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婚禮(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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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7章 婚禮正文完)

    時間過得飛快,江蔚再次聽到沈軍生的近況時,已經到了八月初。

    由於江蔚和賀譽訂婚在即。

    邢牧和鄧家豪這群好友得知消息,便組局為他們慶祝。

    組局的理由五花八門,一連四五天,飯局沒斷過。

    江蔚就是在邢牧的酒局上聽到了沈軍生家裏的鬧劇。

    “家暴?沈軍生打了嚴淑婉?”

    江蔚很驚訝。

    她一直都知道沈軍生是個渣男,甚至是個人渣。

    但聽到他對嚴淑婉動手,確實是意料之外。

    邢牧昂了昂下巴,“千真萬確,是不是很意外?”

    江蔚:“因為蘇怡的事?”

    邢牧搖晃著酒杯,“聽說是。沈軍生有私生子的事鬧挺大,嚴淑婉現在想進股東會,沈軍生壓著不讓。”

    經過邢牧的闡述,江蔚也知道了更多的內情。

    私生子達達曝光後,沈軍生索性不瞞了。

    據軍生地産內部人士透露,沈軍生想把達達接回去養,嚴淑婉不同意。

    蘇怡又不停刷存在感,一時間沈軍生內憂外患。

    沈知嫣當然站在嚴淑婉這邊,可不知沈軍生用了什麽手段,沈知嫣倒戈了。

    不僅如此,還勸嚴淑婉接受蘇怡和達達。

    畢竟血脈這東西,永遠也斬不斷。

    嚴淑婉整個人差點瘋魔,完全沒想到自己精心養育了多年的女兒到頭來居然不站她這個母親。

    江蔚聽完這些,一點都不覺得意外。

    沈知嫣愛慕虛榮,巨大的利益和母親麵前,她肯定選前者。

    江蔚對沈軍生家裏的鬧劇不怎麽感興趣。

    但她知道,有了蘇怡和達達,嚴淑婉的後半輩子,不會再舒坦了。

    八月二十號。

    賀譽和江蔚訂婚了。

    訂婚宴的舉辦地是融悅山莊。

    接到消息的賓客,無一不驚訝。

    驚訝之餘,又覺得理所當然。

    畢竟,瑞豐華中子公司異軍突起,哪怕背靠海外大資本,江蔚的能力也有目共睹。

    拋開家世不談,在商界能跟賀譽平起平坐的女人,江蔚絕對算一個。

    此時,江蔚坐在化妝間,望著鏡子裏的自己,淡淡地彎唇淺笑。

    這場訂婚,徐女士請來了一整個造型團隊給她做妝發。

    十套禮服隨她挑選。

    隻是訂婚而已,江蔚想從簡,但賀譽不同意。

    不僅不同意,他還親自擬定了受邀名單,幾乎把半個城的名流全部邀請了過來。

    賀譽想,他跟江蔚都有過一次訂婚。

    可說起來,江蔚和墨擎的訂婚名不正言不順。

    反而是他自己,真真實實的舉辦過一場訂婚宴。

    他自覺虧欠,更恨不得把一切最好的都呈給江蔚。

    十一點整。

    訂婚宴開始。

    江蔚穿著一套雪白的曳地晚禮裙,站在賀譽的身邊與賓客敬酒寒暄。

    訂婚不是結婚,流程不繁瑣。

    兩個人並肩而立,接受著大家熱絡的恭喜。

    賀譽全程攬著江蔚的腰肢,形影不離。

    男人一身墨色西裝搭配白襯衫,豐神俊朗,英俊惑人。

    女人則身著雪白婉約的晚禮裙,眉目如畫,嫵媚動人。

    無數人端詳著他們,有人想起了三年前的那場訂婚。

    同樣盛大,但男主角的態度卻截然相反。

    一個男人愛不愛身邊的女人,許多微末的細節就可窺見端倪。

    比如江蔚與賓客閑談,賀譽會站在旁邊目光繾綣地看著她。

    比如江蔚的高跟鞋踩到了裙擺,賀譽會彎腰為她整理。

    賀譽的感情依舊內斂,他依舊不會說甜死人的情話。

    可他就是這樣一個說得比做得多的男人。

    訂婚宴中途,賀譽跟幾個商界大佬去休息區談事。

    江蔚落單,也因此遇到了幾個故人。

    第一個,紀旻旻。

    她是當年出現在賀譽身邊的第一個異性。

    這個嬌俏又漂亮的姑娘,沒做過什麽壞事,頂多在當年隱晦地警告過江蔚,不要對她的賀三哥有非分之想。

    紀旻旻是特意從國外飛回來參加訂婚宴的。

    她撅著嘴對江蔚說:“當初我就覺得你跟三哥的關係不正常,看來我的感覺沒錯。”

    江蔚和她碰了下杯子,“謝謝你回來參加我們的訂婚宴。”

    “哼。”紀旻旻朝著門口指了指,“我老公非要帶我回來的,喏,那個就是我老公,鋼琴家王崛。”

    江蔚:“你們很般配。”

    紀旻旻高傲地昂著下巴,“當然嘍。”

    江蔚遇見的第二個故人,是梁婧月。

    如今梁氏集團半死不活,梁婧月身上沒了大小姐的驕縱,工作的重擔壓在身上,也失去了風花雪月的心思。

    梁婧月麵色複雜看著江蔚:“如果你回國那天,我沒找你麻煩,瑞豐是不是就不會中斷注資審核?”

