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衛軍話音落下，馮國良和林誌遠以及孫俊才紛紛看向楊興武。
    “爺們兒，你這挺有範啊！”
    “財大氣粗！”
    “厲害！”
    看著楊興武的動作，三人感慨不已。
    邢國平和唐雪梅幾人算是長見識了，這位楊同學真是不把錢當錢啊！別人是生怕磕著碰著，他倒好直接全丟了進去，就這麽一會兒就把書包裝滿了。
    楊興武聽到這話，這才發現自己有些過於淡定了，別人麵對這麽多錢，都是小心翼翼生怕磕著，自己表現的毫不在乎。
    其實這也不怪他，十塊一張的大團結，一捆也才一千，他倒是想謹慎也謹慎不起來啊！
    在他那個時代一遝紅票子就是一萬，他也沒那麽小心過，畢竟錢不值錢了。
    聽到眾人的感慨，楊興武沒有絲毫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嗐，又不是咱的錢，趕緊裝吧！別讓靳老師他們等急了。”
    “這倒是，要是自己的錢可能就沒這麽隨意了。”
    “是啊！”
    聽到楊興武的解釋，張衛軍幾人似乎理解了他的想法，不是自己的錢確實不用這麽小心。
    五人加快了動作，不一會兒就把錢裝進了書包裏。
    邢國平看到錢全都被收進包裏後，又看向了楊興武問道：
    “楊同學，還有沒有什麽要辦的業務，趁我還在這兒，小唐她們也在，一並都幫你辦了吧！”
    “也好，一事不煩二主，那就麻煩邢行長了！”
    楊興武聽到這話並未拒絕，直接感謝起來。
    “楊同學客氣了，小唐你來。”
    唐雪梅聽到行長的話，連忙走到楊興武跟前問道：
    “楊同學，您還需要辦什麽業務？”
    “再幫我辦七個存折吧！其中兩個分別存十萬，其餘五個分別存25556元、12778元、3834元、最後兩個都存5112元。
    另外再取兩千現金，都從這個存折是扣。”
    “好的，楊同學請稍等。”
    唐雪梅聽到楊興武的要求，當即和幾個同事去忙活去了。
    楊興武幾人與邢國平閑聊了一會兒，唐雪梅拿著一共八個存折敲門走了進來，把存折遞給了邢國平。
    邢國平接過存折又看了一遍，確認無誤後，這才把存折遞給楊興武。
    “楊同學，你看看！”
    “麻煩邢行長了。”
    楊興武接過存折，認真核對了一番點點頭，又把張衛軍和孫俊才幾人的存折遞了過去。
    張衛軍和孫俊才幾人接過存折，核對後鄭重收好。
    “不麻煩，楊同學有空就來啊！我這邊隨時歡迎！”
    “多謝邢行長，那我們就告辭了。”
    “楊同學帶這麽多錢，萬一有個閃失可就不不好了，要不派保衛科的人把你們送過去，不知道你們要去哪裏？”
    “不用了，我們就去央美，離這也沒幾步路，多謝邢行長好意。”
    “既然這樣，我就不留你們了，楊同學慢走！”
    “邢行長留步。”
    楊興武放好存折，背上書包，帶著張衛軍幾人離開了銀行。
    邢國平帶著唐雪梅熱情地把楊興武六人送走。
    唐雪梅看著行長殷勤的樣子，大為不解，這麽年輕的人，讓行長如此巴結，莫非是那家的公子哥兒？那幅對錢滿不在乎的姿態倒是蠻像的，但是想到那個創匯的存折，唐雪梅又有些想不通了。
    想到這裏，唐雪梅小心問道：
    “行長，這位楊同學是有什麽來曆嗎？您……”
    “前段時間的京城晚報看了嗎？報道的就是這位楊同學，創匯百萬美元！”
    “啊？他就是那位楊同學？”
    “創匯百萬美元！難怪存折上那麽多錢？楊同學可這是厲害！”
    “是啊！當時我看到新聞的時候還想著要是遇見楊同學該多麽激動，沒想到真佛就在眼前，居然沒認出來，太可惜了。”
    “誰說不是！”
    聽到邢國平的話，唐雪梅幾人有些懊悔不已。
    “好了，別後悔了，以後還有機會，遇見了楊同學要以禮相待知道嗎？”
    “行長放心！”
    “嗯，好好工作吧！”
    邢國平說完離開了銀行。
