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 死,你還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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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此同時,寺內一處偏殿外守衛森嚴。
    昏暗荒廢的殿內,十分背光陰森,隱隱可以聽見呼嘯的風聲,供香案的桌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刑具。
    空地中央擺著刑架,慧通被人剝去了袈裟,隻剩一件單薄的裏衣,手腳被麻繩死死地綁在上麵。
    “說說吧,是你自己老實交代,還是本王對你用刑之後你再老實交代?”楚夜寒漫不經心轉動著指尖扳指,目光犀利如獵鷹,透著寒芒,緊緊地盯著慧通的臉。
    慧通仿佛沒有聽見一樣,垂著頭,一聲不吭。
    楚夜寒冷聲道,“本王沒有好耐性跟你周旋,你應該知道,讓一個人開口的辦法有很多。”
    片刻後,慧通幹裂的唇動了動,勾起一抹譏諷,隨後竟嗬嗬笑了起來。
    “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反正有那老皇帝為我陪葬,我不虧!”慧通淒慘一笑,卻十分囂張。
    “你放肆!”
    楚夜寒眸色瞬間一寒,他驀地站起身,從腰間拔出一把匕首,對著慧通的琵琶骨狠狠壓了下去。
    “啊!”
    隨著一聲匕首入肉的聲音,慘叫驟然響起,強烈的劇痛讓慧通身體顫抖了起來。
    “舒服嗎?”
    楚夜寒垂眸,將匕首猛地拔出,鮮血浸濕了慧通的衣襟。
    他看了看匕首的血跡,劍眉微蹙,伸手將匕首在慧通的衣服上蹭了蹭,隨即語氣淡淡地道,“琵琶骨之後還有兩個胳膊,胳膊之後還有兩條腿,實在不行,本王就一片一片,割下你的肉,去喂鷹,不知你意下如何?”
    那語氣,就好像在問他午膳吃什麽一樣。
    慧通大口大口喘著粗氣,惡狠狠地瞪著楚夜寒,“有本事你就殺了我!”
    “殺你?”楚夜寒冷笑,“那豈不是太便宜你了?”
    “死,你還不配!”
    楚夜寒眼眸忽得變得淩厲如刀鋒,滿滿都是陰鷙殺氣,薄唇微動,吐出的字令人膽寒。
    “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說,還是不說?”
    慧通麵色慘白如紙,一字一頓,“嗬嗬……說,說什麽?你們楚氏一門皆是亂臣賊子,通通都該死!那毒根本就沒有解藥,那個狗皇帝,就等死七竅流血而亡吧哈哈哈!”
    楚夜寒被慧通的不識時務擾得耐心漸失,又聽他詛咒太上皇,眼神瞬間寒芒淩冽,抬手對著他另一側的琵琶骨,又是狠狠地一刺。
    “呃啊——”
    淒厲如惡鬼
    的叫聲響徹偏殿,門外守衛是宮中跟來的禁衛,幾人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驚懼。
    不愧是大啟國的戰神寒王殿下,手段狠辣非常人可比……
    楚夜寒將拔出的匕首扔到一邊,沉聲道,“來人!”
    “王爺。”
    守在門外邊的禁衛聞言,忙不迭地跑了進來,楚夜寒一抬眼,“去,拔了他的手指甲,記住了,慢慢拔。”
    守衛立即應聲,從桌上一堆刑具中抄起鉗子,走了過去。
    “咳咳……等等!”
    牢房之外,忽然響起熟悉的聲音,楚夜寒劍眉微皺,轉身,竟看見是慕容荻扶著太上皇進來了。
    “皇爺爺,您這是……好了?”
    原本應當在廂房解毒的太上皇突然出現,楚夜寒詫異不已,目光詢問慕容荻卻被她避開了。
    沒辦法。
    她總不能解釋,太上皇就是一台自動淨化機,她其實什麽都沒做他就自己好了吧?
    再者……
    慕容荻捂著自己的小心髒,剛剛陪太上皇過來,在路上她就聽見了殿裏麵傳來的聲聲慘叫,還有剛才楚夜寒說拔指甲的話。
    太可怕了!
    看來,他平日裏對她還手下留情了……
    太
    上皇注意到了慕容荻的沉默,拍拍她的手看向楚夜寒,“老朽身體沒事了,你媳婦兒醫術你還不相信?”
    楚夜寒聞言深深的看了慕容荻一眼,隨即轉頭,再次看向太上皇,“皇爺爺,有什麽事您直接派人來說就是,您大病初愈,還是多休息。”
    想到剛才的刺殺。
    楚夜寒現在想想都還心有餘悸。
    “無妨,有些事情,老朽還是想親自來弄明白的好。”太上皇緩緩走到慧通近前,探究的目光在他的臉上來回打量,忽得恍然。
    “果然是你,前朝皇帝的十八子。”
    十八子?
    慕容荻猜到了是前朝之人,卻沒想到是十八子。
    這皇帝得多能生?
    慧通本來臉色慘白低著頭,看見來人陰狠的抬起眼眸,“你居然還認識我?嗬,是因為良心難安,夜夜有人入夢嗎?”
    太上皇麵色陰沉,似是想到了什麽,陷入自己的回憶之中——
    “前朝皇帝,昏庸無道,聽信讒言,使得天下生靈塗炭,百姓苦不堪言,國家覆滅,是民之所向注定的事情。”
    暗牢內寂靜得可怕,隻有太上皇沙啞低沉的敘述聲,“當年我念你年幼,心軟放你一條
    生路,沒想到如今卻如此憎恨我。”
    “你少虛偽了!”慧通聽聞後怒吼。
    “當年若不是我父皇的貼身太監冒死將我帶出宮,我早就是你們的刀下亡魂了,你說你放過我,可笑!”
    “就知道你不信。”
    太上皇輕歎一聲,“當年起義軍攻下皇城,你就躲在盛陽門外的花壇之中,那時你才六七歲的樣子,我說的可對?”
    慧通瞬間一愣。
    他怎麽會知道?還知道的這麽清楚?
    難不成……
    “不,不會的……”慧通下意識低聲喃喃道,“明明就是康叔將我送出宮的,和你有什麽關係!你,你少往自己臉上貼金!”
    太上皇深深地看了慧通一眼,忽然有些釋然,“罷了,你若不信,便不信吧……”
    反正……都過去幾十年了。
    慧通還沉浸在自我懷疑的世界之中,這時,又一道腳步聲從外麵傳來。
    “傷這麽重,怎麽不老實地在房中休息跑到這裏做什麽?”太後麵色難看地走了進來,看見太上皇虛弱的樣子,又是一凝眉。
    太上皇唇角微微上揚,“我沒事了。”
    太後沉著臉,轉頭看向慧通,“你剛才說,他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