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這可是大場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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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王滿臉黑線;【你是真夠黑的呀,隻給我留五十塊,你咋不去搶呢?】
    不過回頭一想,他已經努力了,可是根本不見一點成效,放著不管他早晚都在自己頭上扣著,什麽時候不解決掉總是吃不香睡不好的,還不如幹脆讓給白哲,就當是為完成個業績,花錢買個名聲吧。
    想到這裏,老王咬了咬牙,點頭道:“好,五十就五十,這事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有多大能耐。”
    “嗬嗬,走吧,前麵帶路。”
    “哲哥,行不行啊,老王這貨很狡猾的。”李可在身後小聲問道。
    “放心吧,我自有分寸。”
    董小蕊當著白哲的麵,對老王的後背伸了伸粉拳,逗得白哲一陣苦笑。
    其實老王也挺可憐的,為了工作盡心盡力,就是不得要領。
    看在四百五十塊錢的份上,索性幫他一把算了,不跟他一般計較。
    輕車熟路地來到這家萬村千鄉連鎖超市,屋子裏就老板娘一個人。
    “吆,王哥您又來了?”
    “昂,你們掌櫃呢?”
    這女人白哲見過,矮矮胖胖雙下巴,一雙精明的小眼睛滴溜溜直打轉。
    此時她正一邊織著毛衣,抬頭看見老王就打了聲招呼。
    “你來的可不巧,正忙著呢。”
    董小蕊跟在白哲身後,小聲問道:“你上次不是說他倆準備離婚嗎?為啥這會兒跟沒事人一樣。”
    白哲小聲回道:“那萬一是打牌又贏了呢?”
    董小蕊一想也對,這些喜歡賭博的人哪有什麽底線啊,精力全部放在打牌上,家裏的事根本無心打理。
    “是不是又在打牌?”老王問。
    胖女人看他一眼繼續織毛衣:“被你猜對了,你非要找他就上去吧,在樓上呢。”
    老王和白哲互相看了一眼,隨即轉身走向樓梯。
    董小蕊跟著抬頭四處看著道:“嘖嘖,這麽好的條件,得陪多少拆遷費啊?”
    “條件不好他會有閑工夫打牌?”
    白哲字字珠璣,說的董小蕊心服口服。
    剛一上樓,就聞到了濃濃的刺鼻煙味,抬頭望去,整個二樓客廳裏煙霧繚繞。
    雲霧的下端,客廳中央擺著一張方桌,周圍坐了有六七個人,每個人都是神情亢奮,嘴裏叼著煙,大聲地叫著喊著。
    白哲等人一上來,頓時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戶主叫陳平,和漢高祖劉邦手下的宰相同名,是一名瘦瘦的年輕人,嘴巴上還留著一道胡須。
    陳平看到老王跟著上來,頓時就知道了這幾個人是鄉政府的人,直接擺手道:“走走走,沒看我正忙著呢嗎?”
    老王回頭看向白哲,連忙向陳平介紹道:
    “打擾一下哈,這是我們白鎮長,親自來跟你談拆遷的事呢。”
    說完就退到了一邊心道:【就這形勢,你看著辦吧,能不能拿到這四百五十塊錢,就看你的本事了。】
    “你煩不煩呐,我說過了,沒有六十萬,這房子你們拆不了,怎麽還不依不饒了?”
    這個年代,抓賭博並不是很嚴,白哲看到他們每個人身邊都放著五塊十塊的,陳平身邊卻是在下麵壓了有好幾張一百的。
    不難看出這是贏了,肯定沒心情跟老王談拆遷。
    白哲笑著走上前去,對陳平道:“我們不是來拆遷的,隻是聽說你們這賭的挺大,就過來湊個熱鬧,看看,沒事,你們繼續。”
    陳平頓時就感覺到白哲的氣場不一樣,有他看著,誰還能玩地開?別一不高興給派出所打個電話,這攤子說散就得散。
    “你是鎮長是吧。”
    既然如此,陳平索性把牌扔進了牌堆,反正這把牌不怎麽樣,順勢還能省個幾十塊錢呢。
    白哲看看其他人,都不敢說話,笑道:“我估計在座的也都認識我吧?”
    “那能不認識,今天下午剛領了錢呢。”
    “怎麽樣?他們都領了獎勵金,難道你就不眼饞嗎?”
    聽到白哲的問話,其他幾人心中一陣哀歎:【人家一晚上都幾萬塊呢,眼饞個屁,下午領的錢,現在都在他兜裏了。】
    陳平嗤笑反問道:“你覺得我會在乎那兩萬塊錢?”
    “也是。”白哲點點頭。
    白哲看著牌桌搓搓手道:“那要不咱們就先不談拆遷了,我現在也手癢的很,能不能讓我也玩上幾把?”
    陳平驚訝地看著白哲。
    【你堂堂鎮長,竟然也喜歡賭博?】
    白哲連忙解釋道:“別多想哈,我隻是看你們玩的起勁,我也想參與一下,拉近一點關係嘛。”
    陳平:【嗬,想參與,這可是大場麵,小心參與你就得陷進去了。】
    “那就玩唄,來者都是客嘛。”說完對身邊幾名賭徒使了個眼色。
    收到信號,一名輸的快見底的漢子大度地拿起錢裝進口袋道:“那白鎮長就來我這坐吧,我上旁邊看著。”
    白哲也不客氣,隨即就走到他的位置坐了下來。
    “紮金花是吧?咱們玩多大啊?”
