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溪流千年 第一卷第217章改立山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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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大早,沈良可耍盡了威風,不僅將宗門所有資源、錢財、人力等統籌造冊,還雷厲風行地剝奪了眾多馬家弟子的內門身份,並將他們趕出宗門,或者趕至外門。
    與此同時,又釋放了被關押的所有崔清睿派係的長老、弟子,並委以重任,而擔任長老等要職的馬家人,十之八九被連降三級,要麽也就逐到外門擔任雜處長老。
    不是沒有馬家人起身反抗,可馬關正拚命攔住了他們,這家夥雖然痞裏痞氣、色膽包天,又沒了一身修為,可腦子還算靈光,沈良巴不得馬家人現在把事情鬧大,他就可以正大光明地去禁地裏請老祖出山清理門戶了,捎帶著可能連舜和城的馬家也一起清理了。
    沈良將大量外派弟子破格錄入內門,並將內門中大量非馬家弟子破格錄入核處,按組劃分到各個長老名下,也算是讓他們有正八經的師門了。
    被馬家人壓製多年的外姓長老、弟子終於能夠揚眉吐氣了,他們不僅受到了資源的優待,還被允許無償進入滿謙樓挑選一本術法來研習。
    此舉大大聚攏了人心,被禁地老祖們認可宗主身份的沈良,一時間幾乎得到所有外姓長老、弟子的擁簇,隻有少數崔清睿派係的長老憂心忡忡,他們是了解沈良底細的,知道這家夥當年幹了多少欺師滅祖的荒唐事,他們明白燕明宗這是剛剛逃出狼窩,又入了虎口,沈良霸占燕明宗的舉動絕無善意,一定是為了達成什麽不可告人的目的,因此,這些人既不依附沈良攀高位,又不遠離馬家避嫌,想著從中周旋,求得救局之道。
    沈良選出了獸派新門主,曾為吳嵐沐副手,也是其師姐的,時年四十二歲的楊芳,和器派新門主,與虎新城並非同一器係的,卻高虎新城數屆,與沈良為同一代燕明宗人,時年六十一歲的祝高楓,當年外號“祝瘋子”的就是他。
    祝高楓可不是善茬,資格較高的長老和門主是了解他的,他當年的口碑比沈良強不到哪去,年輕的時候不僅打傷、打死過同門弟子,還曾在城外奸淫過婦女,且不止一次,唯一比沈良強的是,他能說會道,又會來事,靠著金銀靈物打點關係,不僅未受過重大刑罰,還在宗內混得風生水起,當年的長老、弟子們,最怕的就是器派的祝高楓和術派的沈良了,二人堪稱燕明宗兩大毒瘤。
    且祝高楓早早離開宗門雲遊去了,多年不曾露麵,連其師父煉器走火入魔身死道消之時,也不曾歸來,他出去時說是為了修行,其實就是改頭換麵在外逍遙去了,至於在外麵做了多少壞事,隻有天知道。
    知曉二人底細的老長老們,看到這等情況,心裏如墜冰窟,隻盼著崔清睿趕緊回來,或者馬家人趕緊卷土重來,就算燕明宗姓馬,也比這兩個家夥當家要好,沒準燕明宗將成為下一個邪宗呢。
    另外,藥派馬岱然的門主之位未動,但其餘馬家掌權者全部被廢除,令人沒想到的是,智偉慈被剝奪了門主之位,而曲漢榮卻被確認為藥派門主,剩下兩個藥派門主由兩位年輕人擔任,分別是二十四歲,還處在結丹初期的季年,以及三十二歲,剛剛結丹成功,且為四品金丹的海昌雲,而海昌雲是智偉慈的同門師妹,也是其師父的關門弟子,二人隔著兩代人,素來無交集。
