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 你認錯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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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輕人,你認錯人了。”老者沉著臉,聲音冷的沒有一絲絲溫度,“麻煩你讓路,我們還有事情要辦。”
    聽著那冷漠的聲音,謝慕白隻覺得心髒宛若被寒冰包裹,徑直向無盡的深淵墜落。
    怎麽會這樣?
    可看那老者的神情,他似乎真的不認得自己。
    但謝慕白又非常確定,眼前這個番邦商人的的確確就是自己的親生父親!
    身為兒子,他又怎麽可能連親爹都認錯?
    那眉毛,那眼睛,甚至就連額頭上那道淺淺的傷疤都一模一樣。
    “你當真什麽都不記得了?”謝慕白深吸一口氣,眼底隱隱有細碎的淚花閃爍著。
    當初在玉門關到底發生了些什麽,為什麽爹連自己都不認得了呢?
    雖說鎮國公偏愛周姨娘,但對他這個嫡子還是非常重視的。
    從小到大,他一直把這個嫡子當作國公府未來繼承人培養的。
    不管周姨娘如何吹枕邊風,鎮國公都沒想過要另立世子,甚至還把早年安插在各地的勢力都交給了他。
    看到他眼底隱隱泛起的淚花,老者不禁微微皺眉。
    不知道為什麽,見這年輕人流淚,他竟然心有不舍。
    小寡婦見狀,一把挽住他的胳膊:“老爺,別理他,他一定是騙子!”
    “你看他那窮酸樣,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麽好東西。”
    老者身體一僵,下意識的想把她推開。
    可小寡婦卻如條美女蛇般死死地纏在他的身上,無論如何不肯鬆手。
    也對,她怎麽會鬆手呢?
    雖說這男人老了點,但架不住他手裏有錢啊。
    哪怕做個妾室,也遠比嫁給鄉下那些窮鬼做個正房娘子要好的多。
    這時,沈婉也來到了謝慕白身邊。
    一聽這話,她不由地冷笑了起來:“是嗎?”
    “我們是窮,可哪怕再窮也沒想過要爬陌生男人的床!”
    雖不確定眼前這老者到底是不是鎮國公,但隻要是個正常的男人,她相信都無法接受這樣一個不守婦道的女人的。
    果然,這話一出,老者立刻變了臉色。
    他陰著臉,冷眼向小寡婦看去。
    “她胡說!”小寡婦目光有些慌亂不安,連忙說,“我根本就不認識她!”
    “夫君,我們還是快走吧,千萬不能耽誤了大姐交代的事兒。”
    一聽“大姐”二字,老者臉色越發的難看了起來。
    “你們認錯人了,老夫是番邦人,這是第一次來大魏。”他想了想,說,“老夫有要事在身,還望兩位能讓一下路。”
    謝慕白還想說些什麽,卻被沈婉給拽住。
    她笑著向老者看去:“不好意思,乍看上去,大叔您和我們的一位故人長的實在是太像了。”
    “可仔細一看,您真的不是我們要找的人。”
    別說不確定這老者到底是不是鎮國公,就算是確定,他們也不能相認的。
    怎麽認?
    萬一狗皇帝父子知道他還沒死,肯定會以通敵叛國的罪名將其淩遲處死。
    就算是相認,那也必須得低調點。
    沈婉一邊笑著,一邊將大反派拉到路邊。
    這時,王七等也從驛站走了出來。
    一看到那老者,李氏眼圈一紅。
    她剛想上前,卻被胡大海一把拽住。
    老者又看了謝慕白一眼,這才命車夫繼續前行。
    看著那漸漸遠去的車隊,謝慕白心如刀絞。
    他想了想,淒然一笑:“婉兒,我們走吧,我的確認錯人了。”
    沈婉點點頭,扶著他便回到了驛站。
    剛進門,馮二便立刻把半舊的木門緊緊關閉。
    “那人就是公公,沒錯吧?”李氏瞪大眸子,一臉驚恐的向謝慕白看去。
    既然三哥可以假死,那公公自然也可以了。
    謝慕白微微搖頭,蒼白的臉龐上泛起一抹苦澀的笑意。
    “不是的。”他苦笑道,“是我想多了。”
    “爹已經戰死沙場,他永遠也不可能回來了。”
    “就算他真的活著,他又怎麽可能到蘭陽城呢?”
    聽他如此說,李氏不禁一臉失落。
    馮二聞言,也暗暗鬆了口氣。
    蘭陽城是三皇子的地盤,如果鎮國公還活著,他絕對不會傻乎乎來這裏的。
    不過,那人和鎮國公真的好像。
    除了衣裳不一樣,皮膚差了些,其餘並沒有太大區別。
    “一定是你最近太累,所以想多了。”胡大海不動聲色地瞟了馮二一眼,淡淡地說,“衝那小販能納那小寡婦為妾室,就足以排除他的身份了。”
    聽了這話,原本還有些疑慮的人們越發確定是謝慕白想多了。
    鎮國公雖是個粗人,但審美還是在線的。
    周姨娘雖然品行不端,可她的顏值還是非常能打的。
    尤其是那弱柳扶風的模樣,更是攝人心魄。
    而那個不守婦道的小寡婦,充其量也隻不過是頭白淨點的母豬罷了。
    鎮國公眼再瞎,也不可能看上這麽個貨色。
    “胡大哥說的對。”沈婉笑著說,“時間不早了,我們還是研究一下中午吃什麽吧。”
    一聽到吃飯,大妞和二寶立刻開心了起來。
    “我要吃水餃!”
    “我要吃餛飩!”
    看著他們這可愛的模樣,沈婉笑著說:“行,那我們都吃!”
    對她來說,包餛飩和包水餃並沒有太多區別。
    反正人多,一起動手還是很快的。
    看著眾人在樓下說說笑笑的,謝慕容心裏也說不清楚到底是什麽滋味。
    就在不久前,自己明明也是這其中的一員。
    可如今,她隻能靜靜地站在樓上,看著他們在那有說有笑的。
    她清楚地知道,自己再也不可能融入這個圈子了。
    而此時,那老者正坐在客棧的火爐旁,冷眼向那小寡婦看去:“你到底是誰?”
    對於以前的事情,他已經記不清楚了。
    他隻覺得自己好像睡了很久,再度醒來時,這女人就一絲不掛地躺在身邊。
    她說他是番邦商人,她是他的小妾。
    小妾?
    老者隱隱記得,自己好像真的有一妻一妾。
    不過他對這小妾的感覺非常奇怪,好像不過是個陌生人一般。
    還有他的正房妻子,她整天沉著張寒冰臉,對自己也是淡淡的。
    每次和她們在一起時,他就會覺得渾身每一個毛孔都極不自在。
    明明都是一家人,為什麽自己會有這種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