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潛入地牢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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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後烈日炎炎,寒王府裏靜悄悄的,值班的丫鬟婆子都倚在廊上打盹。花園後山邊,一隊巡邏侍衛一邊換班一邊抱怨。
    "這日頭也太毒了些,殿下還非要下令,讓我們寸步不離地守在花園假山周圍,也不知道幾塊破石頭堆起來的山有什麽好守的。”
    "可不是麽,我看再這麽站崗下去非得中暑不可。”
    “要不然,咱們去涼亭避避暑吧,反正殿下一早就匆匆出府去了,暫時回不來,咱們就算偷懶一會兒也無妨。"
    "說得也對啊,走,咱們去喝杯茶歇歇去!"
    侍衛們們有說有笑地離開了花園假山,絲毫沒有注意到等他們走遠後,一抹纖細的身影從樹叢後轉出。
    慕容荻眼中閃過一絲狡黠。
    寒王府的各個院落她都看過了,唯有假山這一處有侍衛把守,看來地牢就在此處!
    也得感謝那群侍衛偷懶自行離去,給她省了不少事。
    慕容荻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靠近假山,左右看了看,確定沒人後趴在石壁上向下望去。
    一雙美麗清透的鳳眸 ,倏地一亮。
    假山環攏,掩人耳目,但隻要繞到後麵來看,那中央分明敞開著一條地道入口!
    她心中一陣狂喜。
    她沒猜錯,這裏果然是地牢的入口!
    慕容荻不敢耽擱,連忙貓腰鑽過了進去,地道很狹窄,還帶著陰暗潮濕的濕氣,她忍不住縮了縮脖子。
    狗王爺真變態。
    好好的花園,非要修建一處地牢,又冷又嚇人。
    地道冰冷,慕容荻免不了想起冥被抓走時看過來的那一眼,可憐如同被拋棄的狼狗。
    哎,這都是什麽事兒啊!
    希望能順利救走冥,不被楚夜寒發現吧……
    地牢深處,汙跡斑斑的桌上放著酒壺和醬肘子,兩名值守侍衛正百無聊賴地靠坐兩側,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
    這時,遠處甬道忽然傳來細微的響聲。
    兩人同時站起。
    "誰?"
    “什麽人!”另一個也警覺起來,一把抽出腰間的長刀。
    兩人對視一眼,小心翼翼地四處查看,可張望了半天也沒發現任何異常,隻有火苗似乎被風驚擾了,簌簌跳動著。
    "奇怪,剛才明明有聲音啊……"
    說話間,身後又是一響。兩人立刻轉過身,卻見仍是空無一人,隻有桌上酒碗裏澄澈的酒液微微晃動著。
    “怪了。”
    兩人撓了撓腦袋,又走回去坐下了。
    其中一人
    端起酒盞喝了一口,"我看是你神經太敏感了,這地方隱蔽,又有侍衛把守,哪能進來什麽壞人啊。或許又是哪隻野貓誤打誤撞跑到這地牢裏來找吃的罷了。"
    另一人點頭,"也對,反正唯一的鑰匙被寒王殿下親自保管著,還能有誰手眼通天能偷來鑰匙不成?不說了,喝酒喝酒。"
    不一會,一個打了個哈欠,“我說兄弟,我昨晚沒睡好,現在困得厲害,先眯一會兒,你盯著點啊。"
    "你別說,我怎麽也突然困得……"
    話音未落,兩名值班的守衛已經一前一後歪在椅子上。
    鼾聲便傳遍了整座地牢。
    拐角處,慕容荻清麗的麵容露了出來,她掃了一眼被放到的守衛,冷嗤了一聲。
    就這?
    還以為單槍匹馬闖地牢得多費勁呢。
    沒想到值班的就隻有兩個守衛,還都沒什麽武功底子,隨便一點最簡單的迷藥就能放倒。
    她得意從陰影中走出來,環顧了一圈地牢。
    這麽一看,心驚肉跳!
    不大的空間陰暗滲人,雖然不見多少血跡,但看牆上掛著的各式刑具就已經足夠讓人不寒而栗。
    那冥……
    一股寒氣順著腳底升起,讓她忍不住打
    了個哆嗦。
    就在這時,她聽到了一聲輕輕的咳嗽聲,這聲音雖然極其低沉虛弱,但在這寂寥黑暗的地方卻異常清晰。
    冥?
    慕容荻眼睛一亮,趕緊循聲找去,在一間單間停下了。
    裏麵,昏黃的油燈微弱地搖曳著。
    看了一眼後,她一顆懸在嗓子眼的心總算落了下去,輕輕拍了拍胸口,“沒來晚,還好還好。"
    牢房中,少年身姿筆挺,俊秀如一棵蒼勁的青竹,看起來沒有受刑,隻是有些狼狽地坐在稻草團上。
    昏黃的燭光下,整個人看上去孤寂又可憐。
    冥聽到她的聲音,猛地抬起頭來,一雙墨玉般漆黑的瞳孔落在慕容荻的臉上,原本黯淡無光的眼眸忽然變得明亮,可是緊接著,又暗了下去,低下頭去抿緊了唇,一言不發。
    嘶——
    慕容荻一顆剛落下去的心,又狠狠提了起來。
    要了親命了。
    她最受不了男人這種委屈又傲嬌的小表情!
    她趕緊上前,握著鐵欄杆放軟了聲調:“冥,你聽我說,那天晚上情況特殊,我沒有把握,才隻好暫時編了個名字,我不是故意隱瞞身份的。"
    “我本來想,等我們再相熟一些,等你不會因為
    我的身份而殺我的時候,就向你坦白,可誰知道你會今日刺殺,還因此而被抓起來。"
    “現在楚夜寒出府去了,外麵值守的侍衛也不在,抓緊時間,我趕緊帶你離開這裏。”
    “冥,你聽到沒,給個反應啊!”
    慕容荻越說越快,越說越急。
    但無論她怎麽費盡口舌,冥依舊垂著眸子,緊皺眉頭,一聲不吭,仿佛根本沒聽見她的聲音,身影顯得別扭又執拗。
    慕容荻嘴角抽了抽,在心中狠狠歎了口氣。
    明明她才是在荒郊淋了半夜雨的人。
    明明她才是要被刺殺,小命朝不保夕的那個。
    結果現在這兩位罪魁禍首,一個懷疑她和刺客同流合汙,另一個因為她隱瞞姓名就跟她生悶氣。
    這算什麽事啊!?
    桌上的酒壇咕嚕咕嚕滾下桌,啪嚓一聲摔成碎片,慕容荻回過神來,趕緊勸說賭氣的人,“冥,我知道你怨我,但現在不是解釋的地兒,巡邏守衛隨時都可能回來,我帶你離開這兒咱們出去說。”
    說著,她蹲下身鼓搗門鎖。
    巴掌大的厚重銅鎖上已經有不少鏽痕,但分量極重,要想外力破壞,恐怕是異想天開。
    看來,隻能用那個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