    楊興武和張衛軍六人背著書包，剛走到央美，張小冬和趙斌三人迎了過來。
    “楊學弟各位同學歡迎歡迎！”
    “趙學長，張同學讓幾位久等了，剛去取了錢，耽擱了一會兒。”
    楊興武幾人熱情地回應著，說著拍了拍書包。
    “楊學弟客氣了，畢竟還沒到十點呢，幾位快請，靳老師就在辦公室。”
    趙斌聽到這話，又看到楊興武幾人拍書包的動作，臥槽，這不會是把錢都帶來了吧？
    想到這裏，他不敢怠慢，當即熱情地招呼楊興武一行人，帶著幾人走進了校園。
    時隔一個多月，再次踏進央美，院子裏的樹葉倒是落了不少。
    今天的天氣不錯，太陽照的人暖洋洋的，院子裏有不少人正在畫著畫。
    楊興武看到這些人有些好奇地問道：
    “趙學長、張同學，這些人是？”
    “這些是京城貿易團的人，今天周日，我們休息，靳老師他們三人輪流給他們指導，這是第三周了。
    他們原本就有繪畫基礎，現在厲害的已經可以上手了。”
    張小冬熱情地給楊興武幾人介紹起來。
    張衛軍和孫俊才聞言，湊到幾人身後看了一會兒，沒看出什麽來，魏東升倒是了解一下，簡單看了一會兒，這才跟上大部隊繼續向著辦公室走去。
    “東升如何？”
    “已經像模像樣了，估計再有幾天應該就能上手了，明年的春交會可以期待一下他們的成績了。”
    “我去，這麽快嗎？”
    “是啊！這才幾天他們就學會了？畫油畫這麽簡單嗎？”
    “這要看如何定義畫油畫了，如果隻是為了畫仿製油畫，確實很快，一個多月基本就能像模像樣了，
    如果是想成為藝術家，那即便再有天賦也要好幾年。”
    趙斌聞言簡單介紹了一番。
    “原來如此！”
    “看來任何東西都不簡單啊！”
    “是啊！”
    “那是自然，世事洞明皆學問，楊學弟，咱們到了。”
    聽著幾人的感慨，趙斌補充了一句，不知不覺來到了油畫係辦公室。
    張小冬伸手敲了敲門，聽到一聲“進來”，這才帶著楊興武幾人推開門走進辦公室。
    靳尚一和詹建軍三人聽到門口的動靜，連忙看向門口，看到楊興武六人進來後，連忙熱情地招呼起來。
    “楊同學、孫同學各位同學來了，來快坐，趙斌、小冬快倒茶！”
    “靳老師、林老師、詹老師你們好，讓三位老師久等了，外匯的錢昨兒到的，我剛取出來就直奔您這裏了。”
    楊興武連忙解釋了一句。
    “楊同學客氣了，天冷了，快坐下喝杯茶！”
    靳尚一招呼楊興武幾人落座，趙斌和張小冬三人給楊興武六人倒茶。
    忙活完後，一行人這才坐下喝茶，簡單客套了幾句，楊興武開口：
    “三位老師日理萬機，我也就不拐彎抹角了，上次的尾款一共是11萬。
    之後我跟靳老師談的那1300幅兩米的《星月夜》合計是364000美元，按照五五分成的約定，靳老師應得182000美元，按照現在匯率合計是534479.4元人民幣，加上原先的尾款，總計是644479.4元。
    三位老師有異議嗎？”
    靳尚一和林綱以及詹建軍聞言點了點頭。
    “不錯，確實如此！”
    楊興武聽到這個答案，打開書包，當即把書包裏的錢拿了出來。
    張衛軍和孫俊才幾人看到楊興武的動作，也連忙打開書包把錢拿了出來，不多時，會議桌上擺滿了成捆的大團結。
    靳尚一、林綱和詹建軍看著桌上的這麽多錢，激動不已，自打楊興武創匯成功的消息傳來後，他們已經算了不下幾十次分紅的錢，雖然早就有了心裏準備，但是在看到這麽多錢的時候，也不禁激動起來。
    趙斌和張小冬三人看著桌上的錢，忽然感到有些口感舌燥，連忙拿起茶缸，一連和了好幾口水，這才緩過勁來。
    察覺到靳老師六人的態度後，楊興武心裏得意不已。
    雖然可以直接給存折，但他還是選擇把錢全都取出來發現金，特別是現在一捆錢才一千塊的情況下，644捆半大團結帶來的衝擊力可比幹巴巴的存折強太多了。
    難怪幾十年後，電子支付那麽先進，銷售公司還是選擇發現金，那麽多遝子紅彤彤的鈔票，可比那些簡單的數字有衝擊力多了。
