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二章 第四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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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槍的動作十分流暢自然,整個流程下來行雲流水毫無停頓。
    我站在旁邊看著一點兒忙都幫不上。
    不知為何,看著他如此熟練地捆綁李欣琪,我忽然有一種極其不好的猜測,感覺這家夥平時似乎做多了這種事情……
    到底是什麽樣的人,會如此老練的捆綁一個人,令一個人不能動彈呢?
    莫非他是個罪犯?
    曾經就是個殺人無數的變態殺人魔?
    這個想法一閃即逝,老槍已經把李欣琪料理妥當,為了防止她逃跑亂滾,老槍又給李欣琪身上加了幾道繩索,把她捆的好像一個大號的溜溜球,拿繩子一端遞給我道“林大哥,繩子你拿著,省的她滾的遠了……”
    他說話極其平淡,聽起來毫無感情,好像捆綁李欣琪就是打包一個快遞盒……
    我機械的接過繩子,看見李欣琪被徹底製服,隻剩下呼呼的喘息……還沒說話,老槍就接著說道“林大哥你別有疑慮,我媽媽就有癲癇病,每次發病的時候我就這麽捆著她,一來二去的練的熟悉了……”
    我不知道如何相信他,他說的話到底是真是假無法判斷,反正現在他媽媽也不在,隨便他怎麽說了。
    老槍似乎從我麵部表情中看到了不信任,淡淡笑道“你是不是懷疑我是故意想把你們弄死。”
    “以為我是想逐個擊破,把你們一個個控製住……”
    我後退半步沒有說話,隻是悻悻的笑了一聲,“這個怎麽可能,如果您想要我們的命,應該早就下手了。”
    “不是嗎?”
    老槍拿拳頭錘了一下胸口,然後用拳鋒指了指我道“林大哥,還是你了解我。”
    “如果我有什麽壞心思,你們早就死了好多回了……”
    不得不說的是,老槍說的這番話一點都不錯,雖然他的行為有一些不太正常,但是這句話說的還是對的,就在我們來到這個別墅以後,他就有這不止一次機會可以把我們殺死,剛見麵的那次,我和李欣琪被他拿槍指著,後來吃飯的時候,如果下點兒藥,同樣是難逃一死,再往後來睡覺的時候,老槍肯定挨個去給我們送了換洗衣服,如果想要我們的命,也是十分輕鬆的事情,結合這幾點,最起碼說明他不是個壞人,最起碼是個沒想要我們的命的人。
    我擠出一絲笑容道“老槍,如果不信任你,我們早就走了。”
    “隻是我想知道,你確定她是得了癲癇?癲癇會有肚痛、身子癢、渾身起疹子的症狀嗎?”
    “如果她得的是其他的病,那豈不是耽誤了治療?”
    老槍思考片刻道“這個很難說啊,我也不是個醫生,隻能憑借著我的所知來治療。”
    “你認為她是怎麽了?”
    我思忖片刻道“我懷疑她是過敏了……”
    “你記得之前她說過,她不能吃辣椒,對辣椒過敏的。”
    “而我們剛才忘了,給他喂了酸辣湯。”
    老槍神色一凜,看了看我,忽又坦然道“林大哥,你別胡思亂想了,反正湯已經喝了,就算她確實是過敏反應,大錯也已經鑄成,隻能聽天由命了。”
    我有些生氣的說道“如果真的是過敏,我們就這樣看著她難受死?”
    “別忘了,這湯是我讓你做的,我們都有一定的責任。”
    老槍神色自若的晃了晃腦袋道“沒錯,湯是我做的,辣椒也是我放進去的,但是又能怎樣呢?”
    “你說說,還能怎麽辦?”
    “我……”我有些生氣的說了一個字,卻發現果然像老槍所說,現在還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最起碼從我的角度來說,我不是醫生,不會判斷病情,更不會治療過敏病人,更何況現在這個年頭,缺醫少藥,就算知道了她的病症,也沒辦法治療……
    可是話雖這麽說,眼睜睜看著李欣琪如此痛苦,總是覺得心裏難受別扭,這女人雖然有些瘋癲,但對我還算不錯,何況她過敏我和老槍都有一些責任。
    我實在無法做到像老槍那樣的超脫……
    我忽然覺得老槍是個極其冷酷的人,他的感情回路和別人完全不同,理智的讓人可怕,理智的近乎殘忍……
    對他,我又多了一些認識……
    “當……當……”
    就在這時,大廳裏的大鍾表響起,這鍾表是那種很古老的機械時鍾,兩三米高,巴洛克風格的鍾身,看著有種華貴奢華的味道。
    這種時鍾每到整點就會報時,是幾點就會敲幾下。
    我聽得清楚,一共敲了十一下。
    見我沉默無語,老槍改變了語氣,用一副關心的強調道“林大哥,別太擔心了,不早了去睡吧。”
    “等明天看看再說吧,就算是過敏,也沒那麽嚴重……”
    “我上樓找找,看看有沒有什麽治療過敏的藥……”
    說著,老槍打著哈欠上了樓,腳步輕盈,竟還哼著不成調的歌曲……
    這人,可真是一副石頭心腸……
    我心裏一陣嘀咕,感歎這家夥竟如此淡定,他那輕快地腳步和口哨聲無不表現了他的絕情。
    這種自然狀態的表現,最是讓人看得寒心……
    我走到李欣琪身邊,看她正在以一個極其扭曲的姿勢蜷縮著,就把她的身體翻了一個個兒……隻見她雖已睡著,但鼻息粗重,噴到我手上感覺熱乎乎的,腮幫子鼓鼓囊囊的,順著露出嘴角的衣物直滴涎水……
    我感覺李欣琪的體溫不對,於是摸了摸她的額頭,又比較了一下自己額頭的溫度,發現她竟然發燒了。
    想必是經過這麽一場折騰,終於是病了……
    我給壁爐又加了一些木柴,坐在李欣琪旁邊的沙發上,摸了摸趴在我腳邊的白狼,陷入了沉思。
    今天晚上發生的事情,處處透著一些邪性。
    這所別墅隻有三人一狼,李欣琪隻身一人去到了後院,最後卻出現在石桌底下,那麽重的石板,憑著李欣琪的力量是無法挪動的,就算是成年男人,要把那石板搬開,也不是輕鬆的事情,可當時老槍和我都在幹活,究竟是誰把李欣琪弄到了石板
    莫非是白狼?
    白狼是唯一有自由和作案時間的,可是它畢竟是個畜生啊。
    盡管這年頭,以後很多稀奇古怪的糟爛事情,但是要說白狼把李欣琪弄暈,又把一個人裝進了桌子
    總不會是成精了吧。
    可這個人到底是誰呢?
    莫非是老槍?
    我仔細回想當時的情節,當時我和老槍在一起除雪,我可以很負責的說,老槍全程都在我的視線中,他根本沒有作案時間。
    從前院到後院,距離雖然不算遠,但是要想在我眼皮子底下溜走,把李欣琪弄暈以後再回來,全程還讓我不發現,那是絕不可能的。
    如此說來,隻有一個可能性。
    那就是這個房子裏,還有著第四個人。
    一定是這樣……
    想到這裏,我忽然覺得四周黑暗當中,好似有著一雙眼睛,正在偷偷窺探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