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前見你並無法掌控淵塵……”白苑詢問道：“是因為那一戰，你來到第七浮屠，亦或是在開啟了“天逆”後，使得身體產生了變化，所導致的嗎？”

    “確實是在那一戰產生的變化……”蕭楓點頭回應。

    但卻並非是白苑猜想的那樣，無論是第七浮屠，還是在開啟天逆後，他感知到了神之層麵的力量，這些，都無法對蕭楓掌控淵塵，起到任何實質性的幫助。

    真正能讓蕭楓擁有掌控淵塵能力的原因，是始祖神，給予他的始祖聖軀！

    完整始祖聖軀的強大，要遠遠超乎蕭楓的預料！

    始祖聖軀，本該是始祖神獨有的神軀，她誕生於最初的混沌之中，那個時候生滅之息還是相融合並的。

    而始祖神由於誕生於混沌之中，氣機與整個混沌所相連，她若存在，就永遠不可能有新的生靈誕生。

    於是始祖神最後才決定，隕滅自己的存在，讓混沌中誕生新的生靈，同時將混沌之中的生滅之氣分離。

    否則，在原本生滅氣息相融的混沌世界，縱使她隕滅自己，也無法再有新的生靈誕生……

    但如今，始祖神卻以折損自身的輪回為代價，替蕭楓，鑄就了完全的始祖聖軀！

    雖然蕭楓擁有的始祖聖軀，單論“質量”遠遠不及全盛時期的始祖神，但卻是貨真價實的始祖聖軀無疑！

    本就誕生於生與滅之中的始祖聖軀，自然不可能被淵塵侵蝕，而且由於層麵還要隱隱高過滅之氣息，因此甚至能夠掌控，縱然是創世神在世，也絕無可能掌控的淵塵！

    說起來……數月之前，始祖神在虛無的世界中曾經跟他說過，他其實已經擁有了“一半”的始祖聖軀，隻是並不完善。

    而她以折損自身輪回為代價，就是為了讓蕭楓擁有，“完全”的始祖神軀。

    如今在想想始祖神當年與他說的話，他已經能夠隱隱猜到，為什麽……始祖神會說他已經擁有一半的始祖聖軀。

    所謂“一半”的始祖聖軀，這絕非是他與生俱來的。若他的猜測沒有錯，這一半的始祖聖軀，應該是在他經曆了天賜九劫之後，所鑄就的……

    而且早在當年，他其實就已經對淵塵，有了隱隱的“感知”，隻是他當時並沒有察覺到。

    當年，由冰嬋帶領，他前往冰欞皇城去見冰寒雪時，他在冰凰盛典前的玄道大會開始前，遇見了前來參賽的張成……

    那個時候的張成，因為去霧海經曆了生死磨難，實力有了質的飛躍，

    但……

    不幸的是，他的脖頸上，卻留下了被淵塵所侵蝕的猙獰傷痕，而且由於淵塵的層麵太高，一旦完全侵入身體的傷口中，就無人能夠清除，包括當時已經修煉了生命神跡的蕭楓。

    然而，當時他並未直接放棄，還是將手觸碰到了他的傷口之上，想試試看，能否治愈張成脖頸上，那道受淵塵侵蝕的猙獰疤痕。

    雖然最終無果，但他卻在那時，感受了一股莫名的心悸感，讓他當時極為疑惑。

    但此刻在想曾經的情景，那莫名的心悸感，很有可能，就是因為他那時已經擁有了“一半”的始祖聖軀，所以在念頭集中，試圖驅散淵塵時，才會跟淵塵產生一種類似於“聯係”的心悸感。①

