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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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一步之遙,手幾乎觸到門把手的瞬間。
防火門被從裏猛然撞開,一個蓬頭垢麵的女人衝了出來,滿麵血汙,渾身髒兮兮的血痂,正是雄安的母親,在她身後,王德利和趙殿青架著王秋,還有徐芳帶著七月走在最後,一行人匆匆出了門,隨後不知從哪裏拿來一根鎖鏈,把防火門纏了個結實。
我草!
我被這突然發生的意外搞懵了圈,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兒。
不是說讓他們在樓上等我的消息嗎?
怎麽突然都下來了。
看他們的驚恐表情,我大概猜到了些什麽。
極大的可能是樓上發生了變化,使他們不得不采取這種行動。
“怎麽了!”
我衝王德利吼道“上麵怎麽了?”
王德利額頭冒汗,剛想開口,臉色瞬間一變,看向我的身後,我回頭一看,遠處一個通往其他區域的通道,從側方竄出一群喪屍,他們行動迅速,好似一群發瘋的野狗,徑自朝我們奔來,好似聞到血腥味的牛虻,烏泱泱的竟是一眼看不到邊。
我曹!
真是禍不單行,前無去路,後有追兵,媽的!
我還想繼續上樓,利用防火門阻擋屍群,就想去扯防火門的鐵鎖,卻被王德利按住臂膀,嚴肅的搖了搖頭,隨即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個牆角,那裏有個儲藏室之類的房間,銀色卷閘門禁閉,架著王秋就往那個角落行去。
就算再傻,我也明白,樓上的東西,不比地庫的這群喪屍好多少,或許情況更為嚴重。
看王德利的舉動,還以為他有那裏的鑰匙,瞬間做出決定,抽出武器,掩護眾人往卷簾門那裏移動,也隻能全切避讓,再做打算。
這裏是一排的儲藏室,都是卷簾門封鎖,沒有空隙的連成一片,其中好像還有一兩個洗車房,站在這裏就能看到洗車房透亮的玻璃,隻是沒有一個人影,玻璃房內黑洞洞的。
到了角落裏,王德利放下王秋,在徐芳的尖叫聲中,拚命的撞擊房門,一下又一下。
我他媽瘋了。
原來沒鑰匙啊,喪屍都爬到床上了,你還在找枕頭睡覺?
間不容發之際,我很想過去幫忙的,可是喪屍已經上來了。
跑的最快的幾隻喪屍已經高高躍起,好像餓極了的瘋狗,呲牙撲來,被我刀影一閃,砍落在地,好像砍瓜切菜,輕鬆無比,屍體碎塊咕嚕嚕滑到眾人跟前,撞到牆邊才算停下。
“快!”
“快想辦法,想辦法把門打開,進去躲!”
我大吼著,提著刀迎上屍群,刀光揮舞,一隻隻喪屍撲倒地上。
眼下必須盡量拖延時間,多一分的時間,大家存活的幾率就更大。
好像也沒辦法了。
四麵楚歌,背水一戰,還能如何。
沒想到事情發展的越發無法控製,一直想把安全放在第一位,卻偏偏進入危險局麵。
如果這個儲藏室打不開,如果有更多喪屍湧來,如果無法攔住這群東西,我們就慘了。
這種普通的行屍倒是還好對付,萬一出現強化喪屍,那就危險了。
很想知道樓上到底發生了什麽,可是現在實在不是說話的時候。
雄安年少老成,早過去幫忙,所有可以動彈的人手,大家一起努力,或撞或抬,想要打開這個卷簾門,從他們咚咚響的撞擊聲,和徐芳的驚呼中,我可以猜測他們的進度一定很緊張。
就在這時,一個從房頂上奔過來的精英喪屍順著房頂的黑色管道就撲了過來,被我一刀劈成兩半,剛想攻擊左側的兩隻行屍,忽聽到背後傳來一聲惡風,好像是那種很沉重的武器,舞動時發出來的聲音。
格鬥專精帶來的戰鬥本能,讓我在瞬間做出了反應,一個俯身,險而又險的躲開,就聽頭頂惡風刮過,隨即就是一聲巨響,碎屑橫飛,塵土遮眼,我跳出圈外回頭觀看,隻見一隻身高足足兩米開外的巨型喪屍,正站在身後,手裏拿著個黑乎乎的物件兒,定睛一看,竟然是個舉重的直杆杠鈴,兩端都懸著十多張配重鐵片,在它手裏好似玩具,輕鬆自如,由於兩頭配重很多,中間的直杆竟然有些彎曲。
