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 追上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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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洞裏忽然沉默了下來,片刻後,戰夜燼才似笑非笑地看著溫宛卿,反問道:“你如何我知道我一定能獵到?”
    “你很了解我?”
    溫宛卿訥訥地收回視線,偏頭癟癟嘴,懊惱自己怎麽一時不小心,把心裏話說了出來。
    明知道眼前這個男人不光視力一絕,就連聽力也異於常人,她還是沒忍住方才吐槽的話。
    好在戰王的名號大響,她倒也很好解釋。
    溫宛卿雙腿並攏,看著火堆說:“你戰王的名號,誰人不知,難不成連兔子都抓不到嗎?”
    “更何況,旁邊還有幾隻野兔,這幾日總不至於餓死。”
    戰夜燼若無其事地收回視線,壓下嘴角的笑意,“有本王在,自然餓不死你。”
    “隻是現下臨近冬日,我在這四處轉了轉,幾乎沒什麽綠色,你若是想吃些蔬菜,怕是有點困難。”
    溫宛卿微不可見地歎了口氣,望向門口被捆住腿的幾隻兔子,隻覺得胃裏翻騰著惡心。
    她搖搖頭,強壓下胃裏的不舒適,“我也在洞裏待了兩日,出去走一走也好。”
    “別離開石洞出去還胖了幾圈,讓人笑話。”
    溫宛卿自然地打趣著,雙眼笑盈盈地看著戰夜燼,直到對上他那雙有些冷漠的瞳孔後,她才
    意識到自己又沒控製住。
    兩世以來,對她最好的,也不過就是眼前這個人罷了。
    她總有些忍不住想對他撒嬌。
    溫宛卿忙踢了踢腳邊的石子,不自在地站起身,背對著戰夜燼,回頭整理自己的草墊。
    這草墊睡得咯人,早上醒來的時候,她發現自己的身體幾乎半壓在戰夜燼的身上。
    說什麽今晚都不能再跑去他那邊睡著了。
    溫宛卿一邊這樣想著,一邊看著草料發愁。
    如今她身上衣服也不足以墊在身下,而戰夜燼身上也隻有一件裘衣,隻夠他自己用。
    若是找不到多餘的布料,她今晚隻能睡在草料上。
    她扭頭瞥了一眼戰夜燼,有些猶豫地看著自己剛才還回去的裘衣,忽然有些後悔。
    和他矯情什麽啊!
    就算拋開“溫宛卿”這個身份,去借戰夜燼的衣服又如何?
    總好過睡在草料上,瑟瑟發抖一晚上要好得多。
    反正她也清楚,戰夜燼身上向來火熱,連冬日都常常洗冷水澡,根本不怕這點寒風。
    反倒是溫宛卿自己,風寒剛被藥壓下去一點。
    念及此,溫宛卿忽然轉身,坐在草料上,指著裘衣說:“想來戰王應該不需要外衣,可否借我幾晚?”
    “等離開此地,回頭我讓人送幾
    件上好羊毛製成的裘衣還給你。”
    戰夜燼的眼神穿過火光看著她,不知想到了什麽,眸子暗了些,“本王隻有這一件裘衣。”
    言外之意,就是他也要用。
    溫宛卿嘴唇微張,想說什麽又沒好意思,悻悻地半躺在草料上,“戰王倒是一點都不憐香惜玉。”
    說著,她聲音低了些,“昨日還對我動手動腳的,今日反而一副端莊君子的模樣,連個外衣都不肯借。”
    說完,溫宛卿踢掉了靴子,背對著戰夜燼躺在草料上。
    戰夜燼掃了一眼她,又去洞口堵好,免得漏風,才重新坐在火堆旁,添了些幹柴,好讓石洞更暖和些。
    沒多久,他就聽見溫宛卿的呼吸逐漸放緩,似乎已經陷入了沉睡中。
    他看著草料上窈窕的身形,轉身撈起自己的外衣,輕輕披在她身上。
    而後,戰夜燼靜靜地盯著她麵上的麵具看。
    他知道自己麵前的女人根本不是什麽永安公主,而是他的宛宛。
    他找了幾個月的宛宛。
    但是很明顯,他的宛宛沒有想向他展現身份的意思,甚至還想繼續隱瞞下去。
    戰夜燼雖不知這幾個月究竟發生了什麽,可是從發現藥婆之墓開始,他才隱隱有所察覺,大約溫宛卿離開大梁後,過得
    並不算好。
    至於她為什麽成了永安公主,並不在戰夜燼的考量範圍內。
    總之,隻要是溫宛卿這個人就行。
    昨夜,戰夜燼故意趁著她昏睡時,把她抱上自己的草墊上,除了給她保暖外,也存了些其他心思。
    比如迫使她承認自己是溫宛卿。
    但很明顯,就算是從他的懷中醒來,她也不願意說明自己的身份,甚至有些抗拒這件事情。
    既如此,戰夜燼也願意陪她演完這場戲,總歸無論是溫宛卿,還是永安公主,都是她這個人。
    隻是……
    戰夜燼看著她的麵具,情不自禁伸手靠近它,懸在麵具之上,遲遲沒有觸碰到。
    手指在麵具上停留了不知道多久,他忽然深吸一口氣,收回了自己的手。
    罷了,他尊重溫宛卿的意思。
    既然她不想讓自己知道,他就等溫宛卿願意說的時候。
    戰夜燼幽幽地歎了口氣,將溫宛卿整個人連同裘衣一起,抱上了自己的草墊上。
    隨後他睡在了毫無遮蔽的草料上。
    入夜,天完全暗了下來,幾個突厥打扮的人悄悄摸到永越一行人暫時駐紮的地方。
    幾個人躲過巡邏的士兵,溜進了被人看押的營帳附近,一手將門外幾個守門的士兵全部迷暈。
    而後幾個人鑽
    進營帳內,帶著今早被發現的車夫幾人一同離開。
    直到遠離營地後,幾個人才心有餘悸地拍了拍胸口,“這次任務失敗,還讓永安公主和戰王兩人一同跳下了懸崖,你們回去估計要被重罰。”
    車夫淬了一口,滿不在意地說:“我這次本就命懸一線,若不是永越公主想知曉永安公主的去向,我早就去見草原神了!”
    營救那人身材高大,忍不住大掌拍著他的肩頭,瞪大雙眼說:“怎麽,你還感激上永越公主了?!”
    車夫沒講話,忽然手掌貼在地上,神情嚴肅起來,“等等!”
    這動靜不對,怕是有人追上來了。
    他忽然抬頭看著四周受傷的兄弟,“不行,得趕快轉移,這動靜感覺來人不少。”
    “我們這幾人全都身負重傷,你讓你的弟兄們幫忙攙扶著些。”
    那人也沒有多說什麽,給周圍人一個手勢,幾個人三三兩兩相互攙扶著往暗處隱去。
    但還沒走出多遠,身後的馬蹄聲逐漸大了起來,隻是等車夫回頭看的時候,卻什麽都沒看見。
    待幾個人剛長舒一口氣,忽然聽見了更加猛烈的聲音,而後幾個黑衣人從馬上跳下來,將車夫幾個人團團圍住。
    為首的那個人,車夫也有點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