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5章 你行,你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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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荻一怔,頓時被他吼得心頭火起。
凶什麽凶?這還當著外人呢,她也要麵子的好不好!
她一氣,便毫不客氣回懟道:“女子又如何,醫術高不高明難道是按男女來分嗎?王爺你倒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怎麽沒見你去太醫院當差啊?”
“你——”
“反正這個活我接了,九殿下,你來都來了,我定不能讓你無功而返,咱們現在就把脈看診。來人,拿軟墊和手巾來。”
慕容荻氣鼓鼓地瞪著楚夜寒,楚夜寒看著她的眸光也格外冷冽,二人目光交鋒之際,空氣中仿佛燃燒起劈裏啪啦的電流聲,誰也不肯服輸。
“咳咳……”
楚夜清掩口咳了幾聲,輕聲道:“四皇兄莫要生氣,四皇嫂也隻不過是醫者仁心,瞧我可憐罷了。這些年臣弟,咳咳……臣弟雖然習慣了沒有雙腿的日子,但四皇嫂名聲在外,臣弟總要試上一試才能甘心。”
“依臣弟看,四皇嫂才貌過人、又有一手卓然醫術,四皇兄如今想要藏著掖著當寶貝,也是情理之中,隻是,咳咳,隻是臣弟,咳咳咳咳……”
說著,儼然咳嗽得喘不上氣一般,胸膛隨之劇烈起伏著,看得人揪心
不已。
慕容荻連忙走過去給他順氣:“你先別急,我看這咳嗽也是體虛肺熱之症,一會讓廚房燉了銀耳雪梨羹你喝上些,或許於咳疾能緩解些。”
說著,還暗暗瞪了楚夜寒一眼。
什麽藏著掖著當寶貝,狗王爺就是單純的小心眼,看不慣她出風頭罷了。
切,幼不幼稚。
她兀自安撫著楚夜清,絲毫沒注意那邊楚夜寒的眼神已經變得陰鬱無比,就跟要把她拆吃入腹一般。
這個該死的女人!
當真是他近日對她太好了些,居然當著他的麵就跟別的男子如此親近,她到底還有沒有把他這個夫君放在眼裏!
說話期間,丫鬟已經備好了清水、手巾,楚夜清將手腕搭在上麵,一段手臂也是帶著幾分病態的蒼白瘦弱。
慕容荻伸出兩根如蔥手指搭在他的脈搏處。
脈象輕取即得,重按稍減,泛泛在上,如水漂木,是明顯的浮脈之狀。再加上體溫較低,陽氣虛弱,隻怕是內裏血管栓塞,這才影響了腿部肌肉的活動。
慕容荻麵色沉了沉。
這血管栓塞、雙腿癱瘓,在古代算得上是不治之症了。
看著她微微蹙眉的模樣,司予緊張的的咽口水,而楚夜
清已經垂眸,遮掩住眼中一閃即逝的失落。
旋即,他抬眼,唇角勾起一抹溫潤的淺笑,“四皇嫂不必憂慮,臣弟多年求醫,早已知道自己極難痊愈。今日四皇嫂肯為臣弟把脈,已經是莫大的恩惠,一切結果臣弟都願坦然受之。”
見狀,楚夜寒也冷冷抬了抬唇角,“治不了就莫要逞強,畢竟——”
“能治。”慕容荻淡淡道。
屋內寂靜了一瞬,溫和如楚夜清也在刹那間震驚到扣緊了輪椅扶手,指節用力到失血泛白。
司予不敢置信地望向慕容荻,“能治?你說我家殿下的病……能治?這話當真?”
“當真。”
慕容荻點了點頭,語氣篤定:“不過需要些時日,我先用針灸之法為九殿下疏通經絡,再每日輔佐湯劑加以調理,雙管齊下,慢慢疏導血液循環,最終雙腿便可重新站立。隻是,這過程會讓九殿下受些苦了。”
血管栓塞、雙腿癱瘓在古代是不治之症,但在現代醫學中並不是不可治愈的。
楚夜清深吸一口氣,努力控製住自己翻滾的情緒,“無妨,隻要能重新站立,再多的苦臣弟都能忍受。”
他身邊的司予從激動到狂喜,情不自
禁握住他的胳膊,顫聲道:“太好了殿下,屬下就知道您吉人自有天相,絕不會一輩子坐在這破輪椅上的!”
而楚夜寒最初的驚愕過後,臉色愈發陰晴不定,一把將慕容荻拉到了身邊,“過來。”
“做什麽?”
楚夜寒將慕容荻拉到了一旁的屋子,擰眉看著她,“楚夜清的病看了多少名醫都治不好,你就學的那點本事,能有幾分把握?若是真的治不了就莫要逞強,否則到時候一個弄巧成拙,後果根本不是你擔當得起的!”
慕容荻揚了揚眉。
狗王爺,這是懷疑她的專業能力?
她撇了撇嘴,“王爺放心,就算病症罕見些,也總有一線生機可以嚐試。若試都不試就輕易言棄,那可不是我的行事作風。”
“你就聽不進去?”楚夜寒眉心擰著。
“你是大夫還是我是大夫?我說能治就是能治。”慕容荻搶先將他的話堵了回去:“你不就是怕我治不好他的病,皇上怪罪下來牽連到寒王府嗎?王爺放心,到時候一切後果我都自負,絕不讓你替我背鍋!”
“你!”楚夜寒一噎,氣得額頭青筋暴跳。
這女人還有沒有一點良心?他分明字字句句是
擔心她的安危,怎麽在她眼裏,就成了怕被牽連背鍋了!
真是好心當成驢肝肺!
他越想越生氣,偏偏外麵楚夜清還在不好發作,隻好壓抑住著怒火,狠狠一甩袖:“隨你的便,到時候铩羽而歸父皇降罪,本王也沒空管你。”
慕容荻懶得理他,出去對楚夜清道:“明日我會準備好治療期間所用的藥材和銀針,九殿下隻需好好休息即可。”
頓了頓,她又補充道:“話說在前麵,殿下這病積年累月,已經是陳年頑疾,並非一朝一夕可以完全康複,殿下千萬不要急躁求成,否則隻會適得其反。”
楚夜清頷首,抿唇一笑,“四皇嫂放心,臣弟定會謹遵醫囑。”
二人又說了幾句話,慕容荻列出一堆飲食起居的注意事項,再細細寫了藥膳和藥浴的方子交給司予,這才送客出門。
待回過頭來,楚夜寒一張俊臉黑得能滴墨,一副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架勢,渾身散發著濃厚的寒意與戾氣。
他與楚夜清來往不多,但也不知為何,他總覺得此人城府頗深、心思縝密,做事背會總藏著一層刻意而為的目的,並不像表麵那般溫溫和和,病弱無害。
而且方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