    看到眾人的表現，楊興武覺得自己成功了。
    “三位老師請過目！”
    “啊？好！趙斌、小冬麻煩你們了！”
    聽到楊興武的話，有些發怔的靳尚一三人立馬回過神來，連忙讓學生開始清點。
    “讓幾位同學見笑了，屬實是沒見過這麽多錢，有些沒出息了。”
    “靳老師謙虛了，我們也是這樣，剛才在銀行取錢的時候，我們也發愣了好久，不然早該來了，讓三位老師久等了。”
    “可不是，當時我們裝錢的時候，手都是抖的，長這麽大，我頭回遇見這麽多錢！”
    “是啊！真是生怕磕著碰著，誰能想到，錢還能這麽多啊！”
    “俺也一樣！”
    張衛軍和孫俊才聽到楊興武的話，連連附和起來
    靳尚一三人聞言，臉色舒緩了不少，對於楊興武幾人的印象又好了不少。
    趙斌和張小冬三人聽著幾人的議論，他們仨也沒好到哪裏去，第一次見到這麽多錢，數錢的過程中，手一直都是抖的，好幾次都數岔了，又不得不重新開始。
    靳尚一看到三人的情況，出聲安慰一句。
    “別急，慢慢數！”
    “對，不急的，我們今天沒啥事兒，專門給您送錢的，拖延了近二十天，多謝三位老師的理解。”
    “楊同學客氣了，又怪不得你們，創匯的錢到了外匯管理局後，才會逐步下發！”
    “是啊！楊同學不用如此，說起來我們還得謝謝你呢，有了這麽多錢，很多中斷的事情可以就繼續進行了。”
    “確實是，多謝楊同學！”
    “三位老師客氣了，大家都是互惠互利，我可是沾光不少，前段時間遇見張同學，沒想到給三位老師帶來了巨大的困擾，我很抱歉！”
    楊興武說著起身朝著靳尚一三人鞠躬道歉！
    “楊同學不用如此，即便你不說，貿易團也猜的到，京城這八所有名有姓的藝術類學校，他們稍微一查就能查到我們。”
    “是啊！”
    “楊同學，不用如此！”
    楊興武聽到這話，心裏這才鬆了一口氣，擔憂盡去以後，話題也變得輕鬆起來。
    魏東升向靳尚一三人請教了不少油畫問題。
    過了大半個小時，趙斌和張小冬三人終於把錢數清楚了，三人核對了好幾遍，這才朝著靳尚一三人匯報。
    “靳老師、林老師、詹老師，這些錢數目不錯，一共是644479.4元。”
    靳尚一幾人對視一眼，點了點頭。
    “楊同學，多謝了，這也快中午了，幾位同學在食堂吃頓午飯，趙斌等會兒替我好好招待一下楊同學他們。”
    “好的，老師！”
    “靳老師客氣了，是我們該謝您們才是，這些錢你們收好，中午要是方便的話，莪請各位老師和同學吃飯！這些天麻煩各位了，天冷了，咱們去東來順涮羊肉吧？”
    靳尚一幾人互相看了看，這才出聲。
    “楊同學不用了，我們下午還要給學生上指導畫畫，走不開，讓趙斌和小冬去吧！你們年輕人聊得來，我們幾個老家夥就不去了。”
    “是啊！小冬你們要招待好楊同學他們，你把錢拿上。”
    詹建軍說著拿起桌上的79.4元塞給了張小冬。
    楊興武聞言覺得自己有些唐突，連忙改口：
    “三位老師真是
    令人欽佩，那就在食堂吃吧！
    幾位老師待會兒可要賞臉，小酌幾杯！”
    “好，哈哈！”
    “這個可以！”
    靳尚一幾人聞言點點頭，又讓趙斌和張小冬三人去喊各個班長和學生們來辦公室領津貼，津貼都是先前算好的還沒發，如今款項已經到位，靳尚一三人也沒拖延，直接把學生的津貼發了下去，不在學校的先記下，等周一上課的時候再補上。
    一直忙活到快12點，津貼這才發完。
    中午，央美食堂。
    楊興武拿起剛從外麵買的汾酒，給眾人滿上，這才舉起酒盅。
    “靳老師、林老師、詹老師，這些日子辛苦了，我敬各位一杯！”
    楊興武說完一飲而盡！
    “好！”
    靳尚一三人看到楊興武如此爽快，紛紛端起酒盅一飲而盡。
    楊興武喝完酒又敬了趙斌三人一杯，這才坐下吃飯喝酒。
    靳尚一三人下午還要給貿易團的人上課，幾人小酌了兩三杯就停了下來。
    一頓飯吃的賓主盡歡！
