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天運神兵殘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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荊軻刺秦。
薑太一想到那個當年追著政兒到處亂跑的鼻涕小孩。
對於項少龍之言。
他有一部分相信,因為確知對方是被自己從未來送回到這裏的人。
但卻並不完全相信項少龍所言就一定為真。
不過。
既然對方給自己提了個醒,那便注意一點吧。
他也十分好奇。
究竟是為什麽,荊軻竟然要去刺殺政兒。
於是便坐在了蜀地的一座山上,透過雪女的那顆魔種,觀察起了雪女這些年和荊軻的交往。
距離他將魔種種在雪女身上,也已經有了六七年時間了。
他倒是想知道,這六七年此女身上又都發生了什麽。
…………
於此同時。
滅趙之後,秦軍在占據了魏國一十五座城池之後,在所有人都覺得秦國接下來一步,便是要徹底進軍於魏國之時。
秦軍又做出了一個十分令人意外的舉動。
秦國在王翦父子之外,竟有派出了十萬大軍,駐紮在了已經攻克了的原趙國邯鄲之地。
趙國本就是燕齊兩國的喉舌要地。
秦軍十萬大軍駐紮此地。
左可攻燕,右可克齊。
無論是燕、齊兩國,在這個時候,全都如坐針氈了,陷入了恐懼之中,在分不清楚秦軍接下來到底是要攻打自己的國家,還是隔壁的燕國/齊國之時,兩個國家內部,同時陷入了混亂。
而這,正是李斯和尉繚所製定的疑兵之計。
秦軍如虎,剩下三國如羊。
無論是站在誰家門口,都會內亂,而他們則更是要在燕齊兩國內心的恐慌之上,再加一重,同時再仿照趙國之法,暗中收買兩國重臣。
果不其然。
齊國率先扛不住壓力,為了示弱求饒,已獲得短暫的圖存時機,在齊國諂諛之臣的蠱惑之下,在這個時候,選擇向秦國獻上了十車珍貴珠玉、瑪瑙,以及齊地的一名可比西施的美人,用來向秦國求饒。
燕國之中。
在知道了齊國的舉動之後。
燕王同樣也召集群臣,麵上焦急不已道:
“我們是否也要仿照齊國之策,賄秦求存,否則,秦軍長驅直入,我燕國何以抵抗?”
群臣皆諫言,有說可獻上燕地歌舞,有說可以割城,皆是求存之言。
燕王膽小又懦弱,明顯被說的心動。
豈料,朝堂之上響起了如雷爆喝。
“割城!賄賂!以為這就能阻止秦軍了?”
燕丹臉色鐵青,回頭來怒視群臣:
“今日割五城,明日割十城,得個一兩天的安穩,等過了這段時間再看四麵,秦軍又至,該當如何隻好?我燕地有限,暴秦之欲則貪得無厭。我燕國奉它越勤,它侵之我愈急。以地事秦,猶抱薪救火,薪不盡,火不滅,怎會是救國之道。”
“趙國覆滅之車轍在前,仍不思前車之覆!”
“諸公,這是想讓父王做亡國之君!”
群臣被怒罵,皆啞口無言。
就連燕王的眸光也有黯淡和躲閃,坐在王位上:
“王兒,可若不示之以弱,交之以好,我等又該如何與強秦對抗?”
“兩百年間,天下之事,列國伐交頻頻,或戰或和,終是沒有出現過滅國之事,可如今時代大不相同了!”
燕丹在朝堂上怒其不爭:
“如今秦國已經滅掉兩個半的國家了,嬴政的目的,是將六國全都滅掉,不要再想著我們可以和秦國還可以像七國時代一樣,一同存在於這個大地上,嬴政他是想要這塊土地上隻有秦國一個國家,不可能讓我們這些剩下的國家還存在於世!”
“為今之計,隻有聯合齊魏,一起攻秦!或還有救國的可能,否則,我燕國不日就要淪為趙國之境遇,父王,你也要成為亡國之君。”
聽到這話。
燕王就算脾氣再好,也不由得臉色鐵青,道:
“夠了,你下去!”
燕丹自知失言,還要再說什麽。
結果朝堂上的群臣,聽到要正麵對秦開戰,則是全都亂糟糟的吵成了一團。
整個朝堂上,哄亂如菜市。
燕王麵上出汗,隻覺得眩暈,便喊道:“擇日再議。”
而燕丹則是望著這殿上的群臣,眸光一一掃過所有人,看著一些人的嘴臉,隻覺心頭冰冷。
他敢保證,這裏麵的三分之一的燕國大夫,都收受了秦國的賄賂,作用就在於攪亂燕國的朝堂。
一時之間。
他生出了深深地無力感。
回頭西望。
似能看到嬴政在這一切的背後,高居在七國版圖的上方,用一隻無形的大手,將七國的一切都操縱在了手裏。
七國,就算現在還剩下燕魏齊楚,也都是已經名存實亡了。
燕丹心頭冰涼。
指望說服朝堂上的所有人,四國連軍抗秦,基本上是不可能做到,乃因不光是燕國朝堂上都是秦國的內應,其他三國也大抵不差,秦國已經完全掏空了四國的朝堂。
那麽……
又要如何才能救自己的國家呢?
