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鴉號這邊，壓根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烈風還在拿海倫娜開涮：“你這也不行啊，人家一下子識破你了，不跟你說話了，原來對付詐騙最有效的辦法就是直接掛電話呀，學到了。”
海倫娜：“我有什麽辦法，能強製對麵通訊的人在空間站上參加慶典呢。對了，我們是不是應該把發現超能力者的事情告訴王超啊？”
莉莉：“伱們都沒有說嗎？”
幾個有義體的麵麵相覷，她們都忘了說。
莉莉現在還沒有接入通訊係統，說不了。
“呃，我來說吧。”海倫娜剛開口，主顯示屏上的那艘船突然側麵一個艙門被炸開了。
因為這個畫麵沒有配聲音，所以隻有麵向畫麵的烈風和莉莉注意到了。
烈風指著屏幕嚷嚷：“炸了炸了！哈哈哈，人像垃圾一樣飛出來了！”
莉莉的注意力馬上轉到烈風說的話上：“你這台詞不對啊，應該這樣，‘哈哈哈，你看你看，人像垃圾一樣！’”
話音未落屏幕上的船又有一個艙門被炸開了。
海倫娜：“佩奇，發生了什麽？”
佩奇：“我的推測是船上可能發生了戰鬥。”
尼婭：“剛剛開始目標就不斷的發出奇怪的引力波，我很肯定這種引力波不是飛船的重力引擎發出的。它……我想想怎麽形容，嗯，就像更年期的婦女一樣善變。”
烈風：“這裏會有更年期的好像隻有莉莉了。”
莉莉撅起嘴：“我也會沒有的！人類是有極限的，我不要做人了！”
烈風：“嗨呀義父不在，你不用整天說這些經典台詞啦，他又聽不到。”
兩個人拌嘴的同時，佩奇報告：“目標飛船偏離了軌道，應該是因為重力引擎運作不正常。”
現代的宇宙飛船依然使用工質引擎在常規空間飛行，但是重力引擎在常規飛行的時候依然在工作，並非完全停轉。
重力引擎隻要小到可以忽略不計的出力，就能大大改善飛船的航行性能，大量節省發動機需要消耗的工質。
在沒有發明重力引擎的時候，人類的飛船中百分之九十的重量都是推進劑，在宇宙飛行的過程中要轉化為噴向飛船後方的工質。
現在靠著重力引擎，飛船不用帶這麽多推進劑了。
但是相應的，如果重力引擎完全離線，以當代飛船的發動機能力，往往無法順利的完成軌道轉移。
當然也有一些軍用飛船也會帶著很大的推進劑罐，就是預備著重力引擎被摧毀之後靠普通引擎進行變軌。
不過顯然現在寒鴉號的目標並沒有這樣的設計。
重力引擎下線之後，發動機無法提供變軌需要的加速度，於是軌道就開始彎曲。
尼婭：“確實，目標的重力引擎停轉了。但是目標還在發出完全沒有規律可循的引力波。”
烈風：“那就是那個超能者在和什麽東西戰鬥。”
佩奇：“捕捉到疑似港口對目標的呼叫，要放出來嗎？”
“放！”幾個人異口同聲的說。
佩奇開始播放：
港口調度：“我思故我在號，你的軌道偏離預定轉移軌道，這樣下去你會栽到星球上的，發生了什麽？我思故我在號！請回答！”
海倫娜：“他們會不會以為這個是我們偽裝的，所以不敢回答？”
烈風：“我猜他們已經得到了你可以釋放模因汙染的情報，所以怕了，不想看到小人。”
海倫娜歎了口氣：“第一，我沒辦法讓他們看到小人——不對，我確實能讓他們看到小人，但是這次他們看到的小人不是我做的啊！我什麽都沒幹！”
莉莉：“那以後你可以故意讓對方看到小人，用你的心理學知識糊弄一下他，然後就放著不管了，讓他自己發癲。”
海倫娜愣住了，一秒鍾後她倒抽一口冷氣：“嘶，這是個辦法啊。心理學診療最重要的環節是建立個案對我的信任。”
烈風：“個案？”
“也可以叫患者，但是一般來講我們不會主動表現出‘你有病’的態度，用個案這個詞比較不容易誤會。”解釋完之後海倫娜回到了剛剛的話題，“在這種情況下，個案多半潛意識裏已經相信我有能力隨便擺弄他的心靈了。”
尼婭：“你的意思是，這些關於你的傳聞，實際上就起到了‘布設診室’的作用？”
烈風：“你們能不能用我也能聽懂的方式來說話？”
尼婭：“你不知道嗎？心理醫生之所以要煞有介事的在診室裏擺一大堆看起來很專業的東西，其實主要目的是建立‘我是個專業的心理醫生’的印象。”
海倫娜：“就和那些算卦的一定要擺一堆道具類似。東方就穿道袍，拿羅盤。西方的就放水晶球，塔羅牌。”
烈風一拍大腿：“懂了！心理醫生和算卦的一樣都是騙子！”
“有些時候，我們也得承認，一些‘大師’起到的作用和我們是類似的。”海倫娜說，“還是說回剛剛莉莉提的這種用法吧，這些傳聞，客觀上起到了幫我布設‘診室’的作用，這樣我的話分量就會很足，隻要加以引導，確實有可能做到讓部分目標產生自發的幻覺。”
海倫娜看向莉莉：“你確實一下子突破了我的盲區。我太執著於自己的經驗和邏輯了。”
烈風：“你剛剛才意識到可以這樣做，那‘我思故我在’號上發生了什麽？”
海倫娜兩手一攤：“不知道。也許他們被我的傳聞嚇到了？不過應該不可能吧，隻是傳聞就把他們嚇到瘋了什麽的，人類沒有這麽脆弱的。
“除非他們全員都有使用致幻劑的經曆，那確實有可能因為我的傳聞和壓力，就看到幻覺。其中壓力最重要，可是我沒給他們壓力啊？”
尼婭這時候突然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他們有超能力者！目前有超能力者、而且和我們有接觸的組織，就隻有新伊甸的探險俱樂部和銀河另一頭的歸一教，歸一教本身就會使用致幻劑，而且很多人都是癮君子。”
海倫娜半張著嘴：“這樣啊……”
烈風：“義父在道爾空間站上幹死的那個超能力者就是歸一教的！謎團解開了呀！”
海倫娜：“所以……我把一艘船的癮君子邪教信徒給逼瘋了？就因為我給他們發了一個通訊說了聲‘嗨’？”
莉莉突然嘿嘿樂起來：“這下你的傳聞更離譜了，以後騙人更簡單了。”
尼婭：“我的綽號是教授的話，你的綽號應該是主教？”
烈風：“直接叫騙子不好嗎？”
海倫娜扶額：“算了，我們趕快把這個‘好’消息通知王超吧，先讓妮喵建立穩定的保密連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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