    楊興武有些微醺，這會兒的酒雖然喝酒用的是酒盅，但是這汾酒的度數是真高！
    感覺跟喝酒精似的，酒精的濃度介於75度到95度之間。
    這時候的汾酒度數大多都是65度，難怪他喝酒不行，實在是度數太高了。
    幾人在央美逛了一圈，聽了會兒靳老師三人的授課，這才離開。
    走出央美後，楊興武看向眾人說道：
    “國良，知不知道哪裏有好的茶具！”
    “這個不清楚，你問這幹啥？”
    馮國良聞言有些疑惑，雖然他也喝茶，大都是直接往茶缸子裏放茶葉，再倒入開水，這種成套的茶具，他不太感興趣，也沒注意過。
    “餘教授愛喝茶，想送他一套，給錢不合適，你們覺得呢？”
    “這倒是！”
    “我記得餘教授沒這麽講究吧？他不是拿茶缸子喝嗎？”
    “有茶缸也有茶壺，他辦公室有個小茶桌，我見過。”
    “那這還真不知道。”
    “國良，潘家園那邊咋樣？”
    “那邊有擺攤賣舊貨的，但是你要茶具的話可能不太好，除非挑能到老物件兒！
    但是咱們又不懂！”
    楊興武聞言頓時放棄了去潘家園的想法，現如今的潘家園那邊還沒開始形成有規模的舊貨市場，現在頂多隻能算是一個萌芽，得等到九十年代後才開始聲名鵲起。
    雖然現在古董不值錢，關鍵是他不懂啊！就算是想淘古董，沒有懂這個的他都不會淘。
    如今隻有一個辦法了，想到這裏，楊興武朝著眾人說道：
    “走吧！去建國門。”
    “去哪幹啥？”
    “去友誼商店，哪裏古董多，保真！隨便買。”
    “啊？你有外匯？”
    馮國良說著看向了楊興武。
    “有！走吧！”
    楊興武說著拍了拍書包，今天他除了給央美送尾款之外，也是想著給餘教授送套茶具，當時送兩萬美金老師都有些生氣，他是不敢再送錢了，想到老師愛喝茶，就想著送套茶具。
    “得嘞！哥們兒正好也去開開眼界。”
    馮國良聞言頓時大喜。
    “興武，你哪來的外匯啊？”
    “是啊！”
    校尉胡同距離友誼商店不遠，幾人走出王府井就到了建國門內大街，再走個三公裏就到了，距離太近，六人也沒再坐公交，就當遊玩一路聊天一路逛了過去。
    孫俊才聽到眾人的議論想起了零售外匯的事情，雖然猜測楊興武有外匯，他並未聲張。
    “廣交會上零售的，你們需要的話可以找我兌換，按官方匯率走就行！”
    “夠意思！”
    “爺們兒大氣！”
    馮國良和張衛軍很是開心。
    說話間六人走到了建國門和日壇路的路口處。
    “到了，咱們先去兌換外匯券吧！”
    楊興武說著指了指不遠處的四層小樓。
    眼前的友誼商店，商店高四層，建築麵積9000餘平米，始建於1964，是我國第一家涉外商店。
    地處長安街沿線，坐落於繁華的建國門外大街，背後走幾步就是日壇公園。
    在計劃經濟時代，錢不是萬能的，外匯券是，在前兩年之前友誼商店還隻針對老外、華僑開放，拒絕國人入內。
    在全麵改革的東風下，友誼商店慢慢放下身段，去年6月，友誼商店開始推出“夜市券”，晚上固定時段對國人憑票開放。
    “夜市券”跟糧票差不多大、油印的黃色紙片，和外匯券一樣，一度成為“友誼”門口黃牛們爭相倒買倒賣的對象。
    1980年9月，京城日報一篇《“隻供外賓、華僑”的牌子該摘掉》，文中提到“對群眾開放，外賓的安全能有保障嗎？”
    這是友誼商店的主要理由，說來也是可笑，從六十年代到現在乃至以後的的四十年裏，對於老外的跪舔從未結束。
    由此還催生了老外的代報警業務。
    “有點破啊！感覺沒我們那邊好。”
    “我覺得也是！”
    “這是第一家涉外商店，你們那些建的晚肯定比京城的好，走吧！兌換外匯券走。”
    楊興武說著催促了一番，六人走進了一旁的國家銀行。
    排隊等待了一會兒，輪到了楊興武。
    “你好辦什麽？”
    “換外匯券！”
    楊興武說著拿出五百美元遞了過去。
    工作人員接過美元看了一遍點點頭。
    “同誌，需要什麽麵值的外匯券？”
