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糟糕,解釋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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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玉閣。
    血水一盆一盆端出去,整個屋子裏彌漫著濃重的血腥味,丫鬟們都是一臉的屏息凝神,大氣都不敢出。
    不僅僅是因為府裏出了刺客刺傷落夫人,更是因為剛才王爺抱著落夫人回來時,臉上的表情就如地獄修羅一般駭人。
    太可怕了,她們從未見過王爺動這麽大的怒!
    而慕容荻站在屏風外側,聽著裏麵傳來的痛苦呻吟聲,終於眨了眨眼睛,回過神來。
    屏風內,落紫鳶驚魂未定,“王爺,鳶兒的傷口好疼……”
    她雙手緊緊抓住楚夜寒的袖口,蒼白的小臉上眼淚撲簌簌往下掉,“鳶兒是不是要死了,王爺,鳶兒不想死,求您救救鳶兒……”
    楚夜寒看著女人痛苦萬分的樣子,心疼地將她攬進懷中安慰,“有本王在,你不會出事的。”
    落紫鳶靠著他寬闊堅實的胸膛,聞著熟悉的男性氣息和淡淡清雅的龍涎香味,頓時感到無比安穩。
    她抬眸,梨花帶雨的小臉楚楚可憐地望著他,眼中滿滿都是柔情。
    “王爺,鳶兒不是怕死,是舍不得王爺。”
    楚夜寒聽得更心疼了,他一個冷眼射向門口的小廝,“禦醫呢,禦醫為何還不來!”
    小廝一個哆嗦,趕緊跑出
    門去催。
    旁邊,柳紅捏著手帕哭的雙眼通紅,“鳶兒,娘的鳶兒,你從小養在深閨,何曾受過這樣的驚嚇,你可千萬要挺住啊!”
    一邊的丫鬟為表忠心,也跟著啜泣起來,一時之間,滿室都是哭聲鬧聲。
    屏風外,慕容荻翻了個白眼。
    剛才她及時推開落紫鳶,所以那劍刺得極偏,說是隻劃出一道輕外傷也不為過。
    為這點小傷就哭得要死要活,這小白蓮還真是嬌弱。
    好在,在楚夜寒耐心耗盡的最後一刻前,影一終於領著禦醫匆匆進門。
    禦醫年過花甲,一張枯樹皮一樣的老臉上行色匆匆,他抹了抹額上的汗,對著楚夜寒行禮道:“下官參見寒王殿下。”
    "免禮。"
    楚夜寒不耐煩地擺了擺手,示意他先給落紫鳶把脈看診。
    禦醫走上前來搭上了落紫鳶纖細的手腕,細細診斷片刻,又輕緩掀起沾了血的衣襟去觀察傷口。
    落紫鳶皺眉輕呼一聲:“痛……”
    柳紅見狀,又心疼得跟什麽似的哭天搶地起來。楚夜寒也眸光一凜,冷冷看向禦醫。
    “不知道輕點!”
    禦醫被這眼神看得後頸一寒。
    行醫治病,觀察傷口不過是最基礎的舉動,何況他心裏有數,剛剛
    下手並不重,連傷口都沒怎麽沾到,能有多疼?
    屏風外,慕容荻聽不下去了。
    趁著人來人往,她打算趁亂離開,誰知,還沒邁出門檻,就被一柄劍橫在眼前,攔了回去。
    “王妃娘娘留步,”蔣丞平靜的聲音沒有一絲起伏,“王爺吩咐過,不許您離開他身邊。"
    搞囚禁!?
    慕容荻臉上的表情僵硬了幾秒鍾,隨即換做討好的笑,"我當然不是想偷跑,隻不過是……對,隻不過是屋裏血腥味重,太悶了些,我想走遠一點透口氣而已。"
    "不行。"蔣丞鐵麵無情。
    “……”
    她想出去透透氣也不行。
    還有沒有一點人道關懷了!
    慕容荻心中暗罵楚夜寒混蛋,忍了兩分鍾,突然想起什麽試探道:“蔣丞,能問一下那刺客之後會怎麽樣嗎?"
    "自然是關進地牢,等待王爺親自審問。”
    “地牢在何處?”
    蔣丞薄唇一抿,一副別問他,他不可能說的態度。
    慕容荻循循善誘道:“他隻是搞錯刺殺目標了,原本要殺的是我,不是落紫鳶。你們王爺那麽痛恨我,說不定還巴不得我被刺殺呢。
    “何況落紫鳶隻是受了一點皮外傷,那刺客就算有罪,但也罪不至死啊,
    你說是不是?"
    蔣丞依舊是那副緘口不言的模樣,對她的話置之不理。
    慕容荻急了,跺腳道:"你這人平時不是話很多嗎,怎麽現在變得跟個啞巴似的。"
    真是見鬼,一個兩個都跟他家主子學的目中無人三緘其口。
    上梁不正下梁歪!
    她原地轉了兩圈,見蔣丞還是一言不發,不由氣急,"我問你話呢,到底怎麽回事,罪犯也得知道自己到底犯了什麽錯吧!"
    見她氣急,蔣丞無奈歎了口氣,一本正經道:“是王爺剛才下令,不許同王妃娘娘說話。”
    慕容荻一怔。
    "為什麽?”
    蔣丞看她一眼,"王爺說,懷疑王妃娘娘和刺客是同謀。”
    慕容荻:!!
    靠!
    狗王爺這是什麽邏輯!
    慕容荻差點氣吐血。
    雖然她跟小白蓮是互相看不順眼,但也不至於蠢到和刺客狼狽為奸啊!
    這明顯是誣陷,赤果果的誣陷!
    呻吟聲停了,多半是禦醫給落紫鳶服下了麻沸散,楚夜寒安頓好她,輕緩起身走了出來。
    慕容荻氣鼓鼓地,還沒來得及找楚夜寒要個說法,轉頭驟然對上一雙盛怒的眼眸。
    臉色陰霾,眸光森森,即使不出一言,渾身卻散發著駭人的煞氣。
    看得
    她頓時一股涼意從脊背竄起,心裏沒由來地一陣心虛,下意識別開目光。
    不管怎麽說,冥畢竟是來殺她的,落紫鳶隻是誤穿了她的衣裳好死不死中招而已。
    不過!
    雖然在冥的事情上心虛,但落紫鳶搶她衣裳的事,總不能也怪她吧?
    她也隻是個受害者,這件事她占理!
    楚夜寒一步步走向她,眼底迸射著凜冽的寒芒,還未來得及說話,就見慕容荻挺直腰杆,理直氣壯地先開了口——
    “我提前聲明,那件正紅色的禮服是落紫鳶自作主張搶去的,被錯認成我也是她自作自受,跟我可一點關係都沒有。”
    “還有,要不是我反應快推了她一把,她早就被一劍穿心一命歸西了,你就算不感謝我,也總不能恩將仇報為此懲罰我!"
    她越說越理直氣壯。
    可誰知,楚夜寒的臉色非但沒有好轉,反而更加難看了,陰沉得像是要滴出墨來一般。
    慕容荻不由得縮了縮脖子,"你這是什麽眼神?該生氣的人是我,你幹嘛一副要殺人的表情?"
    她說完這句話,便不自覺往後退了幾步,想避開他淩厲的視線。
    然而,楚夜寒卻步步逼近,慕容荻下意識繃緊了全身。
    “你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