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瑜兒生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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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承蕭輕輕合上門,王大洪和銀麵衛已經在外麵候著。
    “老爺!!”
    “你們守著竹園,我去看看。”
    君承蕭說罷,縱身躍出院牆。
    蒙麵人沒有走,就站在不遠處的竹林冠頂等他。
    見君承蕭追了出來,腳尖一點蕩出數丈。
    君承蕭輕點足尖緊隨其後,卻又不著急用出全力。
    幾乎同一時間,那人再次躍起又甩開數丈距離。
    幾番較量,君承蕭躍到蒙麵人前麵,二人一前一後,落在空地上。
    君承蕭負手而立,回身犀利地睨向三丈開外的人。
    那人身型高大,腰背挺拔,麵對君承蕭站著,沒有要逃的意思。
    君承蕭冷冷開口道,“閣下,深夜造訪,有何貴幹?”
    蒙麵人拉前。
    君承蕭眼睛盯著那人,瞳孔微縮,忽然喊道,“煜王爺?”
    那人盯著君承蕭纏著紗布的額頭,風輕雲淡地笑了笑,“君二郎,久違了!”
    三年了!
    昔日,學堂裏朗朗讀書的同窗學友。
    朝堂上,各司其職的同朝幕僚。
    戰場上,並肩作戰的袍澤戰友。
    私下,無話不談的異姓兄弟。
    深夜,在異國他鄉再次碰麵,不要太意外!
    恍如隔世。
    煜王,魏恒,是先帝的三個兒子,魏丕皇兄。
    太子夭折,先帝遲遲沒有再立太子。
    剩下三個皇子中,二皇子魏撤為人英勇豪爽,性子耿直,不適宜做帝王。
    三皇子魏恒,從小聰慧過人,文韜武略,樣樣出彩,且為人豁達,與兄弟,與朝臣,處理關係進退得當,沒有任何不妥。
    其母,殷貴妃,更是深受皇帝寵愛。
    先帝很器重魏恒,經常召魏恒入宮,商議國事,代先帝批閱奏折。
    在朝臣眼裏,魏恒早已是太子的不二人選。
    四皇子,魏丕,當今大靖皇帝,從小聰明伶俐,乖巧孝順,文武雙全,不在魏恒之下。
    然,魏丕從小失去生母,由君太後撫養。
    沒有母族強大後盾支持,勢單力薄,表麵上不得不謙讓兄弟,人畜無害,實則韜光養晦,等待時機。
    先帝重病,魏丕趁機毒害殷貴妃,削弱了殷氏一族多年來為魏恒的辛苦經營,與魏恒經過幾次隱晦較量,最後以魏丕登基當上大靖皇帝收場。
    魏丕當上皇帝後,二皇子最是不服,明裏暗裏讓魏丕下不了台。
    魏丕,一不做二不休,馬不停蹄與娘舅宋睿勾結,誣陷除掉兩位皇兄。
    二皇子身亡,三皇子魏恒逃亡失蹤。
    魏恒這幾年,隱姓埋名,去過很多地方,為更好藏匿也做過很多行當。
    得知君承蕭在雲署後,跟著商隊來到雲署。
    怎奈竹園戒備森嚴,又遇地動,君承蕭受傷不出府邸。
    雲祁鎮災後重建,急需蓋房工匠。
    魏恒憑借以前逃亡時在蓋房班學下的手藝,順利加入蓋房班,混進竹園,才與君承蕭順利會麵。
    “他鄉遇故知!”
    二人一笑泯過往。
    “王爺今後有何打算?”
