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疆聖女(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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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一直都知道,自己的缺點。
    可總是在逃避,逃避著去麵對。
    “這種事情無論經曆多少次,還是沒辦法習慣,情緒也會一次次的崩潰。”
    鳳春低頭沉思,腦海裏閃過無數人的臉。
    “第一次執行a級任務,我記得很清楚。隻有我一個人活下來了,如果不是局裏支援派人進來,我也會死。”
    從那以後,鳳春一直都在迷茫。
    甚至產生了一種,原來我成為a級探員隻是為了死的更好看的錯覺。
    每次,每次隊友出現意外,她都不會慶幸自己活下來。
    都會在想,為什麽不是她先死麽?為什麽偏偏活下來的是她。
    活下來,就得麵對下一次這樣的情況了。
    明明可以死的壯烈啊!
    “傳承他們的意誌。”
    安忱伸出手,放在鳳春的肩上。
    “我們活下來,是為了他們。死去的探員們是為了什麽呢?我想,每個人心中都有份執著的,也正是這份執著讓他們從容赴死。而活下來的我們,繼承了他們的那份執著,連帶著我們自己的。”
    鳳春拳頭捏緊,腦海裏突然閃爍出畫麵。
    “姐姐,當探員好厲害!我長大也要當,我要消滅怪物,成為英雄!我姐姐是大英雄~”
    自己年幼的弟弟最崇拜自己了。
    “是,我們來到總局,都是有自己的執著的。赤忱,其他地方異聞管理局存在,是為了救人,而我們總局,是為了消滅規則異聞。”
    “明白。”
    相柳也站起身,恢複精神。
    “為了人民!為了家人!”
    探員進入規則異聞都會死,更何況普通人,家人呢?
    “我現在就去抓一隻蟲放身上!”
    相柳說完,大跨步往外走。
    “那我們呢?”
    鳳春看著安忱。
    她並不覺得自己有領導能力。
    “去找那個老頭子。”
    “老頭子?”
    鳳春有些疑惑。
    安忱點點頭,繼續道:
    “那個願意給血的老頭子。”
    他肯定知道些什麽。
    當時他和老太太的對話,一定有其他的意思。
    找他做什麽…
    鳳春心裏雖然不明白,但還是答應。
    “好!”
    叫上阿嵐,三人前往老頭家裏。
    聽到敲門聲,老頭走到門口,將門打開。
    看到是安忱幾人,又準備關門。
    “阿爺!”
    阿嵐攔住,用著家鄉話喊住對方。
    “如果您知道什麽,請告訴我們吧,這事關大家的安全啊!再困在寨子裏,我們會餓死的……”
    無法勞作,大家現在吃的都是存糧。
    再沒辦法出去,都會死在這裏麵。
    “我不是不想說,我說不出口。”
    老頭形若枯槁,仿佛將死之人。
    看著他們的眼神裏,也盡是疲憊。
    好像,很累很累。
    “我不能說啊…我說不出來,他不許我說。”
    一邊說著,一邊流下眼淚。
    他?
    安忱敏銳的捕捉到了這個字眼。
    “我對不起你們,對不起寨子裏的人啊…我對不起筱筱啊。”
    “他身上有禁製。”
    不知道提醒著安忱。
    “禁製?”
    “是,一旦他有說出口的意圖,就會遭到禁製的反噬。”
    這難辦了。
    安忱皺著眉。
    她也做不出屈打成招的事情了。
    “你傻啊,那個老女人教你的你忘了?他不能告訴你不代表你不能自己去看唄。”
    聽到不知道的話,安忱眼睛一亮。
    “你簡直是天才。”
    莫名其妙的一句話讓其他人都盯著安忱看,安忱衝著老頭子笑了笑。
    “我們來試試。”
    鳳春和阿嵐站在一邊,看著安忱和老頭子手牽手,老頭還是一副眉頭緊閉惶恐的模樣。
    “這樣可以嗎?”
    阿嵐有些擔憂。
    “你要說別人,我不確定。但赤忱可是副局的徒弟。”
    副局可以說是精神力領域的神。
    鳳春第一次任務活下來時,來支援的就是副局。
    她親眼看見,將她逼上絕路的那隻怪物,殺死所有隊友的那隻怪物。
    被副局一擊斃命。
    什麽都沒有做,隻是看了一眼那隻怪物,它就自殺了。
    而這樣強的人,居然會滿眼悲傷的衝自己道歉。
    “對不起…如果我早點來,就能活下來更多孩子了。”
    鳳春隻是搖頭,麵對神明一般的巨蟹哭著搖頭。
    她也不知道自己哭什麽,劫後餘生?還是被巨蟹的情緒感染。
    太悲傷的情緒了。
    思緒被拉遠,就見赤忱睜開眼。
    但有些奇怪。
    安忱進入老頭的內心世界,被負能量侵蝕得很嚴重。
    他已經要精神崩潰了。
    而造成精神崩潰的原因是…
    仔細抓住那些負能量探取其中的記憶,看一眼不是後就放開。
    她對窺探別人的隱私沒有興趣。
    看到其中一個有眼熟的人時,安忱抓過來,仔細的看著這一段。
    “真的要離開嗎筱筱?不能走啊,走了聖女就不會再保佑你了!”
    “我不要,什麽聖女!你們都是封建迷信。我不一樣,我上過學,我知道外麵的世界,我不要和你們一樣一輩子住在大山裏苟延殘喘。”
    安忱認得,這應該是老太年輕時的樣子。
    而老頭隻能看著她的背影越來越遠。
    那年苗寨被發現,寨子裏的小孩都要求接受教育,也因此,許多人都離開了寨子。
    年輕人一走,寨子裏的傳承誰來續?
    因此,村長拒絕再讓寨裏的人接受教育,從小隻需要學習如何供奉聖女向祖先祈福。
    而村長強硬的態度也換來了妥協,對方以尊重民族文化結束這次事件。
    而老頭為了村子,也留了下來。
    他並不是很想去外麵的世界。
    原來兩人還是是青梅竹馬。
    怪不得他會出手幫忙。
    掐滅手中的黑霧,安忱繼續找著有關於“他”的記憶。
    隻是,這晃來晃去的黑霧實在太多,不停擊垮著中間脆弱的人兒。
    正當安忱看著,身後一絲黑屋上出現一個讓她記憶尤深的身影。
    就是這個。
    上前兩步抓住,安忱心中感歎好險。
    差點就又跑了。
    看著黑霧裏的記憶,安忱明白了。
    又是他。
    又是那個符號。
    又是無限教。
    將黑霧狠狠的捏散,安忱看著中心緊鎖著的老頭,伸手一揮。
    寫了忘發…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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