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偷偷親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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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宛卿彎了彎嘴角,強行從他的懷中鑽了出來,“我沒有那麽弱不禁風,你就去吧,我還要照顧皇帝舅舅呢。”
    “可是……”
    戰夜燼一想到剛才看到的場景,就忍不住想提劍殺人。
    他緊緊攬住溫宛卿,仿佛想要將她揉進自己的身體裏,“剛才事發突然,我不想留你一個人害怕。”
    “更何況,這朝堂離了我也能運轉。”
    溫宛卿眼睛亮晶晶的,捧起他的臉,趁周圍人不注意,偷偷親了一口,“你可是戰王,雖然殿內的叛軍全部被清除了,但現在還沒辦法知道殿外是否有殘留的叛軍。”
    戰夜燼不滿足於一吻,頭再次低下來。
    溫宛卿卻伸手擋住了他,羞紅了臉說:“那麽多人呢,回家再說。”
    “嗯。”這件事情,他答應得倒是很快。
    她仿佛感覺到四周炙熱的目光,便又輕輕推了戰夜燼,“你快去,殿外還有好多事情要處理,我也得去守著皇帝舅舅。”
    戰夜燼看著亂糟糟的宣政殿,又掃了一眼麵色慘白的蕭濯,垂下眼眸,“那我先去處理一下。”
    溫宛卿點點頭,“你快去吧。”
    他大步走到殿外,命自己的人進來將叛軍的屍體全部
    丟出去。
    見戰夜燼和蕭濯都已經開始四處忙碌,沈蕭璧看著自己身邊還在發呆的蕭瀾,推了他一下,低聲說:“過去幫忙。”
    蕭瀾沒多想,直接湊到蕭濯和戰夜燼身邊,“我也可以幫忙。”
    戰夜燼看都不看他,徑直走到殿外,讓自己的下屬在皇宮中繼續搜尋沛王的叛軍。
    臨走前,還輕聲說了句:“麻煩。”
    蕭濯緩緩勾唇,但落在蕭瀾身上的表情又重回嚴肅,認真地說道:“這裏場麵有些血腥,你可能沒辦法適應。”
    “瞧清王這話說的。”貴妃主動走過來,又把蕭瀾往前推了推,“瀾兒也想跟著你們學習學習。”
    蕭瀾扶著牆柱,解釋道:“現在四處都是屍體,他還從沒講過這種場麵,我怕嚇著小十五了。”
    沈蕭璧眼中閃爍出微妙的暗芒,又說:“戰王和清王也都是從這一天過來的,瀾兒也需要邁過這個坎。”
    蕭濯心頭劃過一絲不耐煩,麵上卻不顯,隨手指了指,“那邊好像需要個人去監督,剛好適合十五。”
    蕭瀾下意識瞄了一眼自己母妃的表情,見她微微點頭,才走到了蕭濯指的那邊去。
    見事情解決,蕭濯也離開了高台,出
    去找戰夜燼。
    而仍然留在原地的沈蕭璧看著殿外忙碌的背影,眯了眯眼,暗罵:“怎麽哪裏都有你們!”
    要不是知道戰夜燼和蕭濯離開了宣政殿,她也不會這樣草率。
    很快,太醫就匆匆趕到殿內,和溫宛卿一同守著皇帝。
    皇帝剛才受到刺激,此時渾身無力地倒在龍榻上,喘著粗氣,看向溫宛卿,“朕身體怎麽樣了?”
    “您目前沒什麽大礙,唯一就是氣急攻心,要調整情緒才對。”
    溫宛卿溫聲說。
    皇帝重重地舒了口氣,嘴唇抿成一條直線,“毒呢?”
    “餘毒暫時沒有繼續擴散。”她忙安慰道,隨即又輕輕擰眉,“不過……”
    皇帝的眼睛一刻不眨地盯著溫宛卿。
    她扭頭對太醫說:“剛才我為了緩慢餘毒的發散,用了劑猛藥。如今皇帝舅舅氣血兩虧,再加上怒氣攻心,用藥需要更加小心才是。”
    院正捋了捋胡子,讓藥童清點自己帶過來的幾味藥材。
    她聽完後,直搖頭,“不行,這幾味藥不夠溫和。”
    說完,溫宛卿提議道:“現在去太醫院拿,我跟你們一起。”
    說著,兩個人一同離開了宣政殿。
    太醫院的其他人依
    然圍在皇帝四周,避免有什麽突發情況。
    剛走出宣政殿,溫宛卿就遠遠看見皇後發絲淩亂,步履匆匆地朝殿門走來。
    和她擦肩而過時,看都沒有看她一眼,徑直走入殿中。
    溫宛卿皺了皺眉,不過現在皇帝的藥最要緊,所以也沒在意。
    路途中,院正不知道想到了什麽,忽然問道:“殤毒少見,世人也鮮少聽聞,王妃是如何得知它的解藥?”
    溫宛卿愣了愣,胡亂解釋道:“小時候幸運,曾遇到高人獲贈,遂知曉了一些藥方。”
    院正眼前一亮,“可否冒昧請王妃指點一二?”
    “指點算不上。院正行醫多年,比我穩妥多了。”溫宛卿笑道,“不過現在陛下要緊,待事後,院正可以拿方子去研究。”
    院正麵色稍喜,“那就多謝戰王妃了。”
    溫宛卿垂下眼眸,快步朝前走去。
    到太醫院時,她輕車熟路地鑽進禦藥房,直奔目標,將幾味溫和的藥材收入囊中。
    而後腳步不停地趕回宣政殿。
    畢竟皇帝舅舅的病情拖不得。
    溫宛卿和院正剛往外走了幾步,忽然聽見幾個宮女湊在一起,窸窸窣窣地再說些什麽。
    “你們聽說了沒,皇後此
    時正跪在殿前哭呢。”
    “噓,你不要命了,竟然敢當中議論皇後。”一個粉衣宮女警惕地掃了一眼四周。
    那太監不慌不忙地說:“沛王都做出那樣大逆不道的事情,現在誰還有空管我們議論不議論皇後了。”
    說著,他又壓低聲音,補了一句:“再說了,現在還敬她一聲皇後娘娘,未來還是不是,那可不好說了。”
    溫宛卿緩緩搖頭,心中唏噓不已。
    皇後估計也沒有料到,沛王不僅會做出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而且還敗得一塌糊塗。
    可既然是她自己教出來的皇子,不管沛王大逆不道這件事情皇後究竟心裏清不清楚,總歸還是要她承擔責任的。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罷了。
    等溫宛卿趕回宣政殿時,果真看見皇後毫無儀態地跪在殿外,身邊連一個幫襯的宮女都沒有。
    溫宛卿心中感慨萬千,說不上是可憐她還是厭惡她。
    皇宮中的生存法則就是如此,若是今日沒有防住沛王,那麽皇後便是高高在上的太後。
    也許跪在殿外的,就是自己和戰夜燼了。
    念及此,她心裏那僅剩的一點可憐之情也完全消失。
    成王敗寇,古往今來都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