    “三張一百的，兩張五十的，剩下的湊一百你自己看著辦吧！”
    “好的！”
    工作人員聽到楊興武的訴求，點點頭，不一會兒，工作人員拿出一遝外匯券，遞給楊興武。
    楊興武接過外匯券，看著眼前的外匯券有些好奇。
    現階段使用的外匯券都是80年4月發行的，一共有七種麵
    值：
    一毛圖案為黃果樹瀑布，五毛的天壇公園，一塊的杭州西湖，五塊的黃山風景，十塊的三峽，五十塊的桂林大象鼻子，顏色是紫紅色的，一百塊的萬裏長城，是灰黑色。
    楊興武拿起外匯券，看了一下，質量還不錯，麵值也比本國貨幣大了十倍。
    外匯券是以美元為單位的一比一兌換，其他外幣會先轉換為美元再兌換外匯券，它既不是人民幣，也非外幣，隻是一種券，隻能在涉外商店使用。
    兌換完外匯券後，楊興武幾人離開銀行，成功進入了友誼商店。
    一進入友誼商店，楊興武感覺像是進入了義烏小商品市場，都是玻璃的櫃台，看著倒是窗明幾淨，這裏的工作人員可比供銷社的牛多了，全京城隻此一家，別無分號。
    張衛軍和馮國良幾人可就大開眼界了，幾人就像是劉姥姥進大觀園一樣，東瞧瞧西看看，商店裏的琳琅滿目的商品看的幾人眼花繚亂，孫俊才雖然去過廣交會，但是不少外國的東西和進口電器他還真沒怎麽見過。
    滬市梅林的罐頭、津門的起士林的西點、蘇城的雙麵繡、杭城的織錦、京城雪蓮的羊絨衫看的幾人大呼過癮。
    楊興武簡單看了一圈就沒再關注，這個時代看似先進的東西，在他看來都是老古董，與其這樣他還不如直接買古董，跟著張衛軍幾人轉了好一會兒。
    “哥幾個先陪我去看看茶具，等會兒咱們再好好逛逛！”
    “走，順便看看這裏的古董咋樣？”
    幾人說著走到來到古董區。
    “你好，有沒有成套的古董茶具！”
    “有的，兩百一套，你要嗎？要的話我給你拿！”
    曹學軍正百無聊賴地坐著，聽到有人問古董頓時就來了精神。
    這個時代的古董文玩還沒開始興起，他們這些東西自然賣不上價錢，是以聽到有人詢問茶具他也難得耐心起來。
    “什麽朝代的？還能用嗎？”
    “宋朝的，用肯定沒問題，品相完好，都試過的。”
    曹學軍連忙說道。
    “行，那拿來我看看！”
    楊興武說完看著工作人員不動，當即掏出了兩張百元外匯券。
    “您稍等！”
    曹學軍看到櫃台上的外匯券，眼疾手快地抓了起來，來到貨架上，把茶具搬到櫃台上。
    楊興武看著眼前的東西，拿起來認真看了起來，張衛軍和馮國良幾人也紛紛檢查了起來，雖然他們不懂，但不能讓人看出來。
    六人看了好一會兒，發現沒問題後，這才點頭。
    “行，就這套，幫忙包一下！”
    “得嘞！你要不要其他的古董？紫砂壺、玉這些？”
    曹學軍看幾人如此爽快成交，當即就想多賣點東西給他們。
    雖然友誼商店的員工比供銷社牛逼多了，但是也看看那個部門不是？進口家電那些人可比他橫多了。
    誰讓自己背景小，隻能坐這裏守著呢？
    “都什麽價？”
    “看年代，宋朝的一百，明朝的五十，清朝的十塊，玉的話五十到一百，你要那種？”
    “都拿來看看吧！”
    楊興武說完再次拿出二百外匯券。
    “得嘞！您稍等。”
    曹學軍感慨今兒是遇見大款了，當即把紫砂壺和各種玉都拿了出來。
    楊興武挑了個宋朝的紫砂壺，雖然他不懂古董，但他還是知道朝代的，現在這古董真是白菜價，到時送給老師，哪怕老師家道中落，也能憑借這些東西安度餘生。
    給餘老師挑完東西後，楊興武又選了一對玉墜兒，聽工作人員說這是什麽玻璃種的，還有個玉做的首飾小胭脂盒。
    剛好自己準備的原料有點多，多餘的唇膏可以倒入胭脂盒裏。
    挑了完東西又付了220外匯券，六人這才離開。
    “幾位慢走啊！如果還要古董的話，歡迎來找我。”
    曹學軍很是熱情地把六人送走，今天總算不是掛零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