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6章 算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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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我明天出院後,第一件事就是去找李茂業好好算算這筆帳!”徐初夏含糊不清的嘟囔了一句。
    仿佛李茂業化身成了她手中的甜點一樣,徐初夏重重的咬下了一口。
    見她這一副氣憤的模樣,靳言商到嘴邊的勸說吞了回去,他眉心微蹙,沉聲道:“我跟你一起去。”
    說完又飛快的補充了一句:“人是我打的,這幾天忙,沒有時間去警局錄口供,正好這次去錄完。”
    徐初夏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朝他投去一個她全都懂的眼神。
    她不由得在心裏暗暗腹誹,靳言商果真還是那個口嫌體直的男人。
    靳言商薄唇緊抿成一條直線,沒說話。
    第二天一早,靳言商便帶著徐初夏辦理了出院手續。
    一從醫院出來,徐初夏便像是掙脫牢籠的鳥兒似的,往前跑了好長一段路後才發現靳言商正不緊不慢的跟在她身後。
    徐初夏又調了個彎,跑回他身邊。
    “不好意思,被困的太久了,一下沒忍住,不得不說,頭一次感覺外麵的空氣這麽新鮮!”徐初夏仰頭,雙手高高抬起。
    微風徐來,女人發絲被吹
    的淩亂,陽光照在她的身上,幾乎羊脂玉般通透白皙。
    如風般恣意自在。
    靳言商就這樣安靜的盯著她的臉,忽然覺得徐初夏是個神奇的存在。
    可以像太陽一般耀眼溫暖,也可以像風自由,又仿佛任何物體都不能定義她。
    徐初夏大口的呼吸了幾口新鮮空氣後又重重吐出一口氣,扭頭朝靳言商粲然一笑:“好了,我們走吧。”
    男人壓了壓唇角的弧度,神色一貫的平淡:“嗯。”
    兩人一同前往警局,李茂業被兩個警察帶了出來。
    看著他臉上青一陣紅一陣的,兩條胳膊上還打了石膏,實在是有些慘不忍睹。
    “活該。”徐初夏忿忿不平的罵了聲。
    看到徐初夏的那一刻,李茂業頃刻間像是被惹怒了的饕餮,指著徐初夏破口大罵:“你個賤人,還敢過來,都是因為你,我才被打成這樣的!”
    眼下李茂業就是冒著破罐子破摔的想法,也不顧及靳言商在不在場,衝上前就要撲上來。
    徐初夏紋絲未動,冷眼看著他無能狂怒。
    她剛才注意到李茂業衝上來時一瘸一拐的,明顯兩隻腿都受了重傷。
    那天靳言商打李茂業的過程她都看在眼裏,並沒有傷及李茂業下半身分毫。
    警局也不會亂用刑法,估計李茂業受的這些罪,都是靳言商吩咐的。
    不過這些全都是他自有應得的。
    徐初夏滿意的看了眼靳言商,不愧是她看上的男人,深得她意。
    她轉而看向李茂業時,眉宇間盡顯嫌棄:“你知道最受大家鄙夷的是什麽人嗎?就是你這種婚內出軌的人渣!說真的,真不知道柳芸當初是怎麽看上你的,以你這副樣貌連給她提鞋都不配。”
    此時的李茂業已經被徐初夏的這番言論氣昏了頭。
    他口無遮攔的大聲罵:“想嫁給我的女人多的是,要不是他柳家有點資產,我才不會娶她!我在外麵拚死拚活工作,供她吃喝用,她竟然還跟你聯合起來把我告上法庭,真是個吃裏扒外的賤骨頭!”
    李茂業此時臉色脹成了豬肝色,那張鼻青臉腫的臉此刻也顯得更加猙獰恐怖。
    徐初夏將這些話完完本本的錄進了錄音筆裏。
    剛才那一番粗俗的話入耳,徐初夏被氣得說不出話來。
    他到底是怎麽好意思說出這些
    話的?
    “希望你能買塊鏡子好好照照自己,就你這模樣還多的是追求者?也就柳芸性子單純,被你幾句好話就騙到了手,人家柳芸自己家就開了公司,用的著你去給予嗎?你以為你很光明磊落嗎?不過就是個覬覦別人家產的扒手!”
    徐初夏被氣得不輕,將李茂業剛才的那番言論全都句句不落的懟了回去。
    她胸脯跟著呼吸上下劇烈起伏著,一隻手忽然在她背上輕輕撫拍了幾下。
    耳側響起靳言商低沉悅耳的聲音,“犯不著跟這種人生氣。”
    徐初夏心情被寬慰了許多,巴不得靳言商再多說幾句,好淨化一下她的耳朵。
    李茂業被罵的狗血噴頭,臉色更是好不到哪裏去,指著徐初夏破口大罵。
    徐初夏理智漸漸回籠,她今天過來可不是要跟李茂業這種社會敗類對罵的。
    她眼珠子在眼眶裏轉了幾圈,在李茂業罵累了之後開腔:“反正等你們離婚了,柳芸就脫離苦海了,你就好好在獄裏吃你的牢飯吧。”
    提及柳芸,李茂業怒目橫眉,氣急敗壞道:“那個賤女人竟然還給我買了保險,還想借此在
    我身上撈一筆,我把那些保險都給賣了,就算我死了也絕不會便宜了她!我得不了任何東西,她也別想得到!”
    這番話說完,警察就把罵罵咧咧的李茂業給拉了下去。
    徐初夏站在原地,瞳孔渙散的看著地麵,眼神毫無聚焦點。
    夫妻本是同心圓,不應該相互扶持體諒嗎?
    李茂業將柳芸娶到手,卻處心積慮的隻想得到她的家產,甚至到最後,也沒有絲毫悔意。
    靳言商看著她心情忽然變得低落下來,身側的手抬了起來,卻又在即將碰到她頭發時落了下來。
    他斂眉低聲詢問:“怎麽了?”
    經過剛才那一番激烈的對峙,徐初夏隻感覺呼吸十分困難,像是一朵棉花塞在了心髒裏麵,堵的慌。
    她沒回話,靳言商也安靜的陪在她身邊。
    半響,徐初夏將頭輕輕靠在靳言商的胸膛上。
    熟悉的味道在鼻間彌漫開來,她的心漸漸平定下來。
    她扯著唇角苦笑一聲,聲音中帶著一絲悲愴:“人心涼薄,我沒想到,原來一個人可以被身邊的人算計的這麽深,連身邊的人都不能輕易相信,那還有誰是能信任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