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超記得，當初忽悠妮喵的時候就很難搞，現在遇到一個智商更高的，更難搞了。

    他忍不住看了眼莉莉，女孩專心唱歌沒注意到他的目光。

    尼婭“怎麽說？”

    王超拿出平板塞給她，上麵已經提前錄入好了從網上下載的心理學題目“等待會莉莉開始彈鋼琴你就答題。莉莉別唱了，去鋼琴那裏。讓你開始彈，你就彈唱斯卡布羅集市。”

    “哦。”莉莉伸手在腰部的全息投影儀上操作了一下，衣服就換成了很適合彈鋼琴的白色連衣裙。

    坐在鋼琴前的時候，因為衣服是投影，她完全沒有提裙子的動作，不過等她在椅子上坐穩，投影自動適應了她的姿勢。

    順帶一提，不知道是不是投影儀的ai覺得莉莉那個前裝甲不適合彈鋼琴的恬靜淑女的形象，居然把她的裝甲給縮小了。

    確認莉莉準備好之後，王超對她打了個手勢“開始吧。”

    莉莉“是不斷重複斯卡布羅集市嗎？”

    “對。”

    莉莉“那鋼琴曲用誰改編的版本？”

    咦，還有很多個版本嗎？

    王超“伱決定好了。這無所謂的。”

    尼婭“居然無所謂嗎？”

    不要吐槽啊！你老這樣吐槽，露餡了怎麽辦？

    烈風一副已經快要繃不住的表情，妮喵則仿佛占領了最佳吃瓜位置，心安理得的看王超怎麽操作。

    王超好不容易才無視了隊友們，對尼婭解釋道“隻要能起到安撫心神的作用就行了，所以什麽版本的斯卡布羅集市並沒有影響。”

    畢竟是斯卡布羅集市，這個曲子就算改編得再離譜，也不至於變成搖滾版——不、不至於吧？

    王超心裏沒底，直到莉莉彈起符合他一直以來對這首歌印象的舒緩曲調，才稍稍鬆了一口氣。

    尼婭看了看鋼琴，滿臉都是懷疑的神色，她沒有馬上開始答題，而是問王超“可以……作答了嗎？”

    王超嚴肅的回答“我說了鋼琴響起就可以了。”

    尼婭看看題目，沒有作答，而是再次抬起眼睛看著王超“我怎麽感覺你們好不靠譜啊。”

    烈風終於繃不住，噗嗤一下笑出聲。妮喵本人還繃得很緊，但是超我已經笑嘻了。

    隻有莉莉還在專心的彈奏音樂，超我也是一副沉浸在音樂中的樣子。

    王超努力讓自己不在意同伴們的反應，嚴肅的對尼婭說“這就是養雞場理論的實踐。這樣準行。”

    尼婭眨巴眨巴眼“可是……這種心理學測試，首先要讓我以一種比較嚴肅的態度來應對才有效果啊。”

    王超想起來了，好像確實在哪裏看過一條說法，說專業的心理測試其實整體的環境非常重要，首先要讓患者相信自己正在接受嚴肅的、科學的測試，得出來的結論才比較準確。

    還有心理醫生的診療也是一樣，首先需要建立患者對醫生的信任。

    所以專業心理醫生的診療室才會有那麽多布置好的道具，就是為了讓患者產生一種“好專業”的感覺。

    想起來這些之後，王超再看看自己布置的這個會場——尼瑪的，好像玩脫了。

    但是不能露餡，還得硬著頭皮繼續演。

    王超“我也實話跟你講吧，其實重要的隻是莉莉的音樂。”

    “咦？”尼婭看了眼莉莉。

    而莉莉非常專業，不但自己在專心演奏音樂，超我也閉著眼睛跟著音樂輕輕搖晃。

    王超這時候強調重要的是莉莉的音樂，完全是因為剛剛尼婭已經確認過莉莉的超能力在生效，所以這樣說比較可信。

    尼婭的表情也確實從剛剛那種明顯的懷疑，變成了半信半疑。

    於是王超繼續說“在這個音樂下，你的一切表現，都是你的內心的反應。而我們待會不光會把你答的題放進郵包裏，還會把我的義眼看到的情景放進去。

    “至於學心理學的那些大爺們怎麽得出結論，就不是我這個大老粗能搞明白的了。

    “總之你答題就對了。”

    尼婭看了看題目“等一下，所以剛剛我的質疑，也是評估的一部分？”

    王超兩手一攤“我不知道，我又不是心理學家。”

    尼婭還是半信半疑的表情，但終於拿起筆開始在平板上麵手寫輸入答案了。答了兩題之後她又抬起頭“這個題目我感覺很熟悉啊？”

    王超幹脆照實回答“我是從阿波羅多羅斯空間站本地網絡下載的。我甚至可以把下載的網址給你。”

    說著王超拿過另一塊平板，把它當成自己機體的外接顯示器，顯示出網址。

    尼婭皺著眉頭“這不是蘇格拉底大學的論文站嗎？你直接扒了蘇格拉底大學心理學係的題目給我做測試？”

    王超“難道蘇格拉底大學的心理學係很爛？”

    “呃，倒也沒有很爛。”尼婭撓撓頭，“應該說是聯合星團前二的心理學係了，因為整個星團三個大學隻有兩個開了心理學係。”

    王超“那就是你們亞裏士多德大學對蘇格拉底大學有意見？你們兩個大學不對付？就像北大與清華、牛津與劍橋那樣？”

    “還行吧，每年進行的三校橄欖球賽，我們已經贏了三年了，所以對另外兩個學校也沒有什麽不滿的。”尼婭皺著眉頭，“可是我們學校也有心理學係，用它們的題目……算了，應該也大差不差。”

    王超點了點頭“那就趕快答題吧。”

    尼婭低頭要答題，突然又問“剛剛這個也會一起提交？”

    “當然，從你進入房間開始的記錄都會提交。”

    尼婭“就算剛進入房間的時候莉莉小姐並沒有在演奏？”

    “她不是唱了《我男朋友是飛行員》嗎？”王超反問。

    “我是說剛進來的時候。”

    “對的，我們——他們會對整個過程中你的表現進行評估。”

    尼婭點了點頭，這個時候從表情判斷，她已經開始信了。

    王超暗暗捏了一把汗，還好自己剛剛沒有放棄，繼續忽悠了下去。

    他剛這樣想，尼婭又提問了“那什麽時候能知道結果呢？結果也是發郵包過來嗎？”

    王超忍不住吐槽“你怎麽這麽多問題啊，要不以後就叫你小問號算了。”

    尼婭“可是，我是個科學家，我的職責就是提問。”

    ……合理！

    尼婭“所以，之後是會有一個郵包送過來嗎？”

    **

    蓋烏斯握緊拳頭“對！問得好！問得好啊！就是要多問清楚，多刺探x組織的秘密！”

    尤利安“現在我們已經掌握了不少情報了，是不是暫時不要逼得這麽緊比較好啊？

    “你看我們已經知道，莉莉這種類型的超能力者，估計在x組織裏是常規配置，畢竟要靠她來進行新超能力者的心理甄別。

    “我們之前收到的情報上說，莉莉隻是暫時離開了道爾空間站，回來超能力就發生了質變。現在質變的原因也找到了x組織估計有大量培育這種類型的超能力者的經驗。

    “此外像是必須要準備投影儀，投影儀放什麽圖片……我覺得是不是通知一下尼婭教授，讓她克製一下提問的**？”

    蓋烏斯斷然拒絕道“不行！我們如果下達了指示，就算王超身旁的黑客沒看穿，之後他們的心理學家也肯定會看出端倪！這一段就應該讓尼婭教授自由發揮，而我們隻要努力記錄情報就好了。

    “你知道這些情報現在的價值嗎？”

    尤利安“這是……哥哥你的判斷，還是三賢人的判斷？”

    “是我的判斷。”蓋烏斯斬釘截鐵的說。

    **

    王超“不會有郵包發過來的。”

    因為之後確實沒有人會回這個郵包，所以王超根本沒有別的選擇，隻能照實說。

    尼婭“那你們的組織要怎麽告訴你結果呢？之後你們到底要不要給我超能力？”

    王超“超能力不是我們給你的，我們隻是把‘道’分給你，能不能覺醒全看你自己。這個評估隻是避免浪費時間。”

    烈風“我就沒有覺醒超能力。這個東西，和你內心的渴望什麽的有關，我好像上了船獲得了自由之後，就心滿意足了，所以就沒有超能力了。”

    尼婭一臉意外的看著烈風“你……居然能正常說話的嗎？”

    王超“她隻是人有點瘋，其實智商很高的。”

    “哈哈，還是義父了解我呀！”烈風一臉自豪的誇耀道，“我隻是腦袋壞了，但是並不傻好嗎！”

    尼婭看看烈風，又看看王超“可我還是不明白你們要怎麽接受下一步的指示。”

    不用接受下一步的指示啊，在你麵前的就是x組織最高決策層外加全部的成員了。

    但王超肯定不能這麽說，隻能說“我們自然有我們的辦法。”

    這時候妮喵的超我做了手勢“感覺你就不該說這句，說了反而刻意了，應該直接催她答題。”

    王超“別浪費時間了，快答題。”

    “不，現在說就晚了啊！”

    **

    蓋烏斯突然皺起眉頭，他招呼弟弟“你看這個，王超是不是在看著……什麽東西？”

    尤利安仔細看了看重放的畫麵，點頭道“是的，他在看什麽東西。同時這個時候代號妮喵的黑客雙眼對焦也不在房間內任何人身上。

    “延伸他們倆的視線，交匯點是這裏。”

    尤利安迅速查閱了之前的所有畫麵，肯定的說“沒錯，他們兩個都會時不時的看這個位置。房間裏有我們看不見的第三者。”

    其實妮喵看的是王超的超我，王超則看著她的，所以他們根據兩人視線推算的這個第三者的位置和兩個人超我的實際位置偏差很大。

    蓋烏斯立刻回看了之前獲得的所有情報。

    “會不會是那個叫‘超我’的東西的位置？”他推測道。

    超我的情報聯合星團當然有掌握，畢竟之前王超對戰歸一教的超能力者的時候，就親自引出了他的“超我”。

    尤利安“有可能。所以……表麵上看他們沒有在通訊，其實一直在用超我互相溝通？”

    蓋烏斯突然一拍大腿“所以他們就是通過這個方法，來和組織聯絡的！而發送郵包，隻是因為超我溝通可能無法發送圖像！”

    尤利安點點頭“原來如此！還是哥哥你厲害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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