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千金博美人一笑(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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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不用請教朱煜,陳良偉就知道該怎麽辦了,想道歉挽回美人芳心,送貴重禮物是唯一的辦法。
他通過各種方式聯係章天哲道歉,結果微信被拉黑,電話被屏蔽,她拒絕跟他的一切溝通。晚上的時候,陳良偉拉王子瀟訴說苦悶。
“我隱隱約約感覺朱煜的話是對的,章天哲就是個愛慕虛榮的女生,可是,為什麽我還是放不下,而且還想著跟她真正發展下去?”
“因為她是美女唄,誰不喜歡美女啊。”王子瀟不愧“小直男”的稱呼,評判女生隻有唯一的一個標準——顏值。
“那你說我現在該怎麽辦?”
“能怎麽辦,追啊!現在她不都跟你出來約會了嗎?追到一半放棄,多可惜!”
“你怎麽知道已經追了一半了,又沒個進度條,萬一這才是‘萬裏長征第一步’呢?”
“哪有你想象的那麽難?女生有那麽難追嗎?沒覺得。”
“好,好,女生不難追,那你追一個給我看看啊。”
“等著瞧吧,追女生,哼——”王子瀟得意地昂起頭,“手到擒來。”
陳良偉不再搭理他,王子瀟這樣乳臭未幹的小子不解風情,什麽都不懂,隻把愛情當成一場遊戲一場競爭,不知道合適的才是最好的,也不理解愛情的複雜和豐富,僅僅把愛情當成簡單的男歡女愛。王子瀟給不了他安慰,也無法理解他的苦楚,要想排解心中的煩悶還得找朱煜。
朱煜年紀跟陳良偉相同,兩人又畢業於同一所大學,雖然讀書的時候並不認識,但總有一些關於學校的共同的回憶。最重要的是朱煜人熱心善良,對朋友的事像對自己的事情一樣熱心,而且她通情達理十分睿智,沒有她不能理解的狀況,也沒有她不能解決的問題。
但陳良偉還是猶豫了,朱煜的觀點他很清楚,無非是讓他早點離開章天哲,目前他還做不到。即便章天哲就如朱煜所說的那樣,是一個虛榮膚淺的女生,他也不會放棄她。
買個好禮物吧,沒有別的更好的辦法了,上次送的是兩千塊的包,這次也不能低於兩千才行。忍痛從為買房子而攢的小金庫中又提出三千塊,短短一周,為了追個女生,五千塊錢眼看著就全投進去了,要到最後追不到手錢都打了水漂,那可真是陪了夫人又折兵。
陳良偉家境並不富裕,父母都是縣城的中學教師,攢了大半輩子的錢就為了幫他在Q市買個房子。他們當然也操心兒子找男朋友的事,但無奈人脈有限,給陳良偉介紹的都是家鄉的姑娘,價值觀和生活觀都不合拍,相了兩回親都失敗了。
“你也老大不小了,別總挑挑揀揀,找個性格好的姑娘就行啊,你還想要什麽樣的呢?”媽媽一打電話就喋喋不休地灌輸她的婚姻觀,“漂亮,漂亮能當飯吃嗎?以後過起日子來你就知道了,還是賢惠最重要。”
他爸爸不會這樣直白地勸說,總是先談些工作上的事,然後聊起Q市不斷上漲的房價,讓他攢錢買房,家裏也存錢幫他,兜兜轉轉到最後,落腳點也是在找女朋友上。“公司裏有同事合適就試著發展發展,多參加些活動,別人給你介紹你別先著急拒絕,接觸接觸再說。”這是爸爸能說出的最多的建議了。
陳良偉的父母在同一所中學當老師,爸爸教化學,媽媽教生物,到了男大當婚女大當嫁的年紀,經學校裏熱心腸的人穿針引線,規規矩矩地戀愛,然後規規矩矩地結婚,一直規規矩矩地生活到現在。陳良偉一直不敢相信,父母之間是沒有激情的。雖說所有的愛情到最後都會變成親情,但最起碼一開始是是有愛情的。
陳良偉小時候就不記得父母之間有甜蜜的時刻,每天都是按計劃進行,周一到周五媽媽做早飯,兩個人一同去學校上班。周末他們會帶陳良偉去遊樂場或動物園,再就是去拜訪外祖父母。到了寒暑假,他們輪流給陳良偉補課,就算他不想學也不行,唉,老師的孩子,從小就要做出個表率,要比其他孩子讀更多的書,學更多的知識才行。
或許是因為當老師的緣故,陳良偉的父母生活中就算有了矛盾也是擺事實、講道理,幾乎沒有爭得麵紅耳赤的時候,自然也沒有爭吵過後的甜蜜。如此的夫妻生活想必是很多人想象不到的,陳良偉卻從小看到大。或許是物極必反,正是因為父母的感情太理性了,讓他陷入目前對章天哲的不理性迷戀中時,他所獲得的是一種打破禁忌的滿足感,心甘情願地沉淪其中。
取出錢來之後,陳良偉當晚就打車去了Q市最高檔的商場,精挑細選買了一條奢侈品牌的絲巾,輕柔的湖綠色,看著令人心醉。章天哲肯定會喜歡的,漂亮又是名牌,哪個女生不喜歡呢?
第二天,陳良偉手中捧著購物盒,恭恭敬敬把盒子放在章天哲手邊。
“打開看看吧,特意給你買的。”他說話的聲音溫柔而疲憊,仿佛快被掏空一樣。
章天哲抬頭看都沒看他一眼,隻是自顧自打開禮物盒子,看到絲巾欣喜地拿出來細細地看了又看,忍不住係在脖子上,絲巾上那兩個字母耀眼的字母熠熠發光,就是這兩個字母讓本來平凡的絲巾升值,區別於一般的絲巾。那麽美女呢?長得漂亮的女生這麽多,怎樣才能從中脫穎而出?隻有憑借財富的力量,增加美貌的持久性和保鮮期,才能讓美有價值。
“牌子的東西就是好,不會有任何讓你覺得不舒服的地方,每個針腳都體貼人,所以說呀,貴是有道理的。”章天哲輕撫脖子上的絲巾,陶醉其中,自言自語,根本沒有與陳良偉交流的欲望。畢竟她愛的是貴重禮物,不是眼前的這個人。
陳良偉心中失望,眼睛卻癡癡望著她,好像望著一種信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