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相見不相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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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行,一會兒進去之後,長點眼裏,一定要給君無宗主留下一個好印象!”
    “宗主劍道通神,你的資質不凡,均無長老隨便指點你兩句,就夠你受用無窮的了!”
    問天穀外,侯穀一身灰袍,看向宋時行的眼神中,帶著一絲疼愛。
    宋時行是他的大弟子,資質不凡,不到三十歲便結成上品金丹。
    最難能可貴的是,他的春秋劍法已經接近小成。
    單論劍道資質,目前的神劍宗,除了夏安雨之外,沒人能超過他。
    當然,君無宗主不在其中。
    神劍宗三大劍法。
    一般人能將一本練至大成,就非常不得了了。
    但君無直接將兩部都練到了大成。
    這種資質,已經不能用天才形容了。
    是妖孽!
    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妖孽!
    侯穀已經自動將陳天問排出了對比的行列。
    話說回來,如果宋時行能得到宗主的欣賞的話,說不定能晉升成為真傳弟子。
    到時候,他這一脈的輝煌,便能延續下去了。
    侯穀美滋滋的想到。
    “知道了,徒兒一定會好好表現,不給師傅丟臉的。”
    宋時行,肯定的點了點頭,眼中帶著期待。
    君無,神劍宗的神話!
    從撿到君無木劍的時候,他就開始期待,能見一見這位劍道通神的前輩了。
    之前在宗主繼任儀式上遠遠見過一眼。
    那種如仙氣勢,讓他久久不能忘懷。
    就在師徒二人滿懷期待之時。
    “進來吧。”
    陳天問的聲音傳出,穀口的禁製打開。
    沒有猶豫,兩人直接走了進去。
    但見風景如畫的山穀之中,簡單立著一尊涼亭。
    涼亭之中,一道白衣身影背對二人而坐,微風習習,白衣輕盈,青絲飄逸,給人一種超凡脫俗的感覺,仿佛這道身影,不屬於這個世界一般。
    二人俱都生出一股高深莫測之感。
    “何事?”陳天問道,將二人喚回現實。
    宋時行當即跪倒在地,對著陳天問行了一個大禮,拱手道:“弟子宋時行,拜見宗主。”
    “宗主,這是我那資質愚鈍的徒兒”
    侯穀笑眯眯的看著宋時行,對陳天問介紹道:“他修行春秋劍法已有二十二年,即將小成,希望宗主能……”
    他話未說完便被打斷,陳天問緩緩轉過身。
    目光落在宋時行身上,嘴角勾出一抹冷笑
    “宋時行,你還認識我嗎。”
    他語氣中充滿寒意。
    如果說,給他的仇人做一個排名。
    許心柔當之無愧的第一名。
    第二便是宋時行了。
    若非有他的支持,許心柔又怎會那麽囂張?
    陳家又怎麽會被毀滅!
    沒能將其殺死,一直是陳天問呢心中的遺憾之一。
    他還以為這家夥死在天陣子秘境當中了。
    卻沒想到,會以這種方式,被侯穀重新帶到自己麵前。
    宋時行抬起頭來,仔細打量,卻見其五官猶如雕琢,麵若冠玉,唇紅齒白,俊美瀟灑,宛如神仙下凡一般。
    這幅麵孔確實給他一種熟悉感。
    但他絞盡腦汁,也沒想出自己在那兒見過這幅麵孔。
    對於宋時行來說。
    陳天問,一個瘸子,許心柔的奴仆而已。
    許心柔對他而言,都隻是一個玩物,用過了就丟。
    更不要說陳天問了。
    陳天問身上發生的事情,對於他來說,隻是一件小到不能再小的事情了。
    故而,他沒有第一時間認出陳天問。
    宋時行搖了搖頭:“弟子眼拙,未曾想起在哪裏跟宗主見過。”
    陳天問這時才反應過來。
    自己修煉《天蠶九變》和《大日洞天經》,修為飛漲,經過了數次淬體,氣質和容貌早已經跟從前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想到這,他的容貌開始變化,逐漸恢複成最開始的樣子。
    “現在認出來了嗎?”陳天問冷笑著問道。
    宋時行看到陳天問變化後的麵孔,瞳孔猛地縮小,從最開始的疑惑逐漸轉為震驚。
    “陳……陳瘸……”最後一個字,宋時行忍住了
    他不由自主地大喊:“怎……怎麽可能”
    這一瞬間。
    他腦海中對陳天問的記憶才漸漸變得清晰。
    他想起了自己持劍闖入陳家,擊傷陳嘯穀。
    他想到了自己跟許心柔一起將陳天問拖行千裏。
    他想到了自己在許心柔洞府一起鞭笞陳天問。
    一幕幕畫麵,如同一根根利劍,刺入宋時行的胸膛。
    他如墜冰窟,渾身止不住的開始顫抖起來。
    “怎麽回事?”
    看到這一幕,侯穀不解的問道。
    他被眼前的情況給搞蒙了。
    什麽你認識我,我認識你的。
    宗主跟宋時行是熟人嗎?
    這時,宋時行忽然開始磕起頭來。
    “宗主,那些事情跟我沒關係啊!”
    他抖若篩糠,聲淚俱下道
    宋時行怎麽也沒想到。
    大名鼎鼎的君無,會是那個被他欺辱的陳瘸子。
    一想到自己做過的那些事情。
    他膽戰心驚。
    “都怪那該死的許心柔啊,我做那些事情,都是受了她的指使……”
    宋時行一口氣,將所有責任都推給了許心柔。
    聽著他的狡辯。
    陳天問不禁搖頭。
    以宋時行的無恥程度,也就隻有許心柔可以相媲美了。
    也怪不得這兩人能勾搭在一起。
    他勾起一抹冷笑:“宋時行,你這幅樣子,跟許心柔還真是搭配啊。”
    他的聲音不大,但是透著一股殺氣,讓宋時行渾身不自在。
    “宗主,千錯萬錯,都是許心柔的錯,您大人不記小人過,饒我這一次吧。”
    宋時行抖的更厲害了,鼻涕眼淚橫流。
    “饒你一次?”陳天問臉上的冷意更甚:“當年我陳家眾人也是這麽求你,你可繞過他們了?”
    此刻整個問天穀的氣溫仿佛都降低了。
    這句話,落在了大長老的耳中。
    一樁三年前的舊事浮現在他眼前。
    那時候,宋時行跟那個姓許的孽障再一起滅了一個小家族。
    那個小家族曾經派人來神劍宗告狀。
    告到了自己麵前。
    他當時也沒在意。
    隻是訓了宋時行兩句,讓他注意一點影響。
    記得那個家族,好像是姓陳……
    突然,侯穀瞪大了雙眼,看向眼前的陳天問。
    陳天問,也姓陳!
    事情一下子清晰了起來。
    侯穀整個人如遭雷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