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 你什麽都沒做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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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間內的溫宛卿抬眸,沉吟片刻,用外袍遮住自己身上的痕跡,才主動過去打開了門。
    見果真開了門,戰夜燼腳下不停,徑直走進房間中,隨後合上了房門。
    她靠在門邊,開門見山地說:“安國公府如何了?”
    “你昨日見了大理寺少卿?安國公府的人可是欺負了你?為何忽然把證據呈了上去?”
    兩個人幾乎是同時開口,隨即戰夜燼慢慢走近溫宛卿,眉頭微微蹙起,似乎在強忍著暴怒,“這種事情,你為何寧願去找大理寺少卿,也不願意找我?”
    溫宛卿啞然,緩緩垂下頭,卻什麽都沒說。
    良久,她再次問道:“所以,安國公府究竟如何了?”
    見他態度已然如此,戰夜燼好像忽然泄了氣一般,“安國公府的二房一家,因為與沈蕭璧勾結,危及朝政,已經鈴鐺入獄。”
    “皇帝舅舅念在安國公是我朝的開國大臣,並且業已年邁,暫且放他一馬,隻讓二房一家進入牢獄當中。”
    溫宛卿長舒一口氣,結果與她想的幾乎無差。
    原先沒有把證據交上去,也是擔心傷及安國公及清然姐姐。
    如今,既然安如鈞和林若言先無禮在先,那就
    別怪她了。
    溫宛卿緩步走到桌前,為自己斟一杯熱茶,“如此甚好。”
    戰夜燼也跟著坐下來,繼續說:“昨夜,大理寺少卿便率兵帶走了安如鈞一家人。一開始,安國公還不敢相信,打算連夜入宮給自己的兒子討回公道。”
    “直到大理寺少卿將證據遞給他看,安國公才反應過來,大怒,當場氣昏過去。”
    說到這裏,戰夜燼故意賣了個關子,等對麵的人主動開口詢問。
    溫宛卿微怔,下意識問道:“安國公現在如何了?”
    他幅度極小地揚了揚唇,才繼續說道:“放心,大哥和大嫂今日一早便回了安國公府,專程去照顧安國公的,應該不會有什麽大問題。”
    說完,他試探性地增加了一句:“若是有什麽問題,我再來告訴你。”
    “不必。”溫宛卿拒絕得十分幹脆,不給他再來找自己的理由,“若是大哥大嫂那邊有什麽情況,想必他們會主動過來尋我。”
    戰夜燼麵色微沉,繃著一股勁兒說:“宛宛,那夜我無意忽略你的。”
    溫宛卿抿著唇,沒有講話,視線回避性地落在自己的腳尖。
    他忽然站起身來,蹲在她麵前,大掌撫在她
    的膝蓋上,輕聲問道:“這件事情,我真的已經知道錯了,想怎麽懲罰我都行,但是能不能不要再這樣對我了?”
    她心頭一緊,貝齒咬著下唇,隨即閉上眼睛,狠下心移開了自己的腿,“你什麽都沒做錯。”
    除此之外,也再沒說什麽。
    戰夜燼眉眼陰鬱,看著自己手下空空,“為何,故意回避我?”
    “你可能想多了。”溫宛卿胡亂答了一句,便準備起身趕人,“若是沒事,我要打算……”
    話還沒說完,戰夜燼眼睛緊緊地盯著她,手指克製地攥住,想要握住她柔弱的雙肩,卻又擔心傷了她。
    他忍了又忍,“這幾日,每次我來見你,不是睡下了,就是有事要出門,或者幹脆一句不在房中。宛宛,我不信你沒有生氣。”
    “若是我哪點沒有做好,總得告知我才能改正。”
    溫宛卿垂著頭,依舊沒有應答,隻是周身縈繞著散不開的憂愁感。
    見狀,戰夜燼也並沒有緊追不舍,換了個方式,故作輕鬆地說:“宛宛難不成是想讓我專心處理朝政?”
    見她眉頭鬆弛了一些,他變花樣一般從袖中掏出一包點心,正是她往日裏最愛吃的那家糕點
    鋪。
    戰夜燼遞給她:“亦或者,難道你是想吃這家鋪子,卻又不好意思告訴我?”
    溫宛卿確實有些饞這家糕點鋪,便情不自禁伸手,準備撚起一塊點心。
    卻沒想到,她的手快要接近糕點時,戰夜燼忽然一個側身,讓她的手撲了個空。
    溫宛卿羞憤地扭過頭,心頭的別扭總算消散了一些。
    戰夜燼再次把糕點放在她麵前,“確實是專程買給你吃的。隻是……”
    “隻是那糕點鋪的人說了,隻有心情愉悅的女子才能吃到。”
    “你剛才吃到了沒有?”
    溫宛卿心知這是他故意拿來哄自己的,卻還是差點沒忍住笑出聲來。
    倒不是因為他的笑話,而是因為他拙劣的演技和尷尬的內容。
    她用手捂了捂唇,嘴角還未勾起,卻又想到什麽,唇角又被按下。
    溫宛卿抿了抿唇,逐漸冷下臉身形動了動,自己袖口裏就又什麽掉了出來。
    一個狼牙吊墜落在了地上。
    溫宛卿一愣,立刻張口道:“怎麽掉出來了?”
    看見地上的東西,戰夜燼將糕點放在桌麵上,眼底無比深沉:“這是何物?”
    溫宛卿狀似不經意地拾起吊墜,“不過一個吊墜罷了。
    ”
    “是誰給你的?”戰夜燼目光緊緊盯著她手中的那個小玩意,手也下意識攥著,似乎想要把那個吊墜揉碎。
    她不緊不慢地說:“朋友送的。”
    戰夜燼深吸一口氣,這種物件,分明是某人的貼身之物。
    “哪個朋友?”
    溫宛卿將吊墜重新收好,“這並不重要,我要休息了。”
    他雙手握成拳,視線在吊墜消失的方向探了又探,深深呼吸著,似乎要強行壓下心頭的憤怒一般,“宛宛,我沒有要阻止你跟誰交朋友,可是至少,該告訴我。”
    溫宛卿卻依舊是一副送客的模樣,垂頭不語,也不願和他視線相接,甚至將他放在桌上的甜點重新包了起來,放在他麵前。
    他再次湊近溫宛卿,語氣中不自覺染上了些悲傷,“宛宛,你究竟怎麽了?原先是你告訴我,我們之間有什麽矛盾,都該互相說出來,而不是悶不做聲。”
    “是清王送的。”溫宛卿忽然回答道,目光直直地看著他,不放過他任何一絲表情。
    “我說的那個朋友,就是清王。”
    戰夜燼嘴唇嗡動,明明話就在嘴邊,可是卻說不出口。
    他努力把自己的怒意壓下去,“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