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 娶你,我自然要站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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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呀你,現在都敢跟兄長說笑了。”他假裝氣惱,伸手打算拍她一下。
戰夜燼一把將她撈進懷中,躲過了這玩笑一擊,“若大哥氣她講話逾矩,我來替她挨下。”
溫晟驍楞在原地,好笑地看著溫宛卿。
她揚了揚下巴,笑道:“隻準清然姐姐有靠山,不準我有嗎?”
兄妹鬥了幾句嘴,便到了拜堂的時間。
直到真正看見安清然站在他麵前,溫晟驍才有了些說不出的不真實感。
頭披紅蓋頭的少女步步生蓮,隨著媒婆的牽引,一步一步地越過門檻,紅裙搖曳在空中,隱隱能看見袖邊的金絲花邊。
不多時,溫晟驍手中多了一條紅綢帶。
綢帶的另一端,牽的正是他的妻子。
他看著安清然的一席紅妝出神,完全忘記了自己該做什麽。
周圍賓客接捂唇偷笑,還是媒婆出聲提醒道:“新娘好看,晚上回去好好瞧便是,新郎可不能誤了吉時。”
溫晟驍立刻羞紅了臉,扶著輪椅緩緩起身,手裏依舊緊緊攥著綢帶。
安清然注意到他的動作,下意識伸出手攙扶他,卻被他躲開。
他起身後,才靠近她,輕聲說:“別擔心,娶你,我
自然要站起來。”
說完後,溫晟驍鬆開了輪椅,穩穩地站在她身邊,如同一對正常夫妻那樣,在正廳中拜天地。
安清然透過紅蓋頭,眼中劃過一絲擔憂,看他站穩後,才悄悄紅了眼眶,“傻瓜。”
隨著悠長的一聲“禮成”,溫晟驍和安清然真正成為了夫妻。
溫宛卿抿著唇,微微仰頭,好讓自己的眼淚不流下來。
她十分清楚大哥和清然姐姐能走到今天究竟有多麽不容易,若不是她從中撮合,也許兩個人至今還不知道彼此的心意。
尤其是,今日還能看見大哥站起來。
溫宛卿靠在戰夜燼懷中,仰頭看著他,感慨道:“真好。”
真好,她重生的時間,還不算太晚。
一切都有機會改變。
戰夜燼輕輕擦拭她眼角溢出來的一滴淚。
溫宛卿正要把目光重新投向溫晟驍和安清然時,餘光掃到了一道惡意的視線。
她頓時警惕起來,目光落向那道方向,竟然是沈蕭珠。
沈蕭珠沒有注意到溫宛卿的目光,她憤恨地看著正廳中的二人,手緊緊地攥著自己的裙角。
原本,她應該坐在高台上,同江宵寒一起,接受新人的跪拜禮。
可
如今,她卻隻能混雜在賓客中,連個名字都排不上。
沈蕭珠咬緊後槽牙,滿臉陰狠地看著溫晟驍。
她猶記自己被休那日,分明是他這個作長子的,半是脅迫半是威逼的讓江宵寒妥協,不得已才寫下了休書。
原本,沈蕭珠還能仗著自己的妹妹是貴妃,在京城中過得逍遙自在。
可是現在,貴妃都死在了皇宮中,她完全沒了後盾。
甚至連女兒的音訊也全無。
導致沈蕭珠今日踏進永安侯府後,就有不少以往的京中貴婦人專程來看她的笑話。
沈蕭珠咬碎一口銀牙,怒視著溫晟驍,一切的源頭,都是因為他!
既然她不好過,那姓溫的,也休想好過!
她桀桀一笑,偷偷從人群中離開。
一旁的溫宛卿正好看見沈蕭珠可怖的表情,又瞧見她突然離開,頓生疑竇。
她擰著眉,下意識朝沈蕭珠離開的方向走去。
剛走出去不遠,溫宛卿還在左右尋找沈蕭珠的背影時,忽然感覺到自己的左肩被拍了一下。
她還當是戰夜燼追了出來,便蹙著眉轉身,想把這件事說給他聽。
但她一回頭,看到的卻是滿臉笑意的溫盛裕。
“你怎麽跑這
兒來了?”
溫盛裕神秘兮兮地指著大哥的寢殿,“今晚,我是不是可以去大哥那裏鬧洞房?”
“你滿腦子都在想什麽?”溫宛卿毫不客氣的賞了他一個腦瓜崩,“大哥今日好不容易腿傷才恢複了一些,你這一鬧,萬一出點什麽事情,我可饒不了你。”
溫盛裕捂著腦袋,遺憾地歎了口氣。
他順著溫宛卿的目光往外看,想到了什麽,滿含擔憂地說:“剛才我看見姨娘就是從這邊離開的,看著麵色有些蒼白,不知道一個人走有沒有事情……”
聞言,溫宛卿的麵色微沉,“什麽姨娘?你別忘了,她已經被父親休了。”
“可是……”溫盛裕猶猶豫豫地說,“再怎麽說,也有這麽多年的情分在的。”
溫宛卿語氣霎時間冷了下來,眉眼間也攏上一層怒意,“看見沈蕭珠一個人往外走,你會擔憂。可明知大哥腿傷才好,你卻隻想著鬧洞房。”
她恨鐵不成鋼地罵道:“大哥平日裏可有虧待過你?”
溫盛裕被訓斥的脖子一縮,眼神亂飄,連忙轉移話題道:“怎麽沒看見姐夫?”
溫宛卿幽幽地歎了口氣,知道自己剛才說的話,他是一
句都沒有聽進去。
她往廳堂裏看了幾眼,果然瞧見了人群中的戰夜燼。
於是隨口回了一句:“他還在前堂。”
如今,沛王已死,十五皇子的靠山也全然消失,唯獨剩下了一個清王。
眾人自然知曉,平日裏戰王與清王走得很近,所以趕緊趁著這次喜宴,在戰王麵前混個眼熟。
導致戰夜燼剛看到溫宛卿離開,正準備抬腳跟上時,便被一群大臣圍在中央。
溫盛裕也沒有多問,見她表情總算沒有剛才那樣冷漠後,才偷偷舒了口氣,胡亂找了個理由離開。
“那我先回去了。”
說完,他腳底抹油,連忙跑進了前堂。
而溫宛卿再朝沈蕭珠離開的方向望去時,早已看不見她的身影。
她追到了府門口,也沒有找到人,隻好返回前堂。
溫宛卿一邊往回走,一邊心頭惴惴不安。
一想到剛才看見沈蕭璧離開前的那個眼神,她就心裏發怵。
正思索間,忽然撞到了前人的肩膀,她忙抬頭,一眼便瞧見了麵帶擔心的戰夜燼。
他一把牽住她,皺眉問道:“怎麽了?”
又聯想到前幾日她似乎身體不適,便下意識說:“是不是哪裏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