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 寒王醋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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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容荻越想越亂,隻覺得腦海中所有線索都纏繞成了一團亂麻,怎麽捋也捋不清,隻覺得心煩氣躁。
    冥看著她皺眉頭疼的模樣,抿了抿唇,道:“此事複雜,不可急於一時。你莫擔憂,我會繼續追查下去。”
    慕容荻深吸了一口氣鎮靜下來:“辛苦你了,這人心思深沉,權高位重,你也務必處處小心。”
    冥的目光一軟:“好。”
    “對了,上次在寺廟你救了安陽郡主。”
    慕容荻忽然想起什麽,咳了一聲,目光中帶了幾分促狹,“你們相處的如何?”
    冥微怔後驀地垂眸,而後幹脆地搖頭:“不記得了。”
    “不記得?怎麽能不記得!”
    慕容荻驚愕地瞪大眼眸,“她那日穿了一襲藍裙,清理脫俗,鬢邊還斜戴了一支羊脂玉的玉蘭花簪,襯得膚白貌美,跟天仙似的,你人都救了告訴我不記得?”
    “真不記得。”
    冥仍是搖頭,語氣沉沉,又似是帶著幾分複雜道:“你才是我眼中最像天仙的女子。”
    “你——”
    慕容荻又氣又無奈,頗有些恨鐵不成鋼地搖了搖頭。
    孩子怎麽就是不開竅啊!
    楚南歌那麽溫婉大方、才貌雙全的女子,隻怕別人求都求不來呢,怎
    麽到了這木頭眼裏,就成了透明人了?
    這要是錯過了,以後有他哭的!
    慕容荻搖搖頭,長長歎了口氣,隻覺得身邊這幾個都讓她操不完的心。
    她自顧取了茶來喝,可搗了一下午的藥之後,這會手還酸著,一個不穩竟摔了杯子,哐當一聲,水盡數濺上了冥的衣擺。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去拿手巾給你擦擦。”她忙道歉道。
    “無妨,茶水而已,你沒受傷就好。”
    冥搖頭拒絕了,他是殺手,滾泥坑睡樹枝的日子也是家常便飯,哪裏在乎這點茶漬?
    反倒是慕容荻聽了後一怔,見他衣擺下的黑布靴已經舊得掀起了毛邊,顯然是許久不曾換過了。
    她眨眨眼,“有辦法了!”
    冥見她一副神秘兮兮的笑容,麵上露出幾分困惑,慕容荻趕忙收斂心中的小秘密,咳了一聲道:“沒什麽,總之這些日子辛苦你了,再接再厲。”
    說著她伸手拍了拍冥的肩,想要以示鼓勵,卻不料才剛拍了一下,冥便忽然悶哼一聲麵露痛色。
    慕容荻嚇了一跳,“怎麽啦?”
    冥搖搖頭臉色略微蒼白:“沒事,隻不過之前去探查錢莊賬本的時候,被對方的人發現了,逃出來時受了些傷。不過不
    打緊的,隻是皮外傷,養一段時間就好。”
    不打緊嗎?慕容荻皺眉。
    冥這人一貫隱忍,這會疼得臉色都變了,又怎麽會不打緊?
    她放柔語氣,“既然是為我受的傷,我自然難辭其咎。你且坐下吧,我上次調製的金瘡藥還剩許多,我幫你上藥。”
    說著,就要扒開他的領口。
    “無需你這般!”冥趕忙按住衣襟,耳尖紅了紅,低聲道:“傷口隱秘,還是我自己來吧。”
    慕容荻忍俊不禁:“又不是第一次給你上藥了,坐下吧,醫者眼中沒有男女之分,何況隻褪上衣就行,你一個大男人不至於臉皮比女子還薄吧?”
    冥被她幾句話說得耳朵通紅,猶豫片刻,終究是沒舍得起身。
    慕容荻從懷中掏出藥瓶,熟練地拆掉被血染紅的舊紗布,一邊動手替他上藥,一邊叮囑道:“這傷雖不致命,但常言道傷筋動骨一百天,反複受傷小心之後得肩周炎。這幾日多加注意不可輕易用力,每日睡前換一次藥……”
    她絮絮叨叨的交代著,卻沒注意冥一句也沒聽進去,隻是垂眸看著她,目光柔和得似是能滴出水來。
    眼前的女子神情專注認真,鼻梁秀美,唇瓣嬌軟,一雙靈動的眼睛仿佛蘊含
    著世間萬物,清澈而澄淨,讓人移不開視線。
    冥怔怔地想,她說那位安陽郡主貌若天仙,卻不知在他心裏,世上女子能比天仙的,如今唯眼前一位了。
    可……
    冥緩緩閉眼,掩蓋掉眸中的苦澀,也竭力將心底最熾烈的悸動埋藏了起來。
    可這樣的女子,終究是不屬於他的。
    另一頭,楚夜寒處理完公務已是夜深人靜時分,左右睡不著,便出門信步閑逛,看月色入水。
    他腦子裏想著近日朝堂新政,本是漫無目的,不料不知不覺間便走到了一處熟悉的院子。
    此時芳菲苑裏寂靜無人,隻有幾聲清遠蟬鳴,主屋內亮著燈燭。
    楚夜寒緩步進了院子,立於門前,可推門的手才剛伸出去,忽地又頓住了。
    每回相見,她總一副氣鼓鼓的模樣,張口閉口都是逐客令,若這回見了也是惹她生氣……
    楚夜寒想了一半猛地回過神,他何時竟變得這麽婆婆媽媽了?
    他是她名正言順的夫君,有什麽不能見的!
    思及至此,他將心底雜亂情緒盡數拋開,伸手推開了房門。
    吱呀一聲——
    屋內燭光搖曳,冥的上衣褪去了大半,露出精壯白皙的肌肉,而慕容荻一雙手手正貼在他的肩膀
    上,二人靠得極近。
    氣氛曖昧至極,引人無限遐想。
    頓時,楚夜寒整個俊臉都黑了,“你們這是在做什麽!”
    他驟然推門而入,慕容荻和冥也驚了一驚,待回過神來,慕容荻趕緊喊道:“等等,不是你看到的那樣,你聽我解釋!”
    要命了!
    她可早長過記性,知道楚夜寒這人一旦誤會起來,就跟那千年醋壇子成了精沒什麽兩樣,上一次的前車之鑒可還曆曆在目呢。
    她急忙把一堆藥瓶紗布全都攤開擺在桌子上,“你瞧,我這隻是在給他上藥包紮,純潔得不能再純潔了。”
    “是嗎?”
    楚夜寒咬牙切齒,“我上次怎麽和你說的,京中的大夫都死了不成,大半夜的非要你給他上藥?”
    慕容荻也無奈:“他一個殺手,能去哪家醫館找大夫包紮?何況他這傷是為我查消息時受的,於情於理,我都不該不管不顧。”
    楚夜寒冷哼一聲,顯然怒氣未消,在慕容荻看不見的角度中不動聲色瞥了冥一眼。
    看來上次的任務還是太輕鬆了些,沒磨平他性子,下次就該派個更難的讓他好好曆練一番。
    最好十天半個月也回不了京城,省得學了一身輕功,就隻知道半夜翻寒王府的院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