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二十九章:完美收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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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93 年 7 月的莫斯科,鉛灰色的雲層壓得極低,仿佛隨時都會墜落。
    克裏姆林宮的紅星在陰霾中忽明忽暗,紅場周邊的花崗岩牆麵爬滿裂痕,像是這個國家千瘡百孔的命運寫照。
    當大毛政府正式宣布實施貨幣改革的公告張貼在街頭巷尾時,潮濕的空氣裏彌漫著不安的氣息。
    莫斯科大學附近的公告欄前,人群擠得水泄不通。
    退休教師安娜踮著腳,戴著那副陪伴自己二十年的金絲眼鏡,顫抖著讀出公告內容:“1993 年 11 月 1 日起,舊盧布停止流通,持幣人可按 1000:1 的比例兌換新盧布……”
    她的聲音戛然而止,喉間發出一聲壓抑的嗚咽。
    手中褪色的布包 “啪嗒” 落地,露出裏麵整整齊齊的舊盧布 。
    那是她從教四十年,省吃儉用攢下的 23 萬舊盧布退休金,原本計劃給孫子彼得在聖彼得堡買套婚房。
    “奶奶,這是不是說,我們的錢都沒了?” 八歲的彼得仰著小臉,清澈的藍眼睛裏滿是困惑。
    安娜蹲下身,粗糙的手掌撫過孫子凍得通紅的臉頰,淚水大顆大顆砸在舊盧布上,暈開深色的斑點。
    她強擠出一絲笑容:“不會的,小彼得,我們……”
    話未說完,遠處傳來黑市販子刺耳的吆喝:“1 新盧布換 300 舊盧布!錯過今天就沒這個價了...”
    貨幣改革的風暴,以摧枯拉朽之勢席卷全國。
    儲蓄銀行門口,蜿蜒的隊伍如同僵死的巨蟒,從清晨排到深夜。
    人們攥著存折,眼神中交織著恐懼與期待。
    六十五歲的退休工程師謝爾蓋裹著破舊的軍大衣,在寒風中瑟瑟發抖。他手中的存折上赫然寫著 230 萬舊盧布 。
    曾經,這筆錢足夠他和老伴安享晚年,購置豪華轎車,甚至去歐洲旅行。
    然而此刻,櫃員麵無表情地吐出冰冷的數字:“可兌換 2300 新盧布。”
    按黑市匯率折算,不過 7.67 美元,還買不來一瓶像樣的伏特加。
    謝爾蓋隻覺眼前一黑,心髒如被重錘擊中,踉蹌著栽倒在地,手中的存折散落在積雪中,被慌亂的人群踩得稀爛。
    物價如同脫韁的瘋馬,在失控的道路上狂奔。
    麵包房的價目牌一日三變,原本 1 舊盧布一個的黑麵包,一周後標價 27 新盧布。
    藥店裏,青黴素針劑從 5 舊盧布暴漲至 250 新盧布...
    莫斯科最大的 “古姆” 百貨商場內,貨架被洗劫一空,滿地都是破碎的玻璃和食品包裝袋。
    年輕的母親葉蓮娜抱著哭鬧不止的嬰兒,盯著奶粉貨架上 50 新盧布的標價,突然崩潰大哭:“這是我在紡織廠工作半個月的工資!我的孩子要餓死了!”
    她絕望地撕扯著自己的頭發,周圍是同樣絕望的人群,有人尖叫,有人咒罵,有人默默流淚...
    在這場經濟災難的漩渦中心,西方資本如同嗜血的禿鷲,撕下最後的偽裝。
    華爾街的金融巨鱷們操縱著匯率市場,讓盧布對美刀的匯率如同自由落體。
    他們通過離岸公司,以廢紙般的價格收購大毛的核心資產:西伯利亞的油田、烏拉爾的礦山、莫斯科的摩天大樓……
    與此同時,大毛國內的 “新貴” 們也紛紛粉墨登場,上演了一場場狸貓換太子、蛇吞象的精彩大戲。
    事實上早在聯盟剛解體的時候,大毛、二毛國內就冒出了第一批大老板們,他們靠走後門、賣資源和換外幣賺快錢,一下子就發財了!