我驀然覺得這杠鈴有些眼熟,竟是車庫裏乒乓球案子附近,角落裏放著吃灰的鐵家夥。
學生年代我也喜歡打乒乓球,後來近視了,工作了,就打得少了。結婚後,偶爾在地庫乒乓球案那兒打一會兒,這東西我見過不止一次,就堆在那個角落,聽說是某個健身房扔在那兒的,由於太重,平時也沒人去碰。
沒想到今天被這大家夥拎了起來。
這大家夥真的壯,兩米開外的身高,赤膊露懷,身上肌肉疙疙瘩瘩,好似盤在一起的數根,肩膀和脖子的肌肉連成一片,高高鼓起,真像個鐵打的金剛一樣。
臉上蒙著一層黃色的蛇皮袋,纏了幾層,包住腦殼,上麵隻有一道細微的縫隙,透出兩道紅光,嘴巴位置又黑又紅,好似一層瘀血,正從裏麵滲出來。
瞬間的觀察讓我後背一陣惡寒,怎麽出來這麽個大家夥,正想如何破解時,側方又咚咚響的過來一個大家夥,一看正是之前在樓上見過的那種,把王德利拍飛的大家夥,見到我竟然呲牙笑了笑,拍打胸口喃喃道:“肉……吃肉……”
我他媽炸了。
隻能迎著頭皮接戰。
近處的普通喪屍和精英喪屍對我沒有任何威脅,正擔心出現這種大家夥的當口,這倆貨就來了。
我這該死的幸運值啊。
瞬間的功夫我冒出無數個念頭,可想和隊友全身而退,卻沒有一個行得通。
說時遲那時快,那個蒙麵喪屍一擊不中,早已重新蓄勢,再次舉起杠鈴,劈頭蓋腦的向我砸來,我一個飛身,躍上一輛汽車,躲過了他的這一擊,卻也被杠鈴砸落地麵,激起的碎石蹦的滿頭是包。
我痛的直抱頭,隻能盡力躲避,利用身法遊走。
就這樣在車輛頂棚跳躍,躲避杠鈴的攻擊的同時,不時收割小行屍的頭顱,並不時吸引喪屍的火力,給他來上一刀,可他皮膚堅硬如鐵,觸之如碰鐵石,接連換了幾個地方,竟是一刀也沒砍進去。
那個要吃肉的大塊頭站在普通行屍中,好似鶴立雞群,由於我一直變幻位置,它一時也湊不上來,最後幹脆硬擠進來,凡擋住路途的喪屍,都被他揮臂撥開。無數個喪屍被它像狗熊糟蹋莊稼似的揮到遠處,不是跌到地上,就是砸到其他車輛上,車子蜂鳴嗡響,喪屍嗚叫連連,在地下密閉的車庫中,回聲悠悠,現場一時一片混亂。
眼看這大家夥用它的一身蠻力打開一條通道,來到近前,一彎腰就掀住我所在的汽車底盤,隨即猛然一掀,車子翻著跟頭飛了出去,撞到牆上,重新落下,車頭著地,一地碎片爆開,我早已跳到地上,往前一撲,躲過撲頭蓋腦砸下的杠鈴,又收割了兩隻行屍的頭顱,再次飛身上了一輛紅色汽車,看樣子還是個寶馬七係。
這車我見過,小區裏就數這輛車最好。
車主是個女人,就住在我隔壁那一棟樓,長發披肩,纖腰妖嬈,姓董,是個有味道的女人。
也不知道這女人現在咋麽樣,可能也被喪屍吃了吧,如果真被吃了,那可是有些可惜。
那個要吃肉的大家夥一擊不中,早已怒不可遏,咆哮著再度衝來,故技重施,單手一把掀飛寶馬,直飛樓頂,撞斷了無數管道,重又落在地上,隨即火花一閃,烈焰衝天而起,又是一聲震耳欲聾的爆炸,寶馬徹底上了天,碎成了片片,重新落下,隻剩下了個框架……
烈火和濃煙肆虐而起,炙熱的溫度讓我不由後退,我撕下一塊衣服,捂住口鼻,在脖子後麵打了個結。
剛想繼續上去殺野怪,突然頭頂傳來數聲爆破聲,好像燈泡被彈弓打破。
砰砰砰。
接連數聲暴響。
隨即如同瀑布的水流從頭頂落下,原來是自動噴淋係統啟動,炙熱的溫度把噴頭的感溫液泡燒炸了。
來不及擦抹臉上的水漬,兩個大塊頭再度撲來,一左一右。
而我身後則是我的隊友,身前確是這倆大家夥。
如果用迅捷身法,我可以從兩人身側繞過去,可我不能這麽做。
我心一橫,踩著左近的汽車引擎蓋高高躍起,一翻身,落在了頭頂的消防管道上,隨即一借力,落到了那個要吃肉的大家夥肩頭。
這家夥立刻停下來,伸手往肩頭去抓,我眼見不妙,幹脆再上一層樓,翻身登上了它的頭頂。
這家夥腦袋賊大,又沒有什麽頭發,紮上去竟還算穩當。
然後我發現了一個有趣的現象,這大家夥雖體型龐大,力大無窮,卻是無法夠到自己的腦袋,脖子短粗,竟也無法甩動的太過猛烈。
任憑他咋麽用力,粗大的手指愣是最多碰到自己的耳朵。
我心裏暗笑,突然想起一個成語。
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