    隻是那時的他，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往與淵塵產生聯係的方麵去想。

    如今，他已經擁有了“完全”的始祖聖軀，而經曆過剛剛的嚐試，他發現，他自身對於淵塵的掌控，還遠遠沒有到達極限。

    換言之，隨著時間的流逝，他對於淵塵的掌控，一定會越發嫻熟！

    至於他所能掌控淵塵的極限在哪裏……此刻的他，還無法預測，但……

    他相信，無需再過多久，若是在遇見張成，他一定可以將張成脖頸上，那由於淵塵侵蝕，永遠無法自愈的猙獰疤痕給抹去……

    而此舉，當世或許也唯有蕭楓一人，能夠做到！！

    ……

    一月的時間轉瞬即逝，蕭楓的正前方，此刻已經連枯黃無垠的天穹，都難以瞥見。

    入眼所及，皆是灰蒙蒙的暗霧，那些霧氣宛若有了生命一般，不斷在蕭楓眼瞳中流動著，同時透露著詭異森然的氣息。

    蕭楓的前方，就是象征著死亡，令無數玄者聽聞色變的霧海！

    然而，他的眸光此刻卻十分平靜，絲毫沒有受到森然詭異的霧氣的影響。

    一個月以來的奔波，就是為了今天！

    蕭楓沒有任何猶豫，再次掠空，向灰蒙陰森的迷霧世界之中飛去。

    沒有任何聲響，霧海世界，就宛若深淵的巨口，將這個世界分成了兩個部分，當蕭楓身影進入霧海之中，刹那間，他的身影、氣息，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仿佛從未存在過……

    進入霧海的瞬間，蕭楓感知最深的，就是比之外麵，要濃鬱了數倍有餘的淵塵！

    淵塵會侵蝕人的生命，而過於濃鬱的淵塵所形成的灰霧，除了會悄無聲息的吞噬著生命，還會阻隔著視覺與靈覺。

    甚至，就連外釋的玄力，都仿佛在被無形的惡鬼所吞噬。

    也幸好，在一個月的行程之中，蕭楓對於淵塵的掌控，也在漸漸的提高，如今霧海外圍濃度的淵塵，對於蕭楓的侵蝕，根本沒有一絲一毫的影響。

    他此刻待於霧海的“外圍世界”，就跟待在有神恩庇護的朱雀皇城一樣，沒有任何的區別。

    然而，別人可沒有蕭楓的始祖聖軀，蕭楓感覺，他們的靈覺、視覺、乃至玄力受影響的程度，一定會遠遠高於外界數倍，乃是數十倍。

    就是不知道，等進入霧海深處，淵塵的濃度再度加深後，是否會對他產生威脅……

    而除了濃鬱了數倍的淵塵，另外與外界有極大差異的，就是周圍的環境了。

    死寂二字，都難以形容霧海如今的氛圍。

    本該蒼茫的大地，如今卻與周圍的霧氣一樣，是灰蒙暗沉的，而且質地也十分的鬆軟！仿佛被侵蝕了般。

    而蕭楓此刻靈覺所及，居然沒有感知到絲毫的生命氣息，更遑論人影了。

    唯一映入眼簾的，唯有一些還未被霧海侵蝕殆盡的枯骨，和一些萎靡的幹枝。

    霧海中，甚至就連象征著不詳的鴉鳴，都未曾在霧海中響起……

    他輕呼一口氣，沒有在外圍逗留，而是繼續向霧海的伸出而去……

    霧海沒有感知到生命氣息，過於寂靜的環境之中，使得蕭楓僅僅隻是在飛行時，所產生的氣流聲，就像是空間破碎的爆鳴聲般，清晰震魂。

    時間不斷的流逝著，蕭楓的身影也一直沒有停止前進的跡象，不斷向前推進。

    他的目標很明確，去往那個人口中所說的……原始死淵！

    在之前，蕭楓並不明白，什麽是原始死淵，但通過這些日子中，從古籍上的了解，對於原始死淵，他已經有了較為清晰的認知。

    畢竟，深淵之中，無人會刻意去隱瞞有關於霧海的信息，隻有去查，能輕易找到。

    關於原始死淵，若是總結一下，用一句話概括就是：

    它就是曾經遙古時期的無之深淵！

    …………

    ①是在第233章“淵塵”時，所產生的心悸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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