    在莫斯科,一個叫做霍多爾科夫斯基的商人,從倒賣假酒、計算機配件起家,最終控製尤科斯石油公司,巔峰時身價達150億美刀。
    還有一個生意人叫別列佐夫斯基,他聰明得像狐狸,把奔馳車當工業廢鐵進口,結果高價一賣,賺得盆滿缽滿!
    對於這事兒,新生的政權或是無暇顧及,或是另有隱情,總之不僅沒說“不”,反而還忙著出政策,讓那些大老板仗著權勢把國庫裝進自己口袋裏。
    於是乎,在外國資本和本國碩鼠的齊心協力下,在那些新生政權的國家機器還沒回過神的時候,差不多把聯盟留給各加盟國的家底給掃蕩一空了...
    相比於這些有關係有背景的大老板們,還有一些普通人也在這千古未有的大亂局裏嗅到了“致富機會”。
    在大毛、二毛以及其他新獨立的國家內部,“倒爺”跟個體戶像春天開花似的,紛紛冒出來了!
    他們靠賣東西賺了點小錢,慢慢就攢下了自己的金庫,當然也不乏走一些野路子。
    西伯利亞一位叫瓦西裏的石油工人,趁著國家混亂之際幹起了“黑買賣”,他把油田的設備給偷偷賣了,還開卡車把輸油管剪成段拿去掙錢。
    僅僅93年一年,這種“廢料”出口創下了47億美刀,居然占了大毛總出口的12%,真是一出勁爆戲!
    而聖彼得堡的碼頭小夥子們則是組成了“鉑金兄弟會”,偷偷把軍工廠的寶貝拿去賣了,幾年內大毛丟失的珍貴金屬夠造三艘核潛艇了!
    所以,現實遠比戲劇更加的荒誕...
    而這些黑色交易的背後,是無數家庭的破碎,是國家命脈的被掏空...
    .............
    一年後,當盧布匯率突破 6000:1 時,李毅終於下達指令。
    蘭心怡率領團隊走進大毛央行,高跟鞋敲擊大理石地麵的聲音清脆而冰冷。
    她將 4.8 億美元的支票推到行長麵前,微笑著說:“感謝貴國的信任,這是我們的欠款。”
    曾經高達3 萬億舊盧布的債務,如今不過是西方富豪一棟豪宅消費。
    行長盯著支票,臉色由青轉白,最終一言不發地接過文件。
    走出央行大樓,莫斯科的天空又飄起了雪。
    紅場周邊的商鋪大多已關門大吉,櫥窗玻璃破碎,褪色的廣告牌在寒風中吱呀作響。
    幾個衣衫襤褸的孩子正在翻找垃圾桶,他們的手指凍得發紫,卻仍執著地尋找著能果腹的殘渣。
    街角,幾名年輕女子裹著單薄的大衣,在風雪中瑟瑟發抖,她們空洞的眼神不時掃過路人。
    曾經,她們或許是教師、護士,是受人尊敬的職業女性,如今卻不得不出賣身體,隻為換取一塊麵包。
    蘭心怡望著眼前的景象,心中五味雜陳。
    作為這場資本遊戲的贏家,她本該感到得意,可此刻,隻有深深的震撼與悲涼。
    她想起李毅常說的話:“在弱肉強食的世界裏,落後就要挨打,貧窮就要受辱。”
    曾經,她對這句話的理解隻停留在表麵,如今親眼目睹一個超級大國的崩塌,看到無數百姓在經濟廢墟中掙紮求生,才真正明白這句話的分量。
    同時她也深深的理解了什麽是亂世人命如草芥,什麽是沒有大國崛起哪有小民尊嚴。
    更重要的是,此時的她徹底的理解了李毅。
    曾經,她無法理解了那個神一樣的男人,為什麽會如此不遺餘力的為國出力,從金融到軍工再到基建,這些年他砸下去何止千億美刀。
    這一刻她不但理解了,而且也暗下決心要成為李毅一樣的人。
    想到這裏,蘭心怡笑了,是時候回去給李總報喜了,他布局了十年的“屠龍計劃”圓滿收官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