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你這小家夥，嗅覺倒是挺敏銳的。我本來還很好奇，若我並不內斂氣息，你會何時察覺到我。沒想到，這麽快就被你這小子發現了。”
    一道郎笑聲，緩緩落下。
    旋即，一名身著布衣的中年男子，便是來到了蘇曜的視線之中。
    待得看到此人時，蘇曜不禁是瞳孔一個收縮，驚駭萬分的道：“聖皇殿下！”
    來者，竟然是靖國當今聖皇，唐萬裏。
    “噓！”
    聖皇灑然一笑，揮了揮手：“我既然以這般模樣前來見你，自是不希望有第二人知曉。不過你也不用擔心，我已經於周圍布下了隔音陣法，你我的對話，不會有第二人知曉。”
    “聖皇殿下，想來已經觀察晚輩一路了吧。”蘇曜若有所思地道：“莫非，是在考驗晚輩？”
    聖皇似笑非笑地看了蘇曜一眼，旋即道：“你這小子，倒是聰明得很。直到發現你將各方勢力都趕走之後，我才決定現身見你一麵。”
    “如果晚輩，加入了一方勢力做了客卿呢？”蘇曜問道。
    聖皇慢慢悠悠的道：“那你，就隻能得到武冠候一個空白的頭銜，而不會，得到我的任何庇護。”
    蘇曜倒吸了口涼氣。
    合著聖皇從始至終都在考驗自己。
    “別怪我太過謹慎。蘇曜，這麽多年來，願意為靖國效力的天才，並不少。但頂級的天才，卻是少之又少。好在蘇曜，你並未讓我失望。唐梨曾說過你是一個重情重義之人，如今來看，確實不假！”
    “聖皇殿下既然現身，想來找晚輩所說，應當不是這些吧。”蘇曜好奇的問道。
    “蘇曜，你覺得，一個國家的未來，仰仗的是什麽？”唐萬裏忽然仰望蒼穹，開口說道。
    蘇曜若有所思，隨即說道：“百戰不殆的軍隊，亦或是億萬萬國民，萬眾一心？”
    “你隻說對了一半。”唐萬裏輕輕搖頭。
    “那是什麽？”
    “是你！”唐萬裏突然斬釘截鐵的道。
    “我？”
    “準確說，是你這種等級的天才！”唐萬裏笑道。
    蘇曜摸了摸鼻子：“靖國天才何其之多，晚輩雖獲得武冠候，但靖國比晚輩更強大的天才，並非是沒有吧。”
    “你這小子，倒是謙虛得很。沒錯，靖國的天才是不少，不過你擊潰元無極的手段，我到現在還好奇得很。要說真有多少天才能勝過你，我還真不敢斷言。”唐萬裏饒有興趣地看向蘇曜。
    蘇曜尷尬地笑了笑。
    沒想到，唐萬裏連這些都知道。
    “不過你放心，每個人都有秘密，我也不會多問。”
    唐萬裏大手一揮，然後神情變得格外嚴肅：“你說得沒錯，靖國天才何其之多？不過，你卻不知道，靖國，早已經從內部，便開始腐朽了。”
    “這……”蘇曜依舊不明白。
    “元靈學府，太玄武院，百器堂，邀月樓……”
    唐萬裏重重歎氣：“各方勢力的眼中，隻有自己。所謂天才，也盡都隻在乎自己的利益，他們的眼中，哪裏有國家二字？靖國即便努力嚐試挑選天才，可挑選到最後，又有誰，會真的效忠於靖國？”
    “這些人卻早已經忘了，沒有國之利益，何來，小家的好處？”
    蘇曜聽到這，一時間，若有所思。
    此前他就詢問過宗河，為什麽武試選舉不允許臥龍榜的天才進入。
    當時宗河就給予了他答案。
    因為，臥龍榜上的天才，根本不會效忠於靖國。
    這唐萬裏所言，靖國從內部就已經開始腐朽了，不正就是如此。即便是展開了武試選舉，但拉攏到的天才，願意盡心效忠靖國的，又有多少？
    可這些人卻都忘了。
    沒有國，何來家！
    即便是他，也從未有過家國概念。
    可現在想想，若是靖國都不在了，自己呢？又當何去何從？
    “你可知曉，我靖國最強天才張世允，在臥龍榜上排名多少？”唐萬裏再問道。
    “不知道。”
    “僅僅隻有三十多名而已。”唐萬裏笑容苦澀：“前三十名，全部都是來自於其他五國。現在還好，可你說，十年後，二十年後。我靖國，還有什麽力量，可以與其他國家抗衡？”
    “到了那時，這靖國，會不會成為一片廢墟？我那九個孩兒為了儲君之位爭奪得頭破血流，卻根本無人理解我的本意，所有人想盡一切法子拉攏各大勢力天才，想要撿現成的。隻有唐梨，是在花費心思，培養一個來自於小小玄武城的你！”
    蘇曜卻是麵帶不解：“那聖皇殿下，可是打算立唐梨為儲君？”
    唐萬裏無奈地搖頭。
    “蘇曜，靖國的局勢，遠比你想象的，更加複雜。”
    唐萬裏麵容嚴肅的說道：“很多事情，我也決定不了。就說元靈學府，他們於靖國內張揚跋扈，後台到底是誰？為何偌大一個靖國，想要選一個真正為靖國效力的天才，會那般艱難？”
    “這些事情，我現在還沒辦法和你說。我隻能提醒於你，你和元靈學府結怨頗深，即便你成了武冠候，他們也不會善罷甘休。”
    “但我可以告訴你，你的後盾，就是我。”
    蘇曜皺了皺眉，隨即說道：“聖皇殿下，若是真想庇護於我，又何必，單獨私下相見？”
    對方明明可以直接光明正大召見自己。到時候便相當於告知所有人，他聖皇，保了蘇曜！
    “嗬嗬，你這個小子，年齡不大。卻是眉毛心都是空的，什麽事情都瞞不住你。”
    聖皇唏噓感慨：“蘇曜，我若光明正大地召見你，對你而言，並非好事兒。”
    “而且，你的天賦有多強，你的未來能走到哪一步？我，不敢賭。我隻能和你說，你盡管大膽地去鬧，便是讓我看到你那驚世駭俗的天賦後，即便是你將靖國的天捅了個窟窿，我也會給你堵上。”
    “我那大兒子和四兒子，必會百般針對於你。但你若真能撐起靖國的未來，便是他們，我一樣可以舍棄！！”
    蘇曜心頭一震。再看向聖皇時，他才發現，自己似乎小瞧了對方為了靖國的決心。
    聖皇凝視著蘇曜：“而如果你天賦平平無奇，我能保你一時，保得了你一世嗎！蘇曜，希望你能理解。”
    “作為當今聖皇。作為從先祖手中接下靖國未來的我而言……”
    “靖國，大於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