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四章 我是劉太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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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轉手一拍李寓興肩膀,道:“李會長,我去捉那施法的術士,你在這裏督戰,成敗在此一舉,你餘下的時間,能不能做一個真正的天理盟主,就看你這一戰的表現了。神擋殺神,佛當殺佛,想要江湖爭雄,不見血見命,誰能服你?霸王之基都是踏著累累屍骨成就的。李會長,不,李盟主,加油!”
李寓興登時兩眼血紅,道:“我要當盟主,誰敢擋我的道,我就砍了誰,誰敢害我,我就砍了誰!”
我微微一笑,轉而對疤狼說:“守好你老大,他能不能過劫,可就看你的了。”
疤狼嘴唇抖了抖,道:“就算不要這條性命,我也一定守護好興爺,想害他先從我身上踩過去。”
“很好,如今的江湖,很難見到你這樣忠義的人物了。”
我從袖子裏摸出一柄木劍遞給他,“遇有不祥,便用這劍去砍。”
疤狼問:“我也看不到鬼在哪兒?”
我說:“鬼怪纏誰就砍誰。放心,這劍隻傷陰物,不傷生人。”
疤狼一聽,登時信心大增,左手拎木劍右掌握槍柄,往李寓興身後一站,要是在腦門上纏個寫了忠誠二字的帶子,那就更完美了。
這會兒功夫,那穿杏黃道袍的男人已經越過宅院中的重重房舍,離著後門不遠了。
經過的房舍中不停有教眾拎著短劍衝出來往前跑。
大殿前方的拚殺正酣。
我搭眼往四周一掃,看定樹木位置,彈出牽絲,借力起身,在夜空中如大鳥般滑向宅院,從血戰的眾人頭頂上一掠而過,順手一抖袖子,灑了大量香灰下去。
這香灰能解那幫子三公教眾所中的迷藥。
多數都是些被騙得死心塌地老弱,談不上任何戰鬥力,沒了藥物支撐,立馬就會大敗。
我沒在戰場中做任何停留,灑了香灰,便繼續向前,躍上大殿房頂,再一縱身,繼續向前滑行,眨眼功夫,便追上了那杏黃道袍男人。
他已經跑到後門處,拉開小門,一隻腳堪堪踏出。
我從他頭頂滑過,落到門外,攔住他的去路,問:“你要去哪裏?”
杏黃道袍男人一驚,抬頭看過來,驚喜叫道:“劉師兄……不對,你不是劉師兄,你是什麽人!”
他搭眼便瞧出我不是真正的劉太吉,立刻抽腳後撤,同時往袖子裏一掏,亮出一對寸許長的短劍,劈手朝我打過來。
“原來是個真術士,那就更好了。”
我哈哈一笑,一抬手,刺刀自袖口滑出,左右一撥,將一前一後飛到的短劍格開,正要上前追擊,不想那一對短劍居然在空中轉了個半圈,自左右兩側直插我肋下要害。
杏黃道袍男人趁勢掉頭就往院深處狂奔。
我沒有後退,而是急急向前踏步,間不容發之際,從兩劍中間穿過去。
兩劍在我身後交叉而過,這回沒有再轉彎,力盡落地。
我追到杏黃道袍男人身後,一把揪住他的領子,道:“別跑,我們嘮兩句。”
杏黃道袍男人一矮身子,便從道袍下方滑出去,著地往前一滾,翻身便朝我打出三柄短劍。
我把手中道袍一抖,將飛來短劍卷住,往地上一扔,道:“你要再跑,我便斬斷你的雙腿。”
杏黃道袍男人立刻停下不跑了,慢慢轉過身,道:“你是什麽人,為什麽要冒充劉師兄?”
我冷笑一聲,道:“我是三公教劉太吉,如假包換。倒是你是什麽人,居然敢冒充我三公教弟子招搖撞騙!”
杏黃道袍男人道:“我是三公教傳法師,教主親授,專司危難中傳法事,保教義傳承不斷。我見過劉師兄,你就算披了他的皮,我也一樣能認出來。”
我說:“我已經代表三公教向李寓興投降,你們也不要在這裏掙紮了,都跟我一起投降吧,隻要肯老老實實為李寓興做事,他會允我們重建教基,繼續傳法。”
杏黃道袍男人怒道:“李寓興助紂為虐,幫著惠念恩這個妖魔殘害我三公教眾,凡我教眾都跟他不共戴天。你別以為裝了劉師兄,就可以欺騙教眾跟你投降,我三公教中人才濟濟,你這點江湖技在我們法眼中無所遁形,沒人會跟你走。”
我說:“那就沒辦法了,既然不跟我走,那你們就隻能跟鄭泰河走了。”
杏黃道袍男人眼中凶光一閃,喝道:“誰死還不一定!殺啊!”
地麵突然探出一雙手,牢牢抓住我的雙腳。
雙手間鑽出一杆長槍,奔著我兩腿間的要害刺過去。
杏黃道袍男人又摸出兩柄短劍,在空中劃了個半圈,直插我左右太陽穴。
我放聲大笑,牽絲向上,纏住那雙手掌腕部,輕輕一扯,便將手掌齊腕割斷,旋即抬腳向內一拐,正踢在刺出來的長槍上。
長槍方向改變,刺入杏黃道袍男人的小腹。
杏黃道袍男人恍若未覺,依舊保持著原來的攻擊之勢,臉上的狠辣卻消失無蹤,隻剩下僵硬的木然。
我斜斜踏出一步,邁入杏黃道袍男人的視線死角,一抬手,刺刀自袖口滑出,刺入他的肋下。
杏黃道袍男人便好似泄了氣的皮球般軟倒在地。
我抬手拿過他手中的短劍,往伸出雙手的地麵一擲。
雙劍深深刺入地麵,直沒至柄。
墨汁般烏黑的液體帶著濃烈腥臭湧出地麵。
我俯視著杏黃道袍男人,說:“藏控屍於地,煉化不死身,看起來你確實得了鄭泰河的真傳,不過鄭泰河使密鬼徒的法子,都要死在我劍下,你難道比鄭泰河還厲害?真是不自量力!”
“你,你是惠念恩!”
杏黃道袍男人失聲叫了出來。
我微微一笑,道:“我是劉太吉。你這個冒充三公教徒的外道,也敢在我麵前施展我師傅最擅長的法術,真是自尋死路。”
杏黃道袍男人有氣無力地問:“你到底想幹什麽?既然落到你手上,要殺要剮隨意,但我絕不會告訴你關於三公教的任何事情。”
我說:“三公教的事情我比你清楚。我要知道是誰指使你以三公教的名義同李寓興作對,把這個名字說出來,我放你一條生路。”
杏黃道袍男人道:“你肯放過我?”
我淡淡地說:“在我眼裏,你們便跟螻蟻一般無足輕重,殺與放,都沒有任何特別的意義。而我現在修行有成,即將踏破仙門,為了減輕魔考,也不會隨意造殺孽。當然了,如果你要是不想告訴我,那我殺你就不是隨意造殺孽,而是念頭通達順意,正合修心之道。”