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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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老者苦苦哀求,又言之有理,管家終於麵露鬆動,咬了咬牙,正要答應下來,忽然樓上一道身影比他還快。
“什麽情況?”
掌櫃愣了一瞬,扭頭循聲望去,“王妃娘娘,您下來了?”
而老者聞聲,亦抬起頭來,目光觸及站在樓梯上的那抹絕色身影時,眼中也劃過驚訝。
“大小姐!?”
慕容荻打量老者,看似雖年事已高,但氣度沉著,長得一副忠心耿耿的老實模樣,腰間還掛著象征將軍府身份的玉牌。
不難猜出,此人應當是將軍府的老管家!
“將軍府來求醫,是出了什麽事嗎?”慕容荻擰眉道。
老管家點頭,躬身語速很快說道:“是小少爺又發病了,這次比以往都要嚴重,現在還在抽搐著!”
小少爺?
慕容荻對原主的記憶很淡,一時想不起這號人來,但現在十萬火急的情況下也管不了那麽多。
治病救人要緊!
她點頭當機立斷道:“管家你別慌,我跟你走一趟。雲蘭,你先回王府,要是楚夜寒或者落紫鳶來挑事,你就先撐著,等我回去再處理!”
說完,拉著管家就要走。
“大小姐,您去?”
老管家一時間沒敢動,目瞪口呆錯愕的看著慕容荻,小心翼翼道:“老奴是來請大夫的……”
慕容荻一把拽走了他,“我當然知道,我就是大夫!快點,別耽誤了最佳救治時機!”
將軍府,臥房。
床上半大的少年抽搐得越發厲害,仿佛受了巨大的痛苦,整張臉幾乎猙獰不成型,整個人陷入半昏迷狀態。
床邊坐著一個年近四旬的貌美婦人,正是將軍府的主母夫人常文彗。
她容貌端莊,保養得如同雙十女子般嬌嫩,但此時也顧不得儀表,哭得兩眼紅腫。
“我的澤兒,你可別嚇娘啊,娘已經去請大夫了,你再忍一會兒,再撐一會兒!”
她不停地啜泣著,一遍遍去安撫床上的孩子。
“娘求求你了……”
驀地,她口口聲聲喊著的的慕容澤瞳孔睜得溜圓,渾身劇烈痙攣了一下,竟然掙紮著將口中墊著防止咬舌布巾吐了出來,而後狠狠一張嘴,眼看著就要咬在舌頭上。
“澤兒,不要!”常文彗驚叫一聲,飛撲上前,幾乎是下意識地將手墊在他的口中。
頃刻間,血水順著齒縫緩緩流下,滴落在床單上,很快就暈染開一朵鮮豔欲滴
的紅梅。
慕容澤雙目翻白,顯然是疼極了!
而常文彗默不作聲地忍著疼痛,轉頭急問同樣驚慌的丫頭,“去看看,大夫怎麽還不來?”
話音剛落,就見老管家匆匆邁進門,身後還跟著一臉凝重的慕容荻。
常文彗一怔,不知所措道:“王妃娘娘怎麽來了?”
她當年作為續弦被娶進將軍府,也曾想過與這位千嬌百寵的大小姐和睦共處,將慕容荻當作親生女兒對待的。
但奈何對方根本不買帳。
這些年,她早已習慣了冷眼相待,所以乍一見麵,心裏難免有些忐忑。
而慕容荻也同樣無所適從。
她沒有記憶,對這位繼母常文彗毫無印象,不知該如何相處,猶豫片刻,隻是疏離地點了點頭。
常文彗心尖顫了一下,垂眸掩住眼底的失落和急色,“王妃娘娘突然駕臨,妾身有失遠迎,實在是失禮了。”
“無妨。”
慕容荻搖頭,將目光投向床上的慕容澤,“我今天來隻是為了救人,事情緊急,先讓我看看情況。”
“王妃娘娘真的會診病?”
此言一出,常文彗大吃一驚,雖然這些天陸陸續續聽到傳言說王妃娘娘一手醫術
能妙手回春,但她畢竟曾相處過,知道慕容荻的性子,所以對此始終抱著懷疑的態度。
“當然,你們最近聽到的傳聞都是真的!”慕容荻不想多解釋浪費時間,指尖快步走過去,將手指搭在慕容澤腕上。
小家夥不過五歲年紀,折騰了大半天,這會兒虛弱極了,慘白著一張小臉,連眼睛都睜不開。
隻是依據著本能,含含糊糊地喊著“娘親”。
常文彗鼻子一酸,“澤兒乖,娘在這裏呢。”
見慕容荻一臉沉重,她試探地詢問道:“王妃娘娘,澤兒的病——”
“暫且沒有性命之憂。”
慕容荻冷靜診斷後,給出結論,“他渾身抽搐,口吐涎水,看這個症狀初步可以診斷為癲癇。”
“癲癇?”
哦,她忘記了古代這個病不叫癲癇。
慕容荻解釋道,“用你們的話來說,應該叫做羊癲瘋。總之,我現在要給他施針了,請你叫人關緊門窗,保持安靜。”
眾人聽聞,皆是一臉詫異。
一方麵是因為慕容荻說的太準了, 另一方麵是因為施針。
“王妃娘娘,您……您現在就要開始施針嗎?”
常文彗神色微變,肉眼可見的有些
慌張起來,"王妃娘娘,您剛回來,要不然先休息會兒,妾身還是去找個大夫來瞧瞧……"
澤兒的病可非同小可,連許多老大夫都束手無策,而王妃娘娘卻斬釘截鐵地說要施針。
這一針紮下去,若是出了什麽差錯,那她死都不能原諒自己。
“我不用休息!”
慕容荻心知她有所疑慮,神色淡定道:"我既然敢說,自然是有把握的,放心,我不會傷到他。"
女人眉目清冷,嗓音不急不緩,莫名就帶著一種令人信服的氣度,常文彗一時間愣住了。
趁此機會,慕容荻拿出銀針,一針刺在了小家夥鎖骨下二寸。
頓時,床上的慕容澤猛地一抽,身體痛苦地蜷成蝦米狀。
常文彗驚呼出聲。
但她忍著情緒,並沒有失態上前伸手阻攔。
慕容荻工作起來極為認真,她神情專注,而後幾針接連刺在慕容澤身體的各處大穴。
不一會,小孩原本抽搐的症狀漸漸平靜下來,呼吸也逐漸穩定,竟是緊閉雙眼睡了過去。
常文彗還在震驚之中,呆呆愣愣地看著慕容荻紮完針,又將被褥鋪好蓋在澤兒身上,仔細擦拭幹淨他額上的汗漬。
“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