    智偉慈得知消息,並未有太大的情緒波動,可如南卻仿佛塌了天,哭得梨花帶雨,以為自己也會和高洋一個下場,智偉慈卻當眾甩了如南一巴掌,嗬斥其不要丟了師門臉麵,而沈良並未難為這對師徒,隻是將他們降了一級,也並沒有發配到外門去。
    與此同時,沈良讓長老對南境全域發布公告,宣布廢除對崔清睿、富哲、虎新城、孫梓凱、薑鈺瑾的追殺令,洗清其罪名,並將這場禍水歸源於馬家人利益熏心、喪盡天良所致。
    消息傳得非常快,一炷香時間就傳遍了燕明宗域內各座城池,又半柱香後傳至動塵宗內。
    在柬山跟著呂三研習鍛氣術的孫梓凱,聽到了激動的薑鈺瑾帶來的消息,他開始的時候還有些迷茫,不敢相信沈良會幹出這種事。
    薑鈺瑾告訴他道:“我猜是沈良不想被馬家兄弟倆操控了,趁著馬岱然回族,馬關正又沒有修為,一舉奪權。”
    “奪權,哪有這麽容易,不是一兩個人的得失就能夠左右的。”孫梓凱嘀咕道,“那老家夥不會是把從五化梯裏得來的靈氣,全都獻給禁地老祖們了吧,老祖們若是出山替沈良撐腰,那馬家確實得老老實實讓路。”
    但這個消息雖然有些令人意外,卻是個好消息,孫梓凱和薑鈺瑾當即決定返回宗門,薑鈺瑾是衝著師哥高洋去的,她迫切地想知道高洋是否安好,而孫梓凱則是衝著沈良去,因為他已經認出動塵宗宗主兒子廣盛宴就是當日毒殺自己的妖人,而沈良又似與那妖人有勾連,他懷疑沈良就是鬼幽妖人,且要將燕明宗拖入萬劫不複之地,使其成為鬼幽的新大本營,雖然師父不在,但他仍肩扛著些必要的責任,不能放任此事不管。
    因此二人急匆匆去向廣盛吳文道別,但廣盛吳文又一大早召集了一眾人,包括了廣盛宴,對文涉海的死因再一步的研究,看來他們對這個天才弟子真是報以厚望。
    沒有機會見到宗主的二人,不再猶豫,跟程旭和呂三簡單打了個招呼後,就要離開動塵宗,而程旭拿著牟秋禾的笛子,說是要送他們一程。
    三人靠著一根靈笛,飛上了天,小半日後,抵達燕明宗外,正待進門之時,忽然看見了一隊人馬。
    足有十輛馬車,裝飾比較樸素,而馬車旁跟著兩列仆從,最前方有一壯漢,舉著一根長杆,杆上有旗子,上書一個馬字。
    三人藏在暗處,薑鈺瑾小聲嘀咕道:“是馬家人,馬岱然回來了啊。”
    程旭說道:“發生這麽大的事,肯定得往回拚命趕了。”
    可二人都猜錯了,車隊停到燕明宗西門前後,馬車上的人陸續下車,卻並無馬岱然身影,最後所有人聚集到了中間一輛馬車邊上,恭恭敬敬的彎腰等候,三兩個仆人小心翼翼地將一人攙扶而出。
    那人肯定九十多歲了,或許都上百歲了,看來是不修行的,可孫梓凱卻感知到此人體內有不少的能量存在,隻是從外表看起來,這人就是耄耋之際,舉手投足都老弱無力。
    那人被攙扶著,抖抖顫顫地下了馬車,而旁邊的人立即跪倒在地,卻無一人出聲,老人緩緩向著大門走去。
    薑鈺瑾說道:“是馬家的大人物來了啊。”
    正此時,那老者停住了身體,忽而回過頭來,他臉上褶皺極多,嘴角無力地耷拉著,卻鷹眼狼顧,那一雙眸子射出來的寒光,令暗處的三人驚魂未定,老者麵不改色,又轉回身走入了燕明宗。
    再回神時,孫梓凱已是一身冷汗,他也算殺人無數,可那一個眼神的交鋒,竟令其心生膽怯,論生殺氣場,他或許不輸,卻不敢輕易在那老者麵前顯聖,老者雖然佝僂身軀,風燭殘年之姿,卻似無形大山壓在其心頭。
    他是誰,馬家中的誰?為什麽要來燕明宗。
    隻一個照麵,孫梓凱打消了回燕明宗的念頭,決定帶著薑鈺瑾回清一門去,在富哲和崔清睿出現之前,他不打算再拋頭露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