不應。
    我走上前去,想去看看到底看到了什麽,是不是看見了楊貴妃出浴,是不是看見了外星人侵略地球。
    越走越靠近邊緣,越走視野越是開闊。
    迎麵而來的風聲也越來越大,刮得耳邊呼呼作響。
    我收起調侃王德利的話,順著他的目光望去,一看之下登時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