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你倒黴了,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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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看著警車和麵包車開走,孔宇、梁燦、大個兒,還有王家恒和江盛春紛紛現身。
    剛才隻有胡洋露麵,是怕人太多驚到對方,幾個小子都躲在周圍暗處埋伏呢。一旦麵包車裏的人敢拒捕或者逃跑什麽的,他們立馬就會衝出來。
    見齊所長的計策成功了,孔宇讓大夥兒散了,自己開著皮卡跟去了派出所。
    路上撥通了羅一的電話:“喂,按住了。”
    “都抓了?”
    “嗯,一共四個人。現在正往派出所去呢。”
    羅一鬆了口氣,不太踏實的問:“你跟那個齊所長的關係處的怎麽樣?”
    “放心,你就說下一步怎麽辦吧。”
    “怎麽辦……”羅一沉默了兩秒:“收拾一頓,把口供做紮實,逼著背後那人把錢還了。”
    “私了?”孔宇有些意外。
    “不私了怎麽辦。我媽和我姐以後還得在濱城住呢。”羅一很是無奈。
    按他的性格,肯定得狠狠收拾一頓薑大喜和他那幫小弟。問題是,那可是一大幫人呀。就算全抓了,而且全判了,還有他們的爹媽兄弟姊妹呢。
    誰敢保證都是明事理的守法公民?
    回頭一幫老頭老太太外加潑婦什麽的,圍追堵截的騷擾老媽和老姐,日子還有法過沒法過了?
    再說了,等幾天那位軸承廠老總自然會出手,沒必要拉仇恨。
    孔宇聽懂了羅一在擔心什麽,也深有感觸。
    他當警察的時候沒少碰到潑婦、滾刀肉什麽的。整天狗皮膏藥似的惡心人,批評教育沒用,拘留還夠不上,確實不好處理。
    琢磨了一下,告訴羅一:“明白了,你甭管啦。”
    孔宇到派出所時,四個小子已經被關進了羈押室。
    說是羈押室,就是一間空屋子,沒桌子沒凳子,床就更別想了。
    四個小子一手高一手低的被銬在兩排鐵管子上,值班民警正在挨個登記身份信息。
    見孔宇來了,值班的警察沒吭聲,點了下頭打過招呼,拎著登記本出去了。
    孔宇當了好幾年警察,現在雖然辭職了,但身上的氣勢一點沒少。往羈押室門口一站,屋裏四個小子還以為哪個領導來了呢。
    呂強趕緊開口:“領導,我們是被冤枉的。我們下午剛從濱城過來,來這邊找人的。不信你可以查,真的,車裏還有高速票呢,上麵有時間。”
    孔宇麵無表情的問:“來這邊找誰呀?”
    “找一個朋友。姓薑。”
    “我把薑麗麗喊來,她認識你們嗎?”
    “她……”
    呂強剛一開口,猛地反應過來,他和三個跟班從來沒說過薑麗麗的全名,眼前這個“警察”是怎麽知道的?
    不對!事情不對!
    呂強反應過來了,隻是帶他們回來問話,不應該直接上銬子。而且就算上銬子,也應該是眼下這種銬法!
    “問你話呢,說呀?”孔宇的質問聲打斷了呂強的瞎琢磨。
    “我……她她……”呂強吧嗒了兩下嘴,不知道該怎麽回話。
    呂強醒過神了,其它三個小子也反應過來了。意識到情況不對,一個個的眼神躲閃的不吱聲。
    “我剛才瞅了一眼,你們那個車,後玻璃是新換的。來,跟我說說,為什麽換玻璃呀?”
    四個小子心裏更虛了,一個個的低著頭,你看看我我瞅瞅你,誰也不吭聲。
    “不說話就沒事兒了?”孔宇冷哼一聲:“看你們的模樣,應該都是經曆過事兒的。知道什麽叫痕跡鑒定嗎?
    你們是不是以為,前兩天在濱城沒被當場抓住,警察就拿你們沒招了?
