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5章 她究竟在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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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情急迫,既然溫宛卿已經確定放棄這個身份,永越也沒有繼續勸說,握緊耳墜離開了營帳。
    房間裏再次安靜下來,溫宛卿深吸一口氣,慌亂間打翻了茶壺,掉在地上碎成一片。
    熱水打濕了她的裙角,她幾乎是有些手足無措地站在原地,不知道該前進還是後退。
    還是賽雅反應迅速,連忙讓人進來把地上的殘渣收拾掉,順便拉著溫宛卿離開。
    她從箱子裏翻出衣裳,“宛宛姐,先去換身衣服吧。秋天風寒,萬一著涼了可就不好了。”
    溫宛卿仿佛才剛回過神,接住衣裙點點頭,走到了屏風後。
    換衣服時,賽雅輕聲問道:“你真的決定,放棄過往的一切了嗎?”
    “我先前都不知道,原來你的夫君竟然是大梁的戰神,不過我看戰王還在不停尋找你,為什麽你不願意去見他呢?”
    溫宛卿慢條斯理地換下被熱水打濕的裙子,過了許久才回答道:“我不想破壞在他心中的形象。”
    說著,她從屏風後走出來,麵具也牢固地掛在臉上,“你說,我現在這副模樣,出現在他身邊,他還能認得出來嗎?”
    賽雅身側的手握住了拳
    ,“若是戰王因此而厭惡宛宛姐,那也隻能是他自己的問題!”
    “這樣的話,你及時抽身也是最好的選擇。”
    “可我經受不住他那種眼神。”溫宛卿歎了口氣,“我甚至都不敢想象那個畫麵,我是該體麵地轉身離開,還是該哭著罵他不愛我了。”
    “但是,哪種都不是我的風格。”
    若不是上天再次給溫宛卿一次機會,她甚至沒有辦法和戰夜燼相守,甚至要直到戰夜燼死在她麵前,她才清楚地知曉他的感情。
    她已經奢侈了這一生,也沒什麽遺憾了。
    所以當初在聽說能夠通過換血救回戰夜燼時,她根本沒有多想什麽,就答應了下來。
    大梁需要這位戰神,百姓也需要這位戰神。
    至於被藥婆救回來的下半生,就當是意外之喜,讓她完全忘卻自己的上半生,重新變成“永安公主”,來過這一生吧。
    體麵地結束“溫宛卿”在戰夜燼心中的形象,再以“永安公主”的身份,走近他。
    ……
    後山中,永越帶著一小隊人馬氣勢洶洶地闖了進去,大喊道:“叫你們那個戰王出來!”
    “他不是想知道那個勞什子溫宛卿的消息
    嗎,讓他把紮那放了,老娘親自告訴他溫宛卿的去向!”
    見狀,門口幾個侍衛連忙互相使眼色,跑到營帳內請示戰夜燼。
    在軍營裏,誰人不知戰王對溫宛卿的重視程度,要是這人當真掌握著溫宛卿的消息,那可得小心照看著。
    果然,沒多久,冷鋒親自出現,請永越進去。
    但她身後的人馬被留在軍營外。
    永越不爽地說:“誰能保證你們會不會又偷偷把人扣留住?!”
    “先放人,不然我一個字都不可能說!”
    冷鋒不卑不亢地回答道:“永越公主,空口無憑,我們如何能保證你真的知曉王妃的消息。”
    “你帶來的人馬隨時可以離開,隻是紮那,要等你說完後,才能跟你一同離開後山。”
    永越冷哼一聲,從袖子裏掏出那對耳墜,“認得出來嗎,這是誰的東西?”
    晶瑩剔透的玉石在陽光下反射著綠色的光,冷鋒一眼便認出這東西大抵是出自皇宮匠人之手。
    冷鋒身體一震,“您且稍等片刻。”
    永越不悅地說:“告訴戰王,我的耐心也是有限的,就算救不出紮那,我也不介意和你們魚死網破。”
    “反正我要是
    死了,你們也別想再打聽到溫宛卿的消息!”
    冷鋒的語氣軟了幾分,“永越公主言重了,這件事還不至於此,且等我回去請示過戰王後,便能放紮那離開。”
    “隻是永越公主需要多待片刻。”
    說完,他給周圍侍衛使了個眼色,命眾人看好永越公主。
    不管她帶來的消息是真是假,總歸也能暫時撫慰戰王。
    很快,紮那被人帶了出來,身上瞧不見有什麽傷痕,麵上也依然白淨著,看上去應該是被好生對待著的。
    永越這才放心下來,讓自己帶來的人帶走他。
    她命他們先帶紮那回去,但是親衛擔心永越公主在後山討不到好處,依然堅持要留在此處等待。
    永越不耐煩地抬抬手,“我不會有事的,更何況你們這點人也派不上什麽用場。”
    說完,她便跟在冷鋒身後,緩緩走到主營帳內。
    進去後,永越一眼便跟主位上的戰夜燼對上,她情不自禁渾身一顫,方才那股不顧一切的情緒盡數收斂了起來。
    她小聲嘀咕道:“宛宛是如何和這種人相處的?”
    簾子合上後,永越再次掏出那對耳墜,徑直走到戰夜燼麵前,丟在他麵
    前的桌案上,“好生瞧瞧,這可是你找的那人的東西?”
    戰夜燼抿著唇,從桌上拾起耳墜,舉在半空中仔細端詳著,果然在耳墜不起眼的地方看見了皇室製造的標誌。
    他闔了闔眼,記憶似乎也被這對耳墜全部喚醒。
    這分明就是溫宛卿那日跳下高牆時,佩戴的耳墜!
    他猛地睜開雙眼,緊握著耳墜,聲音有些沙啞,“她究竟在哪兒?”
    “她死了。”
    永越說得十分迅速,唇角輕牽,看見戰夜燼瞳孔緊縮後,她甚至饒有興趣地挑眉,似乎很享受看見他這樣痛苦的模樣。
    戰夜燼周身的氣溫驟降,語氣也倏地冷了下來,“你再說一遍?”
    她不知道從哪來的勇氣,直直對上他的雙眼,重複道:“溫宛卿已死,據說死狀十分淒慘,像中了毒一樣,七竅流血。”
    “據說?”
    他似乎抓住了永越語言中的漏洞,“你聽誰說的,還有誰見過宛宛?”
    永越聳聳肩,“自然是聽我妹妹永安公主說的嘍,她自中原回突厥的途中,碰見過溫宛卿,當時她旁邊還跟這個婆子,兩個人的狀況都很差。”
    戰夜燼突然抬眸,“永安公主見過宛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