    隨即陳平收起牌道:“五塊錢底,十塊錢起叫,你會玩吧?”
    白哲靦腆一笑:“會一點。”
    “不難,一學就會。”
    陳平心裏直高興【要的就是你這種生瓜蛋子,今天要不能讓你穿褲衩回去,我就不姓陳了。】
    “那就好。”
    白哲扭頭看向老王道:“王哥,借我一百塊錢零錢。”
    老王滿臉黑線【你身上連一百塊錢都沒有,跟人家湊什麽熱鬧,趕緊下來吧。】
    “哎呀不巧啊,今天我身上沒帶那麽多錢。”
    董小蕊和小李同時上來:“給,我這有。”
    兩個人一頓翻找把一百二十塊錢拍在了白哲麵前。
    “白鎮長,你行不行啊,要是沒錢還是別玩了。”
    白哲冷笑道:“怎麽?怕我輸不起嗎?幾千萬的投資我都能拉來,還怕我還不起這點賭資?”
    陳平當即打圓場:“哎呀都是自己人,白鎮長有的是錢,沒事,輸完了我借你哈,盡管放開玩。”
    說著陳平拿起一遝百元大鈔摔在了桌子上。
    他別的不擔心,就是擔心白哲沒錢被這陣勢嚇跑了。
    “那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不過我怎麽嫌這玩的沒意思,咱能不能把點再提一提?”
    “嘔吼……”
    陳平聞言心花怒放,兩眼放光地和幾個人對視了一眼。
    當即拍腿道:“隻要白鎮長開心,想玩多大咱都奉陪到底!”
    “行,那咱就把點數翻一倍怎麽樣?十塊二十的!”
    陳平趕緊點頭:“行,就聽你的,十塊二十!”
    說完把洗好的牌往桌子上一拍道:“拆牌!”
    陳平順勢點上一支煙,深深吸了一口。
    【看來老天爺注定我今天要發財了,有這個冤大頭在,剩下的都不是問題了。】
    別人七手八腳想要去拆牌,卻被陳平一巴掌打開,嗬斥道:“懂不懂規矩,讓白鎮長拆!”
    白哲嗬嗬一笑:“行,我來拆。”
    所謂的紮金花,就是時下最流行的玩法。
    一副牌沒有那麽多講究需要發牌什麽的,而是抬起來幾點就從誰開始起牌。
    在座的人人有份,每人三張。
    三張一樣的叫炸彈,通吃。
    三張一樣的花色帶順子叫同花順,僅次於炸彈。
    其次是同花,然後是順子,最後是對子。
    剩下的散牌就得看技術了。
    五十二張牌六個人玩,起一圈是十八張,一副牌玩三把,最後一把每人兩張再從四張裏麵掀一張公用牌。
    這樣的玩法在農村很盛行,幾乎可以做到老幼通吃。
    剛上來時白哲連丟三把。
    不為別的,這叫打牌不贏頭,蠅頭是小利。
    “行啊白鎮長,你可是懂點什麽呀。”
    “讓你見笑了。”
    重新洗牌,輸家切牌。
    上把有個人用一副順子輸給了陳平的同花,於是由他切牌。
    很幸運,白哲落到了最後。
    這裏麵有講究,就是你最後起牌,也就是最後說話,可以等別人決定跟不跟再看情況決定上多少或者棄牌。
    前麵兩家看了看牌,白哲利用讀心術知道他們分別是一個對五一個老a,陳平很聰明,輪到他說話時直接丟上去一張二十的。
    “我悶二十。”
    這就有點欺負人了,他不看牌悶二十,也就代表著下家看了牌都得跟四十。
    四十不好聽,牌好的話會直接上五十。
    他後麵兩家一看牌,一個對三一個老k,直接把牌丟進了牌堆裏。
    輪到白哲說話,白哲一笑:“我得看牌。”
    白哲掀起一角看到了一個黑桃a接著是個梅花k。
    隻看了兩張牌,白哲扣下牌拿出一張五十的丟在了上麵。
    “我跟五十。”
    看到白哲毫不猶豫地上五十,輪到陳平前麵那名比較壯實的年輕人說話。
    “我棄牌。”他不舍地又看了眼自己的牌,歎息一聲放棄了。
    【他這麽幹脆,最起碼也是個對子,我這對五跟上去也沒把握,還是少輸點吧。】
    隨即眾人把目光看向下家。
    他的牌也沒什麽可惜的:“你們玩吧,我不玩。”
    他也棄牌。
    這次輪到陳平說話了。
    他看著白哲,又是三十丟進錢堆。
    “我溜一圈。”
    白哲吸了一口氣。
    如果對方看牌,他肯定要再去看第三張牌。
    但是如果看了,就一定不是對子。
    這是毋庸置疑的。白哲摸了摸口袋,正想說拿錢呢,陳平直接將一遝百元大鈔丟在了白哲麵前。
    “這是一萬塊錢,我先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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