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重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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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書白此生從不關心他人的生死安危,即使國難當頭,他也不過與那大奸大惡的國公當街理論一番。

    他少年意氣,隻顧著熱血沸騰,便是吃虧,也從不長記性。

    因為他知道不管怎樣,他身後總有一個算無遺策的塗山淞。

    此人看似柔弱,甚至有些不爭氣的怯懦,可相處的久了,才知他忍性極高,別人越是打擊他,折辱他,就越是在給他堅如磐石的心加固。

    塗山淞善忍,李書白善攻,二人一張一弛,剛好相濟。

    按理來說,像這樣善忍之人,會給自己帶來什麽麻煩呢便是在波譎雲詭的青丘王族之中,也全拿他沒辦法。

    可眼前赫然出現的,是滿身鮮血的淞,此刻他手中緊緊攥著拳頭,淩亂的發混著血與冷汗,在額頭上,脖頸間散落。

    李書白慌道:“我去給你叫醫師!”

    塗山淞抬手製止:“不必,你快講門關上,我受傷之事,不可讓任何人知道!”

    燭火映照,一盆又一盆熱水被換掉,塗山淞俯下身來,麵色蒼白,冷汗痛得已經濕了一件衣衫,換了的新衣衫此刻又濕透了。

    上好了藥,李書白才驚歎於此次的傷並非刀劍傷,也不是靈力所致,更像是動物利爪所致,且下手之狠毒,有一道傷口,再深一分,就可以將淞的五髒六腑都通通拉了出來。

    見慣了傷痛征戰的他也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等上好了藥,淞用靈氣又為自己療愈半晌,才漸漸氣息平穩了。書白這時候才敢問,他一邊收拾紗布、藥材,一邊裝作輕鬆道:

    “這次的任務竟如此凶險,你也難逃受傷。”

    淞穿好衣服:“受傷的事,在任務之外。記著,不許和任何人談起我受傷的事。”

    他站起身來,走到屋子中間,思忖半晌,又道:“我去環滁山的時候,碰到了山精怪,此物向來隻在楚國張狂,不知被誰引到月國,又在環滁山下形成一定矩陣。我猜想應該是流章、雅茗他們的手筆。

    隻是……隻是可惜了景國蛇神,羽京墨。若你有一日回去景國,在環滁山下為他立個碑吧。”

    李書白愣在原地,這羽京墨他曾見過,雖然沒有太深的交情,但隱隱記得他是翊王家的三公子,怎麽這會兒倒成了……

    他滿腹的疑問,但想到父親曾說,蛇神可變幻為人,常在景國中行走,體察民情,與貴族公子無二。便心下明了幾分,道了一聲嗯後,怔怔地看著塗山淞。

    是夜

    塗山淞回了房內——這是父親在世時住的宮殿,如今物歸原主留給他,已經是天大的恩賜。可方才睡下,便聽到外麵一陣嘈雜,他披衣出門,伶兒剛好守在門口。

    “公子,斐公子聽說您回來後,嚷嚷著要見您,我去將他攔下來。”

    淞點點頭,沒有說話,但內心卻隱隱覺得此事並不簡單。

    果然,隻聽那塗山斐在門口大聲嚷道:

    “本公子的一隻烏鴉飛了進來,本公子要進去搜尋!”

    門口的侍衛不允,伶兒站在門口,道:“斐公子,便是烏鴉跑了,您也明日來尋不是今日晚上我們淞公子剛回來,方才歇了,您這樣傷了兄弟和氣不是”

    斐眼神一變,手下人一個耳光甩了過去,正打在伶兒那細嫩的臉頰上。

    斐:“說的什麽狗屁話,明天再來鳥毛也沒了,我們兄弟之間的事情,你一個賤婢子亂嚼個什麽!”

    說罷,斐指揮手下人大打出手,不過幾招,淞的人就敗下陣來,斐破門而入,見淞穿一件雪白的薄衫,上麵飾以墨竹,在廳中高台上正修著古琴,一盞燈幽幽地亮著。

    斐扯了扯嘴角,走上前去:“弟弟雅趣,為兄剛丟了隻烏鴉,你可曾見過”

    淞停了手,坐正了,淡然笑道:“兄長丟了什麽盡管來尋便是了,弟弟有的,兄長盡可拿去。”

    斐麵色稍變:“弟弟怎麽說的像為兄強搶你的一樣”

    見塗山淞不為所動,斐心生一計,上前用手指著淞的衣衫:“為兄見這府邸不大,想來最容易藏烏鴉的,定是弟弟這衣袍之下。人人都道淞公子高風亮節,不知今日可否解衣自證,以示清白”

    淞抬眼望向斐,嘴唇輕抿:“當然可以,隻不過當眾解衣實在有辱王族顏麵,不如兄長親自上前來一查”

    說著,他解開外衣袍,向斐張開懷抱。斐見他來真的,自己心中不由得如鼓搗,畢竟這家夥雖然靈力在族中算不得上乘,卻劍術了得,萬一他從衣襟之下掏出一把斷刃……

    他推辭道:“不必了,我想你定無此心!王族出身高貴,怎會私藏財務,必是那婢子偷去了!來啊,將這丫鬟帶回去,本公子要親自審問檢查一番!”

    說罷,便要指揮手下人將伶兒帶走。

    塗山淞上前道:“王兄,何必為難一個丫頭她是祖母的人。”

    “祖母的人怎麽了”塗山斐怒道,“這青丘將來都是老子的,祖母的人就是老子的人!”

    說罷,他指揮著手下人一把抗了伶兒便走。塗山淞有心製止,但深知斐今日是有備而來,因此絕不會空手而歸,而他這空蕩蕩的歸墟宮,連丫鬟婢子都沒幾個,又怎麽能滿足得了他得貪欲

    他不想正麵與塗山斐起衝突,便沒再說什麽,隻想著等找個時間,將伶兒再救出。

    等送走了塗山斐,淞幾次試圖與暗影取得聯絡,得到的都是毫無音訊。

    已經是子時將近,忽聽得有叩門聲,他傳了進來,是李書白。

    他懷中揣了一隻烏鴉的屍體:“師父,今日院中死了個烏鴉,不知是誰的暗影出了事,我特意趁著夜色將這鳥屍偷來,你看看有沒有什麽線索。”

    淞道:“不必了,塗山家的暗影都是與一樣的烏鴉係命,並無不同,方才斐說他丟了隻烏鴉,難道就是這一隻”

    李書白忽然緊張了起來:“那個死胖子來過他來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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