    江蔚笑笑,“不是。梁氏集團的申請,提交不久就被總部否決了。”

    梁婧月低下頭,語氣十分晦澀,“雖然當年搶占了你的交換生名額,但我不後悔,江蔚,這個社會就是這樣,弱肉強食,怪隻怪你出身不好,運氣不好。”

    江蔚心寬地附和道:“你說的對,希望你能一直保持好運氣。”

    梁婧月抿唇,心中五味雜陳。

    她知道,她跟江蔚的差距,已經越拉越大了。

    江蔚失去的,她都曾擁有過。

    可江蔚現在擁有的,都是她正在失去的。

    時移世易,怨不得人。

    江蔚遇到的最後一個故人,是遲文律。

    這個曾經在她生命裏短暫出現過的潛力股,一度被她認為最有精英範兒的男人,經年後再重遇,早已物是人非。

    遲文律這人心術不正,喜歡鑽研旁門左道。

    江蔚猶記得她答應他追求的那天,陽光明媚,萬物如春。

    直到後來,針鋒相對,形同陌路。

    如今的遲文律,過得不好,但也不差。

    他結婚了,娶了一個暴發戶的女兒,生活無憂,唯一令人詬病的,是他贅婿的身份。

    暴發戶隻有這麽一個女兒,未來的家業勢必要交到他們小兩口身上。

    遲文律一門心思想跨越階層,這結局也算如願以償。

    遲文律打量著江蔚,眼底深處埋著他不自知的懊悔和自嘲。

    他說:“恭喜。”

    江蔚禮貌且疏離地頷首,“謝謝。”

    遲文律深深看了江蔚一眼,在賀譽朝著他們走來的時候,他轉身落荒而逃。

    訂婚結束的第二天,賀譽拉著江蔚去民政局扯了證。

    鋼印蓋在紅本上的一瞬間,賀譽和江蔚變成了合法夫妻。

    當晚,一家人齊聚老宅。

    許多江蔚沒見過的親戚都趕回來為他們捧場。

    大家酒足飯飽,坐在一起聊過去,聊未來,歡聲笑語中,仿佛是個有愛的大家族。

    但江蔚知道,這都是表象。

    隻是因為賀譽如今掌權,無人敢在他麵前放肆罷了。

    夜裏。

    賀譽牽著江蔚在老宅的院子裏閑逛。

    江蔚問他,“賀誠怎麽沒來?”

    對於賀譽這個堂哥,江蔚接觸不多,但三年前,他是賀譽最有利的競爭對手。

    賀譽摩挲著女人柔軟的手指,淡淡道:“他在國外,賀家的海外業務都是他負責,已經在國外定居了。”

    “不回來了嗎?”

    “有家有業,不會回了。”

    賀誠當年確實鉚足了勁跟他爭繼承權。

    偏偏棋差一招,最終敗給了他的身邊人。

    賀誠也曾動過與其他家族聯姻攜手對付賀譽的機會。

    最終,他為了一個女人,兵敗山倒。

    賀譽沒有對他趕盡殺絕,畢竟是親堂兄,不是什麽十惡不赦之徒。

    海外業務交給賀誠,是他們兄弟倆促膝長談的結果。

    說白了,等同於流放。

    賀誠其實有無數次機會可以卷土重來,最後的最後,他還是為了愛情折腰,放棄了權欲之心。

    人生短短數載,擇一人終老,也不錯。

    賀譽和江蔚的婚禮,定在了來年的二月十四號。

    大婚當天,全城矚目。

    親朋好友齊聚現場。

    江蔚穿著高定手工的婚紗,從教堂入口,由賀震華代替父親的角色,將她親手交給了賀譽。

    牧師的詢問,古老而神聖。

    ——你是否願意接納江蔚為你的妻子,愛護她,尊重她,保護她,無論生老病死。

    賀譽紅著眼,說:“我願意。”

    ——你是否願意接納賀譽為你的丈夫,以溫柔,以耐心,幫助他,無論生老病死。

    江蔚哽咽著,說:“我願意。”

    怎麽能不願意呢。

    他們這場始於荒唐的糾纏,最終還是臣服給了愛情。

    後麵有個賀誠的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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