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九章 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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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全不受控製的,隱藏在靈魂最深處的痛苦,又一次浮現在了阿繆爾眼前。
    籠子!
    原本是關著大型犬的籠子裏,阿繆爾蜷縮在其中!
    名為父親,實際上早已瘋狂的男人不停的從她身上抽血!
    ‘為什麽!為什麽!
    為什麽我會沒有天賦!
    你這個泥巴種,為什麽會覺醒天賦!’
    每一次喝下或者注射完鮮血後,那個瘋狂的男人總會大發雷霆,用鞭子狠狠抽打著她,同時,會以更為殘暴的方式虐待她的母親。
    最終,被剁下了雙腿雙臂,養在一個罐子裏的母親死了。
    腐臭的味道充斥在整個地下室。
    那個男人怒斥著這一切。
    隨後,找來了一大堆蟲子吞食著她母親的屍體。
    阿繆爾親眼看著母親從腐肉變為了骨頭。
    她恐懼,她害怕,她想要哭泣。
    但她不敢。
    她隻敢悄悄靠近母親,輕聲呼喊。
    然後,躺在母親懷中。
    但是被那個男人發現了一次後,母親的骨頭也被打碎了。
    大部分骨頭被那個男人清理了。
    阿繆爾隻留下很少的一部分。
    她用那一部分骨頭做了一個小小的人偶。
    很簡陋的那種,隻有象征意義的頭、軀幹和四肢。
    而這成為了阿繆爾支撐下去的動力。
    她每天都會和母親說話。
    時間流逝,阿繆爾在每天毆打、被抽血中度過。
    直到——
    ‘你這個泥巴種已經可以充當新的生育機器了!
    現在,給我跪下!’
    那個男人大吼著。
    而這一次阿繆爾反抗了。
    她殺死了男人,但是被她下意識充當武器的‘母親’卻碎了,她怎麽拚湊都再也無法拚湊出一個完整的‘母親’來。
    她哭嚎著。
    費裏曼也快哭了。
    新生的血鬥士咬著牙,才讓自己沒有哭出聲來,在這一刻,費裏曼又看到了自己垂垂老矣的模樣。
    他擁有了錢,那是常人完全想象不到的財富。
    他有了漂亮的妻子,每一次出席宴會,他和他的妻子總是會成為他人的焦點。
    那種他人羨慕的眼神,總讓他感到舒服與愜意。
    但是隨著一次重病,卻讓他徹底驚醒了。
    他,沒有了健康。
    他,不再年輕。
    不單單是心腹手下看向他的眼神中出現了令他心悸的目光,就連他的妻子眼中,也暗藏著厭惡。
    他拚搏一生換來的財富,成為了他催命的毒藥。
    他的妻子勾搭上了他的心腹手下。
    兩人最終合謀要謀奪他的一切。
    然後,那兩人被他喂了狗。
    他沒有心情讓兩人玩相互殺死對方,勝者有一條生路的遊戲,就是很幹脆的將兩人扔進了十幾條餓了數天的嗜血獵犬的籠子裏。
    血肉橫飛間,那個女人說她懷了他的孩子。
    但是,他無動於衷。
    事實上,那個女人也真的懷了孩子,也應該是他的。
    如果是在此之前,他會欣喜若狂。
    他一直想要個孩子。
    可現在?
    不重要了!
    一切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他也感受到了死亡!
    他不要這樣!
    他要變得年輕!
    他要變得健康!
    依靠著過人的財富,費裏曼很快就得到了一些隱秘的消息,但是隨著時間的流逝,費裏曼愈發絕望。
    他,沒有天賦。
    而且,即使有天賦,也無法重獲青春。
    那種痛苦時時刻刻折磨著他。
    而好不容易擺脫了這種折磨的費裏曼再一次麵對這記憶時,嘴巴張大,一開一合的,卻始終沒有聲音傳來。
    “不要!”
    費裏曼沒有喊出來,但是阿繆爾喊出來了。
    不僅喊出來了,這位幕僚小姐還提淚橫流。
    甚至,整個人都呆滯了。
    而看到這一幕的凱瑟琳卻是冷笑了一聲。
    這,
    隻是前奏!