    魏恒淡淡一笑,“往日榮華,如過眼雲煙。我如今孑然一身,四海為家,隻圖吃得飽穿得暖,別無他求。”
    君承蕭睨著眼前的人,仿佛看到了一年前的自己,看淡一切,得過且過。
    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放下執念,換種活法,又會有新的希望。
    君承蕭開口道,“王爺並非孑然一身。”
    魏恒眼神暗淡淒涼,自嘲地笑笑,“嗬嗬,習慣就好了!你不必勸慰我。”
    君承蕭走到魏恒身旁,“君承蕭肖側妃臨終前,將瑜兒托付於我。眼下,快到雲署了。”
    魏恒蹙眉,不可置信地盯著君承蕭,“你是說……瑜兒他,他還活著?”
    君承蕭將手放到他肩膀上,點點頭。
    魏丕派人查抄煜王府,肖側妃帶魏恒小兒子回娘家省親,暫時躲過一劫。
    當時,君承蕭得到消息,還是晚了一步,沒能保住煜王府,幸而搶先一步派人將母子二人藏匿了起來。
    半年後,君承蕭也出事了。
    直到肖側妃病重,君承蕭才以部將遺孤的名義,將瑜兒接到唐源農莊照看。
    君承蕭和魏恒回來時,剛過寅時。
    各自回房歇息。
    君承蕭剛脫衣躺下,蘇可兒一個翻身,摟住了君承蕭脖子,喃喃夢咿,“夫君……”
    君承蕭被人這樣抱著,不敢動,本想就這樣睡一會兒。
    哪知,蘇可兒不老實,像是在找舒服的姿勢,用挺翹的小鼻子蹭著人臉側,把一條腿也搭了上來。
    這個姿勢,被人好好摟著壓著,溫熱的呼吸噴在人臉頰耳側,實屬難耐。
    讓人還怎麽睡?
    他輕輕抬了抬她胳膊,試圖拿開,哪知蘇可兒哼哼唧唧,抱得更緊。
    難道以前自己就是這麽過的嗎?
    君承蕭唇角蕩起笑意。
    他側臉盯著近在咫尺,粘人又拿她沒辦法的小妖精,伸手幫她將一縷鬢發掛到耳後。
    君承蕭側了側身子,順勢才將人腿拿下來放進薄被裏。
    躺下才發現換這個姿勢,也好不到哪去。
    二人麵對麵,如此貼近,彼此吞吐著對方的呼吸,空氣溫度逐漸上升。
    “夫人,躺好再睡。”
    君承蕭溫柔地將蘇可兒胳膊拿下來,才淺淺入眠。
    翌日。
    蘇可兒聽著叮叮梆梆的聲音,逐漸從睡夢中醒來。
    屋外幹活兒的聲音像極了在唐源農莊的早晨。
    那時候。
    一大早,有燒火做飯的,有給雞鴨喂食的,有種田鋤地的,有忙著做工的。
    蘇可兒慵懶地眯著眼睛,伸手搭向旁邊。
    空空的。
    人呢?
    蘇可兒心中一緊,清醒了。
    君承蕭不在旁邊。
    蘇了可兒掀開羅帳起床走了出來。
    婢女在外麵候著,看見蘇可兒,“夫人,讓奴婢伺候您洗漱吧。”
    “嗯,老爺去哪裏了?”
    “老爺在隔壁幫忙蓋房子?夫人是要我去叫老爺嗎?”
    蘇可兒向隔壁看了看了,說道,“不必了。”
    這幾日,蘇可兒日夜陪護,約束著君承蕭,不讓出門,很少下床,更不讓幹活兒。
    她心想,君承蕭一定是無聊得很。
    既然他說眩暈症好了很多,那就多陪他出去走走,但是蓋房子這活兒,的確不適合幹。
    蘇可兒快速洗漱好,去找君承蕭。
    遠遠看到他穿著短打衣衫,正跟工匠一起砌牆。
    銀麵衛搬磚的,抬木頭的,和泥的,都沒有閑著。
    蘇可兒笑盈盈走過去,喊道,“夫君,歇一會兒吧。”
    君承蕭抬頭眸色一暖,跟旁邊工匠說了兩句,翻身跳出牆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