望向西方。
燕丹隱隱看到了天穹之上那個審批黑龍袍的青年帝王身影,眼睛冰寒:
“嬴政!”
一切的根源,都在於秦王一人。
是夜。
燕國東宮太子府之中。
已經成為了太子妃的陰陽家東君焱妃,敏銳的感覺到了一個氣勢無比強大的高手,在深夜踏入了太子府上。
她眸光微動,便站在院內,看向了太子丹的那間屋子,門窗對她而言,全無阻攔,甚至連幾百步之外那人和自己丈夫的交談聲,也毫無例外的傳入了耳中。
“什麽,要墨家協助你刺殺嬴政?”
六指黑俠坐在太子丹的對麵,鬥笠之下,是看不清楚的麵容,但聲音卻是決絕:
“此事不可能做到的。”
忽然,東君焱妃麵色大驚。
隻見她的丈夫燕丹,居然做出了那樣不可思議的動作。
撲通。
燕丹一臉沉重的直接跪在了六指黑俠的麵前,道:
“師父,丹求您助我,也助我燕國一臂之力吧,此事,若無墨家的諸多高手幫忙,我僅憑自己一個人是做不到的。”
“伱以為有墨家眾人幫你就能做到嗎?”
六指黑俠對自己這個弟子,麵露無奈和否決:
“不是我不願意幫你,是就算墨家所有人全都殺去鹹陽,也未必能成功刺殺嬴政,且不說秦王的師父是那位。黃石公修為如何?以至天人之境,卻是何等下場?便是再退一萬步,那位如今不在鹹陽,秦國如今已經東吞六國其三,嬴政的身上已經養出了商、周天子般的氣數之力,便是登天之境當麵,也傷不得他半分。”
燕丹臉上情緒變幻:“不,不嚐試怎能說……”
“此事休要再提。”
六指黑俠已經拂袖轉身:
“我為墨家巨子,要為墨家所有人負責,不能因你是我的弟子,就為你犧牲整個墨家。”
語落。
已經出門離去。
不料,
才出門就見到了弟子的太子妃。
“恭送巨子師尊。”
東君焱妃在殿外微微躬身。
轉而。
看向了離開的六指黑俠,眼中泛現了一絲冰冷。
哢嚓!
旋即就聽到了殿內的花瓶被狠狠砸碎的聲音。
焱妃立即走入殿內,看著轉過身去,身軀滿是怒氣的夫君,上前懷抱在他的背後,輕聲說道:
“我都聽見了,巨子不答應你,也有他的苦衷,但夫君你在墨家也有一些自己的親信,不如將這些人叫來,看看他們願不願意幫你?如果這些人願意幫你,那巨子也不能阻止他們。”
燕丹聞言心中一動,轉頭看向了焱妃,道:“你所言有理。”
語落,便恢複表情,走出了殿外。
焱妃望著離去的夫君,眼神中生出了一絲失落,但很快就將這絲情緒化為了默默付出般的愛意:
“丹,我會幫你的。”
……
半個月後。
燕國某處墨家駐地當中。
燕丹的麵前就站著不少墨家的統領。
其中不僅包含著墨家機關術最高深的班大師,鑄劍師徐夫人,甚至還有墨家統領當中的第一高手秦舞陽。
“秦兄,你也來了!”
燕丹驚喜。
眼前的秦舞陽,身披寬大的一身黑衣,鼻梁高挺,臉容無憂無喜,一雙眼神冷酷若冰,似有能看透人心的能力。
對於眼前這位,燕丹最為清楚,實力僅在巨子六指黑俠之下,是墨家唯二的大宗師級高手。
秦舞陽言簡意賅,不善言辭:“你請我來,我不能不來。”
燕丹看向了徐夫人:“徐大師,請問那柄殘虹,還在徐家嗎?”
“在此。”
徐夫人緩緩自背後放下了一個匣子,輕聲說道:
“當年我母親打造此劍的時候,就曾預言過,此劍將是一把屠龍之劍,如今,看來正好派上用場。”
卻在這個時候。
“此劍,雖然是由天上之石所鑄,卻還遠遠無法稱之為屠龍之劍,用之殺一般的王可以,卻殺不了此時擁有黑龍氣數護體的嬴政。”
這個時候,一道聲音從太子燕丹的背後傳來,那是一個身披羽衣的男人,看不出年紀,似老,似中,似幼:
“除非,將他變成為一把天運神兵,才有可能破得了秦王身上的氣數。”
“你是?”徐夫人驚疑不定的看著來人。
他徐家打造的劍,還有別人質疑的份兒?
燕丹平靜的對眾人介紹道:“這位是師從於方仙道安期生真人之下的盧敖先生,精通望氣之法,擅長方仙之術,是我請來,專為破嬴政身上的護體氣數之人。”
盧敖,又稱盧生,秦朝方士,燕國人,曾為秦始皇尋求古仙人羨門、高誓及芝奇長生仙藥,後預言“亡秦者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