    想想你們在現場留的腳印、血跡、凶器上的指紋。還有那輛麵包車的車痕……”
    孔宇故意停頓了一下,壓迫力十足的目光把四個小子挨個掃了一遍,警告他們:“現在開口算坦白從寬,等我們采集了證據,跟濱城那邊核對完,你們再想說可就晚了哈。”
    呂強和另一個小子沒參加那天晚上的事,眼下雖然慌,但還能挺得住,剩下那倆就不行了,嚇得腿都軟了。
    其中一個想到他用過的鋼管,被菜刀磕飛後留在現場了,一會兒警察肯定得錄他的指紋。到時候兩邊一核對,想賴都沒法賴,趕緊哭唧唧的出聲:“哥…不!政府,我就是個幫忙的,我……”
    “行啦行啦。”孔宇擺手打斷那小子的話,看了眼時間:“太晚了,有什麽事兒明天再說吧。”
    一句話說完,轉身直接走了。
    值班民警也沒繼續做筆錄,孔宇走後咣的一聲關上羈押室鐵柵欄門,上鎖後也走了。
    想撇清自己的小子傻眼了,心說:“啥情況呀?不是坦白從寬嘛,怎麽就走了呢?”
    為什麽走?
    故意給他們點罪受!
    四個小子的兩隻手被一高一低的銬著,想站直了,半會還能堅持,時間一長,體格再好也頂不住。
    而且羈押室裏沒暖氣,溫度雖然不至於零下,但絕對不暖和。四個小子中午出發前吃了口飯,這會兒早就消化了。
    又冷又餓又累的,站不直也蹲不下,從晚八點來鍾,一直被銬到第二天早晨。有兩個前列腺不大好使的,都憋不住尿褲子了。
    轉過天早晨八點鍾,派出所上班,總算有人搭理四個倒黴蛋了。解開銬子每人一個饅頭一碗水,吃完了一個一個的被拎進審訊室。
    呂強心理素質不錯,雖然熬了一宿半死不活的,但做筆錄時淨說些打馬虎眼的廢話。
    那倆參與過襲擊薑麗麗和金秋盛的小子,雖然慌,但都是派出所的常客,老油子了。
    心裏知道這次多半是栽了,但還是盡量抵賴。雖然承認事發時在場,但隻是起哄架秧子的,沒動手,更沒傷人。
    來大港也是聽招呼幫忙的,具體要幹什麽一概不知道。
    至於剩下的那個,就有意思了。
    濱城那天晚上的事兒他沒參加,跟著呂強來大港,雖然目的不純,但啥事都還沒來得及幹就被抓了。
    傻小子生怕別人的爛事被扣到他腦袋上,進審訊室後直接來了個毫無保留。竹筒倒豆子似的,把但凡知道的全都交代了。
    挨個審了一圈兒,呂強又被拎進了審訊室。這次沒上銬子,齊所長還給點了根煙。
    莫名其妙的好待遇,讓呂強心髒砰砰直跳。不敢跟齊所長對視,悶頭一口接一口的抽煙,直到一根煙隻剩下個煙屁股……
    “呂強是吧?”齊所長開腔了。
    “額,是。”呂強做出一副老實巴交的模樣點頭。
    “知道綁架未遂能判幾年不?”齊所長臉上帶著點笑模樣,但怎麽看怎麽透著股陰森勁兒。
    “不,政,政府。我…我我,我啥也沒幹呀。”呂強苦兮兮的抱屈。
    “啥也沒幹?”齊所長瞅了眼麵前的審訊記錄,冒出一句:“你倒黴了,知道嗎?”
    “啊?”呂強有點發懵。
    “薑麗麗是我們副市長的親戚。”齊所長笑嗬嗬的點了根煙。
    “啥…啥副市長呀?”呂強更懵了。
    “啥副市長?我們大港的常務副!”齊所長的臉色驟然轉冷:“知道什麽是常務副嗎?”
    “……”呂強表情發僵的點了點頭。
    齊所長放慢語速,指著呂強一字一字的說:“領導發話了,要狠狠的收拾你們!”
    “啪”的一聲響,齊所長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指著呂強吼:“知道薑麗麗為什麽來大港嗎?知道為什麽你們一到這兒就被按住了嗎?
    等著你們自投羅網呢!”
    呂強腮幫子直抽抽,人已經麻了。他心裏困惑不已的問題終於有了答案,也徹底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