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不是你,又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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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瀾這才回過神來,連忙避開叛軍,走到蕭濯麵前,和他一左一右,把皇帝護在中央。
    因為增援越來越多,蕭衍的人根本無力抵抗,從反叛到被製服也不過兩個時辰。
    蕭衍如同敗軍之犬一般,倒在牆角苟延殘喘。
    看到貴妃領著十五皇子過來的時候,蕭衍恨的牙癢癢。
    這個賤人!見勢不妙竟然背叛了他!
    高台上的沈蕭璧也發覺了他的視線,對著他牽了牽唇,滿臉得意。
    隻對視了一刻,她就收回自己的視線,蹲在皇帝麵前,心疼地哭訴著。
    蕭衍咬牙切齒,終於意識到從頭到尾自己都是被耍的那個,他淬了一口,罵道:“你們又都裝什麽好人?分明一個個都覬覦那個位置!”
    龍椅旁根本沒人理會他,全都一門心思放在救治皇帝上。
    皇帝忽然傾下身,重重地咳嗽,不久後吐出一口血,嚇得周圍人全都圍了上去。
    溫宛卿忙扶起皇帝的上半身,手舉著銀針,不停變換在幾個穴位之間,不過片刻的時間,她的額頭也起了一層細密的汗水。
    可皇帝的狀態十分差,她這一舉動,也隻是強行拖延時間罷了。
    蕭衍見無人理會,大笑了兩聲,對著那群人又補
    了一句:“你們裝什麽孝子呢!”
    “想要那老家夥死的人不止我一個吧!”
    “蕭濯!蕭瀾!還有你,戰夜燼!”
    “我不信你從來都沒有想過後麵的龍椅!”
    溫宛卿本就心煩意亂,聞言怒斥道:“閉嘴!皇帝舅舅允許你回京城,已經是網開一麵了!你竟然還敢做出這種事情來!”
    蕭衍麵上絲毫沒有悔改的意味,反而變本加厲地嘲笑道:“網開一麵?要不是你妖言惑眾,我又如何會被逐出京城!”
    溫宛卿冷笑:“我妖言惑眾導致你被放逐?沛王,敢做就要敢當,你若沒有做那些荒唐事,又怎會被人抓住把柄?”
    蕭衍梗著脖子反駁道:“古往今來,哪個廢除太子的理由能如此荒謬!”
    正在兩人爭論的時候,溫宛卿忽然感受到自己的腰被攬住。
    戰夜燼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宛宛,不用和他廢話。”
    溫宛卿抿著唇沉默下來,她上次在皇帝體內下過的追蹤散,如今也顯示,投毒之人正在宣政殿內。
    溫宛卿一手扶著戰夜燼的手臂,餘光看見仍然躺在龍椅上的皇帝舅舅,氣憤地指責道:“所以你就心思狠毒,再一次給皇帝舅舅下毒嗎!”
    乍一聽她這
    樣說,蕭衍還有些沒有反應過來。
    他正要咬一口沈蕭璧這個賤人,意識到溫宛卿說的話是什麽意思之後,他就不可置信地瞪大了雙眼。
    蕭衍大吼道:“別什麽事都往本王頭上扣!這件事情我沒做過!”
    溫宛卿冷笑:“不是你,又是誰?”
    “你今日闖入大殿之內,不就是趁著皇帝舅舅中毒,想要一舉拿下皇宮嗎?這個時機這麽巧,你還有什麽話可說?”
    蕭衍左右張望著,根本沒有一個人相信他。
    他淬了一口,艱難的從地上站了起來,“你又怎麽證明是我下的毒?”
    “難不成是你自己動的手,還反推到我身上來?!”
    戰夜燼將溫宛卿護到身後,舉著劍對準他,麵色徹底沉了下來,“蕭衍,你再說一次?”
    由於常年浸在戰場中,戰王的氣勢非一般人所能抵擋。
    蕭衍靠著圓柱,目光閃躲,回避戰夜燼的視線,“我也沒說什麽,你反應那麽大做什麽?”
    見戰夜燼怒氣更甚,溫宛卿拽住他的衣角,微不可見地搖了搖頭。
    聽蕭衍依舊沒有承認的意思,溫宛卿微微蹙眉,這時候卻有點拿不準究竟是不是他下的毒了。
    她可以肯定的是,追蹤散的確就
    在殿內。
    但她之前也是先入為主,早先就覺得是太子下的毒,所以現在他出現在現場,自然而然地認為是他動的手。
    可蕭衍一瞬間臉上的表情不像是裝出來的。
    溫宛卿分明看見,蕭衍聽見自己那樣說之後,第一反應不是慌亂緊張,而是不敢相信。
    憑借她兩輩子跟沛王相處的經驗來看,以他的本事,還做不出這種極致的隱藏情緒。
    那麽,究竟會是誰呢?
    溫宛卿的目光在周圍人臉上掃了一圈,著重在沈蕭璧的麵上多停留了片刻,但眾人皆是沉著冷靜,根本瞧不出什麽異常來。
    沈蕭璧瞧著狼狽的沛王,生怕他供出點什麽不該說的話,恰好她又站在皇帝手邊,激動地說:“快,陛下睜眼了!”
    周圍人的注意力全部放在皇帝身上,溫宛卿蹲在皇帝麵前,再次為他把脈。
    皇帝合著眼。重重地咳嗽了幾聲,好在這一次並沒有吐血,隻是麵色蒼白的嚇人。
    溫宛卿舒了一口氣,“雖然脈搏微弱,但至少比方才好多了。”
    沈蕭璧推了推十五皇子,示意他到皇帝膝前盡孝。
    沒想到蕭瀾理解錯了母妃的意思,直直地對著蕭衍罵道:“一定是沛王下的毒!要不
    是你,父皇現在也不至於落得如此地步!”
    聞言,連貴妃都愣在了原地。
    蕭衍本就因為背了一口鍋怒氣衝衝,沒想到蕭瀾正好撞上了槍口,他盯著雍容華貴的沈蕭璧,咬牙切齒地說:“你個乳臭未幹的毛孩子,又在亂說什麽!貴妃就教你這樣說話嗎!”
    蕭瀾覷了一眼母妃的表情,以為母妃因為沛王的喊話有些生氣,再次下定決心說道:“不許對我母妃不敬!我念你還算我的兄長,說話已經十分委婉了!”
    “住口!”貴妃忍無可忍,把十五皇子拽到了一旁。
    說完,她威脅地看向台下的沛王,不知道剛才那句話究竟是對誰說的。
    蕭衍怒意肆起,“你個賤人,要不是你,我何至於淪落到這般田地!”
    話音剛落,他果然看見沈蕭璧一向端著的表情,裂開了一條縫隙。
    她十分慌亂地看了一眼皇帝的神色,朝著後麵退了退,妄圖隱藏掉自己的存在。
    溫宛卿若有所思掃著貴妃和沛王,眼中含著探究的意味。
    皇帝忽然輕咳了一聲,喘了口氣後,目光沉沉地看著蕭衍,“你這個逆子!枉朕培育你半生,你不知感恩也就罷了,竟然還犯下如此滔天的大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