    等到長槍貫穿阿繆爾的身軀時,上麵蘊含的‘痛苦之力’徹底的爆發後,才是真正生不如死的時候。
    阿繆爾會陷入到痛苦回憶中,不停循環,直到靈魂崩碎。
    而這個過程十分漫長。
    對於阿繆爾來說,會猶如一個世界般漫長。
    阿繆爾會不停哀嚎、哭泣。
    凱瑟琳期待著。
    當然了,還有隻剩下頭顱的費裏曼,也會遭受一樣的待遇。
    這個時候的‘痛苦教會’聖女可顧不上其它了。
    被糞彈命中的那一刻起,這位聖女閣下就徹底的失去了理智。
    什麽讀取記憶,什麽幕後者。
    不重要!都不重要!
    她就是要折磨兩人!
    讓兩個給她造成如此羞辱的混蛋家夥,生不如死!
    誰也無法阻止她!
    她的怒火早已經……
    熄滅了!
    冷。
    冰寒。
    遠遠超過凜冬的低溫悄然出現在密林中,隻是刹那,密林中的樹木就開始掛上了冰霜,而下一刻,更多的冰晶出現在空氣中。
    一支冰藍色的長槍出現在了投擲的黑色長槍前。
    兩支長槍淩空碰撞。
    叮!
    槍尖對槍尖。
    藍白色似乎要凍結一切。
    黑灰色仿佛要湮滅所有。
    一波又一波無形的力量將四周的大樹攔腰而斷。
    阿繆爾早已經踢著費裏曼的頭顱跑遠了。
    而在翻滾不休中費裏曼嘴巴再次開合著,用口型比劃著‘父親’一詞。
    這一幕,凱瑟琳看到了。
    也就是在這一刻,這位最初被高傲所糾纏,之後被憤怒所支配的‘痛苦教會’聖女終於恢複了應有的理智。
    她瞬間確認了費裏曼的身份。
    或者說……
    她是確認了‘血之末裔’的身份。
    在南洛斯發生的事情,這位‘痛苦教會’的聖女可是相當關注的。
    甚至,從某些方麵來說,還要超過那位南洛斯‘靈媒’。
    因為,‘血之末裔’曾經是貴族。
    而且,她們家、愛因哈斯家、貝特家可都是分到了‘血之一族’的遺產後,才真正意義上的發展壯大。
    尤其是她們家賴以生存的多爾多特港口,按照原本的地圖,可都是‘血之一族’的。
    所以,有關‘血之末裔’的消息,這位‘痛苦教會’的聖女了解的異常詳細。
    包括容貌、能力、性格、實力等等。
    隻是……
    這實力似乎有著極大的出入!
    感知著‘痛苦之槍’上傳來的壓力,凱瑟琳不禁咬緊了牙關。
    對方絕對不是什麽阿卡那級的強者。
    而是……
    入階者!
    當這個念頭出現的時候,這位‘痛苦教會’的聖女隻是略感驚訝,卻並沒有更多的意外。
    因為,如果她是‘血之末裔’的話,也會隱藏實力。
    當然了,這位‘痛苦教會’的聖女如此鎮定,是因為她還有那位冕下賜予的底牌。
    沒有猶豫,這位聖女閣下就要動用底牌。
    但,血之末裔更快。
    後者準確的說,‘血之蝠’更快——
    嗡!
    無形卻又劇烈的聲波落在了這位聖女閣下的身上。
    噗!
    頓時,這位聖女閣下就吐血飛出。
    與此同時,一股前所未有的殺意從天而降。
    阿繆爾、費裏曼瞬間被這股殺意壓得動彈不得。
    冰晶長槍和痛苦之槍更是徑直爆裂開來。
    砰!
    藍白色與黑灰色糾纏如同旋風般四散而去。
    操控著‘血之末裔’這個馬甲的亞瑟感知著這股宛如實質的殺意卻是微微鬆了口氣——
    總算釣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