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倫娜摸上港口之後，又看到了自己之前取代過的那個女工程師——看來她後來被救出來了。

    工程師正在跟閨蜜抱怨“總工覺得我經過了上次那件事心理肯定有創傷，一直要我去看心理醫生。但是我都說了，我根本沒有被虐待，也沒有創傷，我甚至不記得自己怎麽進的集裝箱。”

    閨蜜“可能你進去檢查集裝箱裏的貨物然後自己滑倒了撞到頭。我聽說你的那個舔狗還去查看了港區的監控，根本沒有看到任何可疑的人。”

    工程師“那家夥還說什麽監控上我當天下班了，我根本沒有相關的記憶！”

    海倫娜心想那當然，因為當天下班的是我。

    她從工程師身邊經過，完全沒有被發現。

    海倫娜已經完全掌握了自己這個能力，她估計這個能力其實影響的是看到的人的認知，能把認知修改成別的模樣。

    比如隻要她願意，在所有人眼中她就可以是個滅火器。

    就算有人事後查看監控，也會認為她是個滅火器。

    海倫娜在船上的時候試過用超能力來欺騙船上的佩奇，但是失敗了，說明ai是可以識別她的。

    但是現在聯合星團已經把ai禁了，所以整個聯合星團都沒有可以識別海倫娜的“人”了。

    當然，各種人臉識別裝置還是可以把海倫娜識別出來，可負責操作機器的人會無視人臉識別到的東西。

    仔細想想這個能力非常的離譜，相當於廣域的認知修改。

    但是對比船上其他人的能力，又沒有那麽離譜。比如莉莉那個唱歌影響機械性能的能力，海倫娜就覺得比自己離譜多了。

    自己這個能力至少科學上能解釋是吧，人類的認知就是可以被幹擾的，傳播學早就利用相關的理論人工製造模因了。自己這個能力，其實可以看做模因汙染。

    但是唱歌改變機械性能這根本沒法理解，這已經不是科學的範疇，而是“走近科學”的範疇了。

    海倫娜一邊想，一邊經過了港口大門的檢查站，所有安保人員都無視了閘機的“自發”轉動。

    在上次潛入的時候，海倫娜的能力還是“變形”，但是現在隨著她對能力認知的改變，能力也發生了改變。

    不對，應該說能力合理化了。

    現在她在自己的視角裏，她是一直沒有變化的，隻是她擾亂了其他人對她的認知。

    海倫娜認為，超能力有可能會因為超能力者自身的背景和認知結構的不同，產生不同的特性。

    比如她自己，還有尼婭以及妮喵，超能力都很“合理”，因為他們本身都是知識分子，要講邏輯。

    莉莉的超能力就不合理，因為她是銀河歌姬，沒有知識分子的背景，整體上更加偏向感性。

    至於王超，以海倫娜對王超的評估結果，王超應該也接受過高等教育，是知識分子——盡管他的履曆裏麵完全沒有接受過高等教育。

    其實海倫娜有點懷疑王超真的是穿越者，“前世”受過高等教育，不然根本無法解釋一個出生在貧民窟裏的孤兒、人生基本隻在“社會這所大學”接受過教育的星際賞金獵人怎麽可能時不時表現得很博學。

    這裏的博學指的是一種人的氣質，賞金獵人當然可以通過人載電腦變得博聞強識，但是賞金獵人腦袋裏塞再多的書，也不可能表現出博學的氣質。

    海倫娜一邊思考，一邊進入了阿波羅多羅斯空間站的主要公共空間。

    公共空間裏張燈結彩，到處都是為了即將到來的慶典準備的裝飾。

    盡管空間裏人聲鼎沸，但是沒有任何人注意到海倫娜。

    海倫娜的超能力變成現在這個狀態，表麵上看是削弱，畢竟她再也不能真的變成水從下水道裏逃走了。

    但是反過來講，她擁有了製造廣域幻象的能力——這倒是和她前詐騙犯的背景相宜。

    海倫娜站到一位忙碌的工程師背後，然後對這個工程師解除了認知屏蔽。

    當然，她沒有讓工程師看到她的真身，現在在工程師的印象裏，海倫娜是個“穿著商務套裝的男士”。

    她咳嗽了一聲，引起工程師注意之後問“你們的工頭哪兒去了？”

    她沒有用自己原本伱的嗓音，對於義體人來說，切換一下聲帶的狀態發出不同嗓音舉手之勞，用不著超能力的幫助。

    “您說弗萊明先生？他在那邊！”

    工程師立刻指了指遠處的中年人。

    “謝謝。”海倫娜向中年人走去。

    她的計劃很簡單，首先在現場施工人員這裏打探一下情報，然後再去元老院。

    如果蓋烏斯在策劃些什麽，應該能發現一些蛛絲馬跡。

    當然，海倫娜還有個最後手段，那就是直接“變身”成蓋烏斯本人，讓蓋烏斯的部下匯報情況。

    不過之前自己已經偽裝蓋烏斯騙過蘇格拉底大學等機構了，搞不好敵人會有所防備。

    所以海倫娜把這當成了不得已情況下的最後手段。

    走到中年人麵前的時候，海倫娜發現他正在看平板上的照片——是個小女孩。

    海倫娜“是您的女兒？”

    “是的，在之前的戰鬥中被擊毀的戰艦墜落到了地麵，我女兒被波及，已經去世了。”中年人抬起頭，眼中隱約能看到淚花，“您是？”

    海倫娜“我是獨裁官的特別監察，來督辦一下項目的進度。需要我給您一點時間整理情緒嗎？”

    中年人立刻擦掉眼淚“呃，您好！不用麻煩了，我馬上可以向您報告。”

    不知道是不是海倫娜的超能力在起作用，中年人壓根沒懷疑海倫娜編的頭銜，也沒有要求出示證件。

    中年人“目前項目的進度落後了……抱歉，因為ai全部被廢棄了，我無法告訴您落後的百分之多少。大部分的進度延誤都是因為調度出問題。不過我們的計劃本身就留下了很多冗餘，所以應該能及時完成。”

    海倫娜“調度出問題也是因為取締了ai嗎？”

    中年人“是的。但是我沒有認為取締ai是不對的！這些該死的家夥，就應該取締！”

    海倫娜“我知道。現在把項目的進度，計劃方案以及其他文件都發給我吧。”

    “好的。”中年人果斷的使用星閃網絡，把東西都發給了海倫娜。

    海倫娜迅速的掃了一眼騙到的資料，至少慶典的準備工作看起來沒什麽問題。

    “請您繼續工作，還有——節哀順變。”

    “謝謝。”

    告別了中年人，海倫娜向著元老院前進。

    蓋烏斯，讓我看看你在耍什麽花招。她如此想道。

    別急，行商浪人還沒打完。我估計15號我就該玩膩了，我對自己很有信心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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