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7章 自己忘記了什麽
字數:4034 加入書籤
薄君銘打量著眼前看起來有些崩潰的人,他微挑眉,沉聲道:“舒總此次前來不是為了公事?”
舒顏沒有說話,她壓住心髒中劇烈的撕裂般的疼痛,站在了薄君銘麵前,她眼底通紅,好像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一樣:“你……你的肩膀……”
薄君銘皺了皺眉。
隻一瞬間,舒顏的情緒完全決堤,她幾乎是衝動的、顫抖著聲音問道:“你知道你肩膀上的傷疤是怎麽回事嗎?”
薄君銘眼神冷了一瞬。
“你怎麽知道?”
他警惕又冷漠的看著她,這個眼神卻刺的舒顏胸口一疼。
已經到現在這種情況,舒顏現在隻想知道真相。
她好像溺水的人抓到了最後一根稻草一樣,近乎偏執又執拗的問道:“告訴我,你知道嗎?”
薄君銘眉目冷淡,剛想說點什麽,卻看見了舒顏那雙通紅的眼睛,不知道為什麽,他的心髒好像忽然被刺了一下一樣,緊接著頭一陣疼。
他忍住自己的頭疼,那些冷漠的話終究是沒有說出口,雖然不明白眼前的情況,但他還是冷淡的解釋道:“是暴亂,為了保護蘭溪幫她擋了刀子。”
這句話剛落,薄君銘明顯看到眼前的人僵住了
,隨即整個像是灰敗下去了一般。
他張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麽,隻是心底莫名其妙的湧起一陣煩躁。
“你……確定嗎?”
舒顏的聲音已經啞的不像話了,但是那雙通紅的眼瘸始終沒有離開薄君銘。
薄君銘不知道為什麽,好像忽然感覺自己的心空了一塊似的。
他有些煩躁的皺了皺眉,這個傷口他是有印象的,應該是在保護誰的時候擋了一下刀子……
除了白蘭溪也不會有別人了吧?
他忍著心裏那些煩躁,沉聲道:“是,我確定。”
舒顏不說話了,她往後踉蹌了一步。
薄君銘莫名感覺,好像有什麽東西在她身上碎了一樣,他下意識動了動手指,有一種想要觸碰她的強烈衝動。
可是這個想法剛一冒出來,薄君銘就感覺自己的頭一陣巨疼,像是被人一擊重錘砸了一下一般,他下意識的蹙起了眉頭,微微收緊了手。
此時的舒顏隻覺有些東西崩塌了一般,先前所有種種微渺的希望都在今天破滅了,所有她能被成為僥幸和希望的東西全都沒有了任何轉圜的餘地。
其實在看到死亡證明的那一刻自己就該知道了,一時衝動的過來還想要證明什
麽呢?
舒顏感覺自己的眼睛又幹又疼,眨眨眼,眼淚好像都已經沒有了一樣。
周遭一瞬間安靜下來,舒顏感覺頭有些暈。
她感覺喉間隱隱約約有些血腥味,鬼使神差的,她忽然開口道:“我能看看那道疤嗎?”
話音剛落,空氣好像都凝滯了一瞬。
薄君銘從方才的頭疼中緩過神來,難以置信的看著舒顏:“你說什麽?”
傷疤在肩膀那處,雖然不是什麽特別的地方,但是這個女人直接開口要看?
要怎麽看,他難道要扒下衣服來亮給她看嗎?
薄君銘的眼皮都控製不住的跳了跳,不明白這個沒什麽交集的舒總今天來這裏抽什麽風。
他聲音微冷:“舒總今天是什麽意思?”
舒顏腦中混混沌沌的,她聽著薄君銘冷漠的聲音,稍微回了點神兒,僅存的一些理智終於將她拉回了現實。
但是她此時也實在沒有什麽心情和精力去道歉或者解釋,剛才那句話不過是自己不願意接受事實罷了……
舒顏自嘲的苦笑了一下,難以自已的悲慟後知後覺的湧了上來。
是了,她沒必要再在這裏了。
雲深……還在那裏等著。
她要去接他回家了。
眼
淚“簌簌”的落了下來,舒顏沒說什麽,她轉身往外走。
“抱歉,薄先生,今天打擾了。”
薄君銘看著舒顏的背影,看著她流下來的眼淚,心髒重重的跳了一下。
這聲告別聽起來好想和之前的語氣沒有什麽區別,但是薄君銘總覺得其中有什麽別的意味……
那聲告別好像是舒顏終於甩開了什麽東西一樣。
自己的心也好像跟著空了一塊兒似的,冷風呼嘯而過。
他想要開口將人叫住,但是頭疼又席卷而來,薄君銘下意識扶住了桌角,眼角的餘光眼睜睜的看著舒顏的背影消失,再也沒有回頭。
“舒……舒顏……”
薄君銘抱住了自己的頭,劇烈的疼痛將他整個人淹沒,再也不能思考別的什麽。
“君銘!”
辦公室的門被推開,白蘭溪匆匆走了進來。
她先是四處看了看,在發現辦公室沒有旁人之後,臉色似乎好看了一些,緊接著她發現了蹙著眉靠在椅背上的男人。
“君銘?”她小聲叫了一聲,隨即走上前,溫聲道:“怎麽了,不舒服嗎?”
薄君銘閉著眼緩解著頭中尖銳的疼痛,好像有什麽在眼前閃過,速度快到他什麽都來不及抓住。
剛才見到舒顏之後,好像有什麽東西即將破土而出……
自己忘記了什麽?
“君銘?”白蘭溪帶著緊張和小心翼翼的聲音再次響起來。
剛才得到舒顏來到公司的消息之後,白蘭溪都要緊張死了,她忽然意識到,好像薄君銘越來越不受控製,最大的變量就是舒顏!
她隱約猜到其中的緣由,所以最是不能讓薄君銘和舒顏獨處!
看著薄君銘不說話,白蘭溪心裏急的不行,她盡可能放輕聲音,問道:“剛才……舒姐姐過來幹什麽?”
薄君銘微微睜了睜眼,他的心底忽然莫名湧起一點煩躁,但是隨即就被他壓了下去,他不動聲色的躲開白蘭溪探過來的手,啞聲道:“沒什麽事。”
白蘭溪眼底莫名的情緒一閃而過,她有些緊張的試探道:“到底怎麽了?是不是感覺有什麽……不一樣?”
她害怕薄君銘又忽然想起來什麽東西。
薄君銘覺得她這句話問的奇怪,但並沒有多想,隻是壓著隱約的頭疼,搖了搖頭。
白蘭溪貝齒咬唇,小聲道:“你最近頭疼病越來越嚴